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劍道種類繁多,例如未來記念流,神道一心流,武藏圓明流,注重不顧一切的殺傷敵人,即使自己殘廢也要將你的喉嚨劃開;而大夏劍法則更為複雜,沒有成體係的修行方法,且各派動作側重不同,因此學習難度遠超扶桑。”


    凡達諾斯街10號地下有專門用於訓練的劍道館,麵積近500平方。


    白熾燈光芒刺得齊同光有些頭暈,靠近牆壁的木架上不僅擺放著刀劍鉤鉞,鐧棒斧鞭等短兵,甚至還有屬於騎兵的重型武器,寒光四射的陌刀和長杆馬槊。


    梁無忌白衣飄飄,長身玉立,頗有劍仙風姿。


    “時間緊迫,廢話我盡量少說。”


    “那你還說半天...”齊同光無奈搖頭,梁無忌哪裏都好,就是不太像一個位高權重的領導者,硬要說的話,或許玩世不恭的富貴公子哥更符合他。


    齊同光提起一柄平直端正,青銅鍛造的八麵漢劍,劍格位置刻有栩栩如生的蟠螭,劍銘“和光同塵與時舒卷”,是梁無忌特地挑選的。


    “戚兄,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梁無忌從腰間古木劍鞘中抽出一柄劍身長窄,精鋼平鐔直劍,尾端配有赤色流蘇,劍銘“繁星晚照滄笙踏歌”。


    “打人之前,要先學會挨打。”


    “什——”


    梁無忌低伏身軀,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疾步至齊同光身前,笙歌劍橫劈,仿佛要將他一刀兩斷!


    “你玩真的!”齊同光腰部擰動,將漢劍格在胸前,劍與劍相碰,金鐵相擊的刺耳尖嘯以兩人為中心響徹整座劍道館,梁無忌手腕甩動,笙歌劍刃劃過漢劍劍鋒,激起一串串火星。


    “大夏古劍譜早已軼失,這是我融會百家殘章自創的劍法,特請戚兄品鑒。”梁無忌手中動作不停,劍尖點向齊同光手腕,想要一招製敵,齊同光下意識提肘縮腕,外側劍脊隔開刺來的笙歌劍尖。


    梁無忌動作穩重,腳步微錯,向後退卻,偏頭躲過齊同光毫無章法的直刺,嗓音低沉:“戚兄,我將其命名為萬相劍法,劍招皆取自大夏古劍法。”


    “說好的不廢話!”齊同光一步上前,毫無花哨的豎劈梁無忌麵門,一柄長劍在他手中用的竟然像大開大合的樸刀。


    “萬相劍·斷念昆吾。”梁無忌眸間寒芒閃爍,腳尖輕點,劍術從來都不是什麽用於表演的美觀健身運動,從誕生之初就是為了殺人,為了生存下去,隻能不斷殺死敵人。


    梁無忌後腰以違背常理的角度彎折,幾乎貼著劍身閃躲,笙歌劍趁齊同光舊力已去,新力未繼之時劃破他的右臂,劍光閃過,鮮血從小拇指粗細的傷口中噴濺。


    梁無忌手腕翻轉,笙歌劍劍首猛擊齊同光右腰,酸麻感霎時傳遍下肢,齊同光連忙後退,腳步不由變得虛浮,前者卻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踏步乘勝追擊,長劍揮舞,每次劍光閃爍,齊同光身上就會多出一道傷口,猩紅血液恣意流淌,將他全身衣物浸透,看上去就像一個血人。


    “大夏劍法主用巧勁,在於搠而非劈,在於格而非砍,劍如飛鳳,兼似蜻蜓點水,長虹飲澗。”


