“金元此來清虛,隻有一件事要辦。”華金元先後朝神道府毒首座和摩尼教不淨堂堂主拱手:“奉堂主諭令,誠邀清虛諸位,並入我修羅堂。”


    言辭懇切淡然,像在述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湯若穀麵上笑容不減,緩緩放下酒杯:


    “金元長老的意思是,端木堂主希望清虛五鎮臣屬修羅堂麽?”


    原本滿不在乎的佐佐木君蕪聽到這句話頓時變了臉色,龔瑞抬眼,雙眸直視華金元。


    端木玉樓和莫雲垂這是打算徹底撕破臉皮,準備在已經和平數十年的清虛重新點燃戰火?


    東域四境中,西境由滅獸全麵占領,北境連年戰端,南境被多方滲透,岌岌可危。


    現如今也唯有東境還算得安寧。


    場中群人都被華金元這句話震得鴉雀無聲,暗自思索,修羅堂幾位隨同的金丹長老也紛紛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似乎早已知曉華金元要說些什麽。


    “沒錯,不同意的話,修羅堂和清虛城明日就開戰。”鍾離緒輕輕拍掌,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聞言,顧宴徽雙眸微眯,周身靈力湧動;佟其昌強壓怒火;趙銘爵神色晦暗不明;王常新目光則不停在湯若穀和華金元臉上輪轉,仿佛在思考什麽。


    齊同光不置可否,修羅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那位端木堂主這麽沉不住氣——


    還是說,他們已經做好同時麵對神道府,摩尼教和清虛五鎮的準備了呢,否則華金元決計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放厥詞。


    “清虛並入修羅堂,兩位意下如何?”湯若穀並未回答,而是徑自看向佐佐木君蕪和龔瑞。


    話音未落,他又扭頭望著自己的五大都統:“幾位的意見呢?”


    “華金元,我們也打了這麽多年交道,莫要自誤。”龔瑞放下手中酒杯,言語淡然,殺機暗藏。


    佐佐木君蕪右手五指無意義地彎曲起來,經脈中仿佛有紫黑細蛇遊走:“龔前輩所言不假,家父絕不會同意的,麻煩華長老還是讓端木堂主收回成命吧,我看維持現狀就挺不錯的。”


    “你小子懂什麽?”鍾離緒指尖敲打桌麵,發出一陣脆響:“我修羅堂六世數千弟子,夜以繼日的沒命修煉,就是想要這東境霸主的位置,你們一群貳臣賊子外來戶,有什麽臉和我們共分清虛!”


    說到最後,他猛地站起身,一巴掌將木桌拍得粉碎,酒食散落一地。


    “你說什麽?!”佐佐木君蕪應聲而起,腰間長刀出鞘,紫芒猶如電光閃爍:“我敬你是前輩,說話禮讓三分,不要臉的老家夥,多活幾年又怎麽樣?不還與小爺相同,都是金丹期嗎?”


    “放肆!”鍾離緒銀發無風飄揚,一隻小臂粗細的血蛟自腳下浮現,赤紅蛟目死死鎖定佐佐木君蕪,凶威綻露:“佐佐木岩茂就教了你這些嗎?”


    “嗬,我倒覺得毒首座所言非虛。”


    嗤笑響起,鍾離緒陰冷目光隨之移動,投向齊同光:“齊都統有甚高見?”


    “那日你一個金丹後期,不敵我師兄弟二人,不是蹉跎歲月又是如何?”


    齊同光取出三寶玉如意幻化成的短匕,虛空劃了幾刀。


    “城主終究還是不能理解掌門師弟好意,也罷。”華金元卻沒鍾離緒那麽衝動,朝湯若穀拱了拱手,大袖垂落:“承蒙湯城主這麽些年的照顧。”


    “不敢當。”湯若穀回禮。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騷動起來,利器入體和被壓製在喉中的低吼此起彼伏。


    嘭——


    朱漆大門轟然碎裂,一枚常人肉眼難見的銀針如離弦之箭徑直朝湯若穀麵門激射,血腥氣翻湧。


    佐佐木君蕪拔刀出鞘,龍膽紫薄霧自刃上飄起,還不待他有進一步的動作,一團血紅身影已直直朝他撲來,破風聲旋即自頭頂響起。


    鐺!


    刀與刀相抵,一名修羅堂長老攔下佐佐木君蕪。


    龔瑞則被另一名修羅堂長老牽製,難以回援湯若穀。


    就在銀針射入房間內之時,塵舒出鞘,與顧宴徽的鐵骨扇交疊,觸碰瞬間就將其震飛。


    “當日一戰還沒結束,繼續!”鍾離緒伸出右掌,血蛟膨脹,齊同光一腳踢開方桌,高高躍起,劈頭砍向血蛟,洛晴川寒溪輕揮,冰霧乍現,房間內溫度瘋狂下降。


    兩人從左右兩處殺向鍾離緒,洛晴川修為較當日又有長進,齊同光也在突破的邊緣,本就不畏鍾離緒,如今更無懼意,玉清神力與寒冰靈力噴薄。


    “何至於此。”華金元搖搖頭,右掌手腕翻轉,一柄不過手指長短的袖珍銀劍憑空浮現,與襲擊湯若穀的銀針帶有相同的腥味。


    不待湯若穀下令,趙銘爵和王常新早已抽出武器,與身邊兩名修羅堂金丹長老交起手,隻不過後者打得處處留情,意味不明。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一名提著細劍的銀發年輕男子,一身血袍早已表明其身份,其餘修羅堂支援則由府中護衛及湯若穀親衛負責剿滅。


    “雲深攔住他,子語,送城主離開。”


    兩人得令,一股熾焰熱浪霎時席卷房間,削去幾分寒意,純陽劍通體熔岩般的橘紅,張雲深抱劍矗立,朝對麵的修羅堂長老勾勾手指:“好久不和人動手,我這純陽劍法都快生疏了,來,試劍。”


    銀發青年冷哼:“隻怕你這劍今日要折在這裏。”


    “送他走!”佟其昌高喝一聲,一杆镔鐵長棍早已裹挾萬斤之力,從側麵轟向華金元。


    “不自量力。”


    華金元淡淡開口,一道與其本身一般無二的虛影也隨之出現在他身後。


    “元嬰分形。”顧宴徽暗道不好,這華金元境界突飛猛進,竟已能召喚出元嬰分形,隻不過他這元嬰虛浮不明,如今大概也就是半步元嬰的修為,但如若給他更多時間,恐怕修羅堂的第三位元嬰就要出世了。


    有這般底蘊,難怪修羅堂再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我這就傳訊——”佐佐木君蕪話音未落,鍾離緒就冷笑道:


    “別做夢了,二少爺,掌門師弟和大師兄早就率兵前往神道府和摩尼教本宗所在,若無十足的把握,真當我修羅堂敢尋釁爾等嗎?”


    華金元撫須淡笑:“不錯,清虛西北,玄霄城;清虛西南,玄元城;清虛之西,玄漠城都已是我修羅堂盟友,現在投降,在下保證諸位依舊能享榮華富貴。”


    “放屁!”佟其昌大罵:“想要清虛投降,除非你殺光我們!”


    被瞿子語護在身後的湯若穀依舊冷靜:“不錯,爾等狼子野心,欲強取我清虛基業...”


    “那就開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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