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巍蹲在桌子下眼睛四處搜尋,嘴裏嘀咕:“到底哪兒去了?”


    薑夏曲起手指在他桌上敲了敲,清了清嗓子:“找什麽呢?”


    白巍被嚇了一跳:“你走路就不能出點聲音嗎?”


    “我都站你身邊大半天了,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找一張紙。”


    “跟明華姐表白的紙?”薑夏促狹道。


    “你怎麽知道?你看過了?”


    “何止我看過,那張紙目前在明華姐手裏。”


    白巍的表情裂開了,猛地抬頭撞在桌箱上,痛得抱著腦袋蹲下,嘶嘶抽氣。


    “薑夏你害死我了。”


    “別著急啊,撞傻了我罪過就大了。抱歉啊,沒經過你同意就給她,我看她對你還是有點好感的,別慫啊!”


    白巍一聽,立馬就滿血複活:“她真對我有好感?”


    “嗯,不過,明華姐嫌你年紀太小,你要繼續像個害羞的小媳婦,那你真沒戲。”


    薑夏想到她追喬成蹊的時候,白巍給她出主意還滿口嫌棄施明華太男人婆,才沒過多久,閑聊時的話題三句兩句又繞回施明華身上。


    打臉打的啪啪響。


    “那我要怎麽做啊?”白巍不恥下問。


    薑夏思索了一下說:“明華姐的性格跟成蹊挺像的,不然你把教我的方法用在她身上?”


    白巍睨她:“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能一樣嘛?”


    讓他一個大男人跟女人撒嬌,他還要不要臉了。


    “那我愛莫能助了,你自己想辦法吧。”薑夏哼著歡快的調子溜了。


    .......


    韓小雅翻著手機上的娛樂新聞。


    七十多歲的老頭跟不到二十歲的嫩模親密照。


    即便老頭保養的不錯,嫩模身高體長,比花嬌美,摟在一起還是有點辣眼睛。


    韓小雅歪著手機給阮希芸看,嘖嘖兩聲:“你老公又上了熱搜,你挺能忍的。”


    阮希芸的丈夫馬克西姆比她大二十多歲,從年輕時起就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


    英俊、多金、談吐幽默,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阮希芸是他第三任妻子,娶了阮希芸後依然風流多情,情人無數,私生子多到阮希芸都懶得記。


    阮希芸雙腿交疊,指間夾著煙優雅的吸了一口,瞥眼手機,挑起一邊眉毛漫不經心的說:“婚姻維係期間,每年我有一億的零花錢,各種節日有昂貴的禮物,去哪兒找這麽大方的老板?為什麽不能忍?


    我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打工皇後。


    我這輩子吃夠了沒錢的苦和無奈,可以沒有愛情沒有尊嚴,唯獨不能沒有錢。”


    韓小雅悟了。


    阮希芸是她小學同學,三年級時父親病世,母親沒有工作,隻能帶她回老家農村,迫於生計,沒多久就改嫁。


    阮母擔心再生孩子會偏心虧待女兒,再一個阮希芸的繼父有一兒一女,不是非要孩子不可,就沒再要孩子。


    繼父一家都是心善的人,對她們母女很好,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過了一年,十歲時阮母病逝。


    阮希芸的爺爺奶奶孫兒孫女一群,不願意管她,姥姥姥爺跟舅舅舅媽生活,舅媽不同意養她,二老也就不敢說讓她來家裏的話。


    她隻能繼續留在沒有血緣關係的繼父家裏。


    繼父和哥哥姐姐一如既往的對她,繼父對她和親生兒女一視同仁,供她念書。


    八十年代初的農村還是大集體時代,學費便宜,但賺錢難如登天,三個孩子要吃飯要念書,繼父一個人苦得腰都快折了,依然年年拉饑荒。


    每學期交學費愁得整夜整夜睡不著。


    阮希芸在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說道:“我大哥沒考上高中我一直覺得奇怪,他成績那麽好怎麽可能考不上高中,我上大學那年,大姐出嫁,翻到他藏起來的錄取通知書。


    才知道,他把上學的機會讓給了我和大姐,跟繼父一起下地掙工分,為我們賺學費。


    如果沒有我,他就能上高中考大學,會有截然不同的命運,不會在林場伐木出事丟了性命。


    他出事頭一天剛跟同村的姑娘定了親,就是為了掙彩禮錢,才會天氣不好還上山。


    我大學畢業那年,繼父得了重病,要很大一筆醫藥費,大姐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就在家務農,嫁的婆家也不寬裕。


