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北,新區,神臨者學院。


    江城神臨者學院大概是整個大夏排名前五的訓練基地,能穩壓它的也隻有龍京院和奪天觀。


    江城神臨者學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與神臨者江城分部割裂的,因為它直屬神臨者江南總部。


    但也有傳言說這座學院的院長是整個江南道最強的神臨者。


    齊同光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穿過街道,想必滄瀾門正在到處尋找自己。


    從太乙真人口中他已經得知自己繼承元始天尊這件事屬於絕密。


    整個神臨者理事會和修真者同盟知曉這件事的人都不會超過十個。


    “底牌麽...”齊同光啞然,莫名其妙變得很重要了啊。


    臨近學院,齊同光突然閃進路邊漆黑的小巷中,玉清氅可以隨著他的想法變幻。


    等到他離開時,灰色風衣和純黑襯衫已經取代了原本的衣著。


    順著元始的指引,齊同光輕鬆找到了門前掛著“校長室”吊牌的辦公室,抬手輕叩。


    門內傳來渾厚深沉的中年男性嗓音,“請進。”


    齊同光推門而入,辦公室內陳設簡單,沙發,書櫃和辦公桌,這幾乎就是全部的裝飾。


    正處理手中文件的國字臉男人抬頭看了齊同光一眼,努力擠出和善的笑容,指向沙發。


    “齊同光?我是江城神臨者學院的院長,楚文軒。”


    “是的。”齊同光從背包中取出一個牛皮紙袋,越過桌麵遞給楚文軒,這是他重回江城時,項雲詩親手交付他的文件。


    據師兄說麵前這位楚文軒院長是他的老友,袋中則是來自神臨者總部的密文。


    “神臨者司令部密文...”楚文軒逐字逐句地看起來,齊同光小口啜飲著錫蘭紅茶。


    咚咚咚——


    又是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


    “進。”楚文軒緩緩開口。


    門扉打開,微風湧進房間,齊同光卻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冰冷,就好像小刀劃過臉頰。


    元始四仰八叉地躺在齊同光肩頭,冰冷中裹挾著將萬物斬斷的決絕,喝著紅茶的齊同光差點咬到舌頭:“這是劍意?”


    “不錯,但那並非自己修煉出的劍意。”元始同樣端著白瓷杯,杯中紅亮的茶液飄揚著熱氣。


    “劍修神臨者?”齊同光腦中已經出現好幾位傳說中擅長用劍的神明,摩挲著玉如意戒指。


    高瘦身影從麵前掠過,腰間橫跨一口長劍,劍柄流淌著熔岩般的色彩,用白布象征性的纏了幾圈。


    裸露在外的部分篆文“純陽”二字,劍刃雖藏鋒鞘中,卻依然能感受到一股劍罡回吟。


    “張雲深,見過校長。”齊同光仰頭喝茶,借著眼角餘光打量麵前的青年,純白襯衣近乎完美貼合在單薄的身軀上。


    左腰掛劍,右腰則用粗繩係著表麵泛黃,略顯風霜的酒葫蘆。


    精致的五官,顏丹鬢綠,眉宇間自然而然散發著冷傲孤寂的氣質。


    同樣接過文件,楚文軒一目十行,接著緩緩起身,和顏悅色。


    “江城神臨者學院歡迎兩位,第一次特訓將在下午正式開始,在此之前,兩位可以先熟悉熟悉校園。”


    二人微微躬身,扭頭離開校長室,並肩而行。


    “張雲深。”


    “齊同光。”


    房間內,楚文軒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兩人離去的位置,“真是後生可畏。”


    齊同光坐過的位置旁,頭戴冕旒,肩披素色大氅的白淨男子虛影顯出身形,眼神中仍然保留著幾分敬重和意外,喃喃自語。


    “純陽劍仙也選中了繼承者,這個千年是由玉清聖人負責嗎...”


    白淨男子扭頭看向楚文軒,“今年的試煉已經準備好了嗎?”


