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五天沒吃飯了,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明明有那麽強的實力,隻需要獵殺點魔物吃掉或者換點錢都行,但他卻偏偏說什麽‘殺掉它們的話,它們的家人也會傷心的吧。’之類的胡話。”


    “還有啊還有啊,他看到幾個孤兒在協會裏接委托,就把自己的錢扔到他們經常露營的草地上,說什麽有了這些錢他們就不用去冒險了,明明那些孩子都已經可以養活自己的說。”


    “所以說啊,這家夥是個超級大笨蛋,隻會為別人考慮,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活到現在我都覺得是上天賜給他的奇跡。”


    訴說這些故事,格瑟的情緒非常激動,最終緩緩歎了口氣,“他現在一定非常後悔昨晚做的事,所以才有了自裁這種想法,我想請求你們,看在他這麽善良的份上,能不能原諒他這次的衝動。”


    “如果再追究下去,他醒來後一定還會自尋短見,我可以將我所有的財產全都給你們,這樣應該就能補償你們的損傷。”


    事情的原委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這家夥本性竟然這麽善良,“兔子,如果我們再繼續下去,就變成故事中的反派了吧。”


    “你說呢,對於這樣一個家夥,我現在也下不了手啊。”貫語哼了一聲,顯然已經消了火。


    “不過大叔啊,你嘴上說他是個笨蛋,你自己不也是笨蛋嗎,哪有人為了別人傾家蕩產的。”我真的是對這對人才無語吐槽。


    “額...好像還真是這樣,可能不知不覺間被這家夥影響了吧,哈哈...”格瑟撓著頭尷尬地笑了笑。


    “咳咳!”就在這時床上的萊澤緩緩清醒了過來,明明之前醫師說起碼要昏迷兩天才對,好強大的身體素質,難怪就算沒有魔力都能有那樣的體力。


    “醒了?”我瞅了他一眼:“就當你已經死過一次了,打傷垂星的事我們可以原諒你,但你必須親自給它道歉,並為它做一件事來彌補,同意的話就吭一聲。”


    “又沒死成啊...”萊澤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然後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沒死的話那就好好活下去!”說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


    “喂!你胸口還有傷呢,你真想死不成?!”格瑟真想給他一棒子,敲暈了就安生了。


    “放心大叔,隻要我想活,就沒有什麽能殺掉我。”萊澤拍了拍胸口,看得我們眼皮直跳,接著看向我:“那就拜托你們了,我剛好想要去給它道歉,不管當牛做馬還是別的什麽,我的命現在就是它的。”


    “我們現在對你的命不感興趣。”這小子腦子怎麽就轉不過來,都說原諒他了怎麽還囉裏囉嗦的。


    於是在我們的帶領下來到了貓佑,並將他的事情給蒼平他們講了一遍。


    “非常抱歉!不管你們讓我做什麽都行,隻要能補償你們。”萊澤真誠地跪在所有兔子麵前,尊嚴對於他來說不值一提。


    “你都這樣了我們還能說什麽。”蒼平搖搖頭,“那就按照黔說的,你給垂星做件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對於你這樣的家夥我們魂風兔還是很樂意交個朋友的。”


    “所以小星,你想讓他做什麽,當牛做馬都行呢。”我笑著對床上的垂星說道,“最好是提一個很過分的要求,隻有這樣才能彌補你的創傷。”


    “可是、可是他不是故意的啊。”垂星慌亂地說道:“而且他也不是壞人,為了我都傷成這個樣子,我已經原諒他啦!”


    我無奈,怎麽一個兩個的全都這個樣子,“小星啊,如果你不提要求的話,他會內疚一輩子,說不定轉頭就又要尋短見,以他的性格來講,是百分百會做出這種事情,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那種事情發生嗎。”


    “這樣啊....”垂星想了想,弱弱地說道:“那、那讓他幫我掃個地?”