    梁無忌收劍貼身,整個人猛然撞入齊同光懷中,笙歌劍劍刃緊貼漢劍,力道向外,震開齊同光向內側劈砍的勁力。


    他手腕旋轉,笙歌劍尖呈圓圈狀吸引著齊同光的視線,抬肘外頂,繞過漢劍劍身,猛擊齊同光肘關節,發覺梁無忌意圖的齊同光怡然不懼,肱二頭肌發力,與梁無忌對肘。


    “哢”的脆響轉瞬即逝,齊同光肱骨外側應聲碎裂,在這場肉體強度比拚中,他毫無疑問是完敗的那方。


    梁無忌眉頭微皺,似乎沒料到自己下手會這麽重,齊同光無視左臂傳來的劇痛,雙眸赤紅著用臂彎夾住梁無忌右肢前臂,抬起漢劍劍尖直刺他的下頜。


    這股不怕死的氣勢梁無忌很喜歡。


    “夠狠。”梁無忌淡淡讚歎,右臂猛然發力,肱骨,尺骨,橈骨同時亮起淡青色,巨大力道將齊同光左臂關節部分撞得粉碎,笙歌劍纏住漢劍劍身,趁劇痛傳至齊同光神經的瞬間將其震得脫手而出。


    “實力太弱是硬傷。”


    漢劍沿著地麵滑向遠處,齊同光倒吸一口涼氣,仿佛這時才反應過來疼痛,捂著臂彎,齜牙咧嘴,在梁無忌麵前又蹦又跳,忍不住破口大罵。


    “梁無忌你個混蛋!下手也太狠了吧,嘶——疼疼疼疼疼,疼死我了!”


    “哈...”梁無忌哭笑不得,將笙歌劍插回鞘中,席地而坐,這話說的好像剛才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招式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不是他一樣,梁無忌拍了拍純木地板,“坐下吧,我幫你治療。”


    齊同光托著左臂,小心翼翼地坐到梁無忌對麵,眼中依舊帶著警覺,全身的小傷口看著唬人,其實沒有多嚴重,用不了幾天就會自愈。


    “說起來,這件事都是戚兄的錯。”梁無忌拽過齊同光受傷左臂,疼得他嗷嗷大叫。


    “慢點慢點!信不信我告你誹謗,受傷的明明是我,這件事還是我的錯?!”


    “當然。”梁無忌指著自己的下巴,“如果不是戚兄殺紅眼,那一劍要真命中目標,我最起碼半個月不能吃東西。”


    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以他的修為,區區皮外傷,頃刻間就能恢複。


    梁無忌手掌覆蓋在齊同光受傷位置,一團刺眼光芒出現,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黯淡,齊同光手肘處的疼痛有所緩解,梁無忌幫他用繃帶簡單包紮了一番。


    “在下的治療能力並不熟練,還望戚兄勿怪。”


    “那你還下手那麽重!”滿身鮮血的齊同光悶哼,右臂雖然很疼,但起碼已經能夠活動。


    “失誤,失誤。”梁無忌雙手合十,對齊同光微微躬身。


    “我一定勤修恢複神通,保證下次在傷到戚兄後能夠在瞬間治愈。”


    齊同光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上衣和鮮血淋漓的身體,頓時有些欲哭無淚,“還有下次?”


    “咳,訓練自然是越真實越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成為合格的劍士,今天隨便玩玩而已。”梁無忌爽朗大笑,輕拍齊同光沒受傷的肩頭。


    “早點回去吧,蘇小姐應該還在家等你。”


    對於“隨便玩玩”幾個字,齊同光已經無力吐槽,感覺他每次見梁無忌都會變得很慘。


    “她忙著療傷呢,哪有時間管我。”齊同光撿起漢劍插回鞘中,自顧自揉著被梁無忌頂得生疼的腰椎。


    目送齊同光離開劍道館,他在跨上台階的瞬間突然轉過頭,有些尷尬地撓臉:“那個,梁兄。”


    梁無忌轉過上半身,“怎麽?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叫齊同光,我老婆叫蘇鳶秋,就這樣,走了,這日子過的...”齊同光抱怨著從梁無忌視線中消失,唯一留下的隻有滿地血印。


    “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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