    “我從不出錯,楚江。”


    與此同時,齊同光和張雲深已經到達新生訓練地點,學院最北端,一片巨大的,雜草叢生的空地,角落還擺放著鏽跡斑斑的運動器材。


    “確定是這裏嗎?”張雲深眉頭深皺,側目看向齊同光。


    齊同光的眉間也凸出兩道溝壑,“我記得很清楚。”


    “前進。”


    同樣的兩個字在兩人腦海中響起,齊同光和張雲深同時向前邁進一步,嗡鳴在耳畔轉瞬即逝,如同穿過鏡麵般,原本寂靜遼闊的空地瞬間改天換地。


    身著迷彩服的少男少女們在塑膠跑道上飛掠,臉上洋溢著青春萌動的喜悅與期待。


    無一例外,這些都是未來神臨者理事會的中流砥柱,他們之中或許會有很多人犧牲在與滅獸的戰場上。


    但曾經也有一群又一群的人在這裏訓練,修煉,最終奔赴戰場,死亡,如此往複。


    水泥澆築的平整地麵,宿舍樓,食堂,武器庫,訓練場...


    “齊同光和張雲深?”


    幾乎是他們進入這裏的瞬間,一名小麥膚色,精壯剛毅的教官便出現在身旁,將兩套製式迷彩訓練服遞給兩人,同時指了指左手邊的矮樓。


    “你們的宿舍是b-213。”


    訓練服在手中的質感稍顯粗礪,齊同光看了看貼身的玉清氅,心念電轉間,玉清氅便幻化為與迷彩服相同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的張雲深雙目睜得渾圓,用餓狼追獵食物的眼神盯著玉清氅,又抬頭看向齊同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將自己憋得臉紅脖子粗,嘴角一滴“眼淚”流下。


    “你...齊同光,神明寶具?”


    先前孤傲清高的形象蕩然無存。


    宿舍是四人間,兩張普普通通的上下鋪,用於通風的窗戶,兩個儲物櫃,這就是他們的全部家當。


    男人出門往往沒有多少行李,齊同光和張雲深的背包中也隻有幾件換洗衣物。


    齊同光早已將自己在四清福利院中的雜物收拾好,全都交由太乙送往玉虛宮中,畢竟以後那裏就是他的新家。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在房間前消失,齊同光扭頭,一個令他有些驚喜的人出現在眼前,“問天?”


    黑夜般的幹練短發,圓框眼鏡,儒雅俊朗的青年。


    他叼著牙刷,口中滿是牙膏泡沫,毛巾搭在肩頭,手中提著一紅一藍兩個塑料盆,聲音含糊不清,顯得很是激動:“同光?你等著我!”


    話音未落,翟問天就一溜煙消失在門前,跑向走廊盡頭的洗漱間,張雲深默默收回目光,“你的朋友很強,繼承了什麽神明?”


    “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齊同光嘴角微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翟問天是他為數不多的摯友。


    狂奔的腳步在走廊中回蕩,翟問天大喜過望,不斷拍打著齊同光身體各處,確認他沒受傷後才一把將他抱住:“滄瀾門的仇我們一起報!”


    熟悉的臉重新出現在眼前,齊同光第一次笑得這麽溫暖:“我知道,有你在就行。”


    張雲深和翟問天互相頷首,就算打過招呼了。


    還沒等兩人繼續寒暄,指節叩擊門扉的脆響傳來,中世紀貴族般的金發青年靠在門框上,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訓練差不多要開始了。”


    沒有過多廢話,金發青年轉身就走,張雲深麵色古怪,這家夥怎麽這麽能裝。


    金發似乎是歐羅巴人的特征,但長相卻又符合東方人的審美,“這是大夏人?”


    “這家夥叫宮明遙。”翟問天無奈扶額,“你們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習慣的,人倒是不壞。”


    咻——!


    急促而銳利的哨聲在整座場地中回蕩,還留在宿舍中的三人趕忙離開。


    片刻後,校場上已經站滿神臨者新生們,穿著統一的迷彩服,隊列整齊。


    麵前演武台上,十幾名教官身形板正,橫向排開,麵無表情的看向台下仍有些吵吵嚷嚷的“新兵”們。


    齊同光,張雲深,翟問天,宮明遙四人並排站立,似乎還沒搞清楚現狀。


    陡然間,天地陷入一片漆黑,平地升起濃鬱的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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