    “太簡單啦!”貫語怒吼一聲嚇了垂星一跳:“給你舉個例子,砍他三劍或者讓他脫光了在城裏跑一圈。”


    “兔子你還是沒明白我想表達的。”這兔子還真是狠啊,這跟直接殺了他有什麽區別。“我的本意是讓小星能得到寬慰,你說的這些隻會讓小星更難過,還是讓它自己來決定,簡單也好,為難也罷,都代表一個態度。”


    於是在垂星的要求下,萊澤將整個貓佑的大廳全都打掃了一遍,過程細心無比,甚至就連磚縫裏的細土都沒放過,這可以說是貓佑最幹淨的一次。


    隻有一個人不滿意,“誰把我的活給搶了!那我今天幹什麽?!”小湯踹著萊澤的屁股,痛恨他搶了自己的工作。


    “上麵不是還有兩層嗎,你慢慢打掃肯定不會無聊的。”小湯很看重自己的工作,在沒有商業方麵需求的時候,他就是管家兼保姆,而且樂在其中。


    “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記得下次別那麽衝動,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善良的。”我現在很同意格瑟大叔的話,這小子能活到現在真的是上天的奇跡。


    “其實我還有個問題很在意。”萊澤看向兔子,“你身上的龍血到底是哪裏來的,上麵殘留著那條惡龍的氣息,我已經追殺那條龍很久了。”


    “哦?你能看出兔子身上的情況?”就連我都搞不明白的事情,萊澤竟然一語道破,應該是我對龍不了解的原因。


    “你這家夥怎麽還在提這件事。”格瑟拍了一下他的腦門,“龍是多麽強大的生物,輕輕噴口氣就能摧毀一座城市,你有什麽資格去追殺一條龍。”


    “其實是這樣的。”我將整個事情講述了一遍,“我們並不知道那其實是龍血,當時它就像一個土塊,就連獾鼬都沒能認出來。”


    “那是因為有那條惡龍的封印。”萊澤的眼睛裏仿佛映襯出另一幅畫麵,“黑暗之龍,我是這麽稱呼它的,正常的龍族尚有良知人性,甚至願意與人類為伴,但是它不同。”


    “它隻有純粹的毀滅意誌,如果它願意,可以輕鬆用黑暗包裹天空,黑暗的籠罩下大地寸草不生,生靈塗炭,我覺得稱之為災禍也不為過。所以我必須殺掉它!”說著握緊自己的拳頭,“就算拚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麽說你見過它了,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嗎?”我隱隱預料到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嗯啊,他毀了我的村莊,殺掉了所有村民和我的家人,隻有我活了下來。”說完握緊了胸前的圍巾,隻有這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可以想象當時的畫麵有多麽慘烈,他又多麽的絕望。


    果然如此,我心裏了然,“那你知道它現在在哪裏嗎?”說的就連我也產生了一些興趣。


    “不知道。”萊澤搖搖頭,“我隻能根據報紙上的消息去判斷,哪裏發生災難我就去哪裏,總有一天能夠找到它。”


    “找到它你也會被它殺死,畢竟你連我都打不過。”是個好孩子,我不太想讓他就這麽白白浪費掉自己的生命。


    “啊,你確實也很可怕,那條龍我尚且有信心挑戰,但麵對你我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想想那天的情形,萊澤依舊感覺是自己的心髒被一雙大手狠狠地握著。


    “這家夥是有點不太正常。”兔子忽然敲了敲我的頭,順便踢了我屁股一腳,“不過你看他其實並不強,不用害怕的啦。”


    “兔子,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我抓住兔子的耳朵,狠狠來了個背摔,“再敢碰我屁股我摘了你的耳朵!”


    “你們關係還真好啊。”萊澤有些羨慕地說道。


    “一點都不好,我們都想砍了對方。”這小子到底從哪裏得出這種結論的,“所以你又要啟程了嗎?”


    “嗯啊,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個月了,那條龍可不會等我。”萊澤緊了緊身上的圍巾,“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死在它的手上,我得趕在那種事發生前。”


    “給我先把傷養好啊混蛋。”格瑟再次猛敲了一下他的頭,“偶爾也稍微為自己考慮一下也沒關係吧,再說你現在也打不過那條龍不是嗎。”


    萊澤罕見地沉默了一下,“啊,我現在確實沒那份力量,但我總覺得得做點什麽,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不就什麽都做不到了嗎。”


    “我還有個問題。”我很認真地問道:“你到底是怎麽從那條龍手上活下來的,你那時應該還很小才對。”


    “嗯啊,那時我才六歲,還是一個連魔力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鬼。但我活了下來,被一個奇妙的救命恩人給救了。”說完他的眼睛盯在我的身上,“她長得和你有幾分相似,但卻高大很多,手上拿著一把類似於長槍的武器。”


    “把那條惡龍趕走之後,她對我說的話我現在都記在心裏”


    她說:走吧,少年,去見一見命運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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