    大哥的死,繼父無法治病,都出在錢上。


    我這輩子虧欠最多的人就是繼父和大哥,欠大哥的沒辦法報答了,我發誓無論如何要籌到錢治好繼父。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你不懂當時我挨家挨戶去借錢的心情。


    幾毛幾塊的湊,大家也不是不想幫我,但他們也沒辦法拿出更多的錢,上有老下有小,自己也要過日子,手裏得留點風險資金。


    能借的人都借了個遍,手術費還差很多,最絕望的時候我想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時遇到了馬克西姆。


    他讓我做他的情人,我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其實我以前很鄙夷給人做小的女人,覺得人好手好腳的做什麽不好,為什麽非要作踐自己。


    可那時候我不同意就沒錢給繼父治病,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天比一天虛弱。


    跟錢和命比起來,尊嚴不值得一提。


    馬克西姆出錢給我繼父把病治好,我跟他來了這裏。


    當時他還沒跟第一任妻子離婚,我隻是他眾多情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後來他離婚了又娶了第二任妻子,我還是他的情人。


    其實我不是沒有機會離開他,隻是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再讓我回去過為了柴米油鹽發愁的日子,我受不了。


    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隻有我一直在他身邊,大概是覺得我識大體,不爭不搶,跟第二任妻子離婚後,他跟我求婚。


    做他老婆比情人賺的更多,我沒有拒絕的理由,還能給丹尼爾一個合法的身份。


    我對馬克西姆很感激,他不但救了我繼父,讓我過上了優渥的生活,更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我繼父和大姐也都過上了好日子,老爺子快八十了,每天的任務就是吃好喝好玩好,不再為了錢發愁。


    生病了能得到最好的醫療救治。


    就憑這點我就不後悔,馬克西姆想怎麽玩是他自己的事,我拿我的薪水就好了。”


    阮希芸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現在除了拿薪水,就等著做寡婦。”


    阮希芸毫無避諱的說。


    韓小雅聽完忍不住笑出聲:“你說的不無道理。”


    沒體會過父母的愛,但她從不缺錢。


    尤其是跟喬偉結婚後,錢就是個數字。


    她不是不懂人間疾苦,人活著最離不開的就是錢,衣食住行哪樣不要錢。


    見過不少夫妻因為貧窮而分道揚鑣,也因為貧窮做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能理解阮希芸的做法。


    “丹尼爾有這樣的爹,他對玉笙的熱情能維持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阮希芸聳聳肩:“感情的事誰說的清楚,丹尼爾是我生的,不過,我還真不敢保證,牛可以按頭喝水,我總不能強迫他必須保證一輩子對玉笙忠貞不二。


    管幾千人的公司我能做到得心應手,但這種事我還真沒辦法給你承諾。


    你勸勸玉笙,對待感情別太當真,就當玩玩好了,我兒子挺帥的,身體強壯沒傳染病,她也不吃虧。


    退一步講,就算分手,分手費肯定不會少。”


    話糙理不糙,阮希芸說的是事實。


    “行吧,我跟她好好聊聊,不過,分手費這話你跟我說說就好,千萬別讓我哥他們聽到。”


    “那是當然。”


    晚上跟喬偉視頻,韓小雅唏噓道:“聞媛媛要聽到阮希芸的話估計得暴走。”


    聞媛媛有的是錢,韓玉笙也非常有錢,對她們說分手費,無疑是羞辱。


    “感情的事確實沒辦法強迫,楊誌說成蹊跟薑夏在談戀愛,找機會兩家見個麵,好姑娘要早點定下來。”


    喬偉不希望三個兒女的另一個半是老外,還是知根知底的比較好。


    喬成蹊走的路注定不能隨意離婚,確實要找個性格好的姑娘。


    “楊誌有沒有跟你說薑夏的家世?”


    喬偉將楊誌跟他說的話轉述給的韓小雅。


    “這麽說還是熟人了,我見過薑夏的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隻是沒有見過薑夏和她的父母,等我回去,我們去拜訪一下。”


    “好,什麽時候回來?”


    對未來的兒媳,喬偉和韓小雅都非常重視。


    “想我了?”


    “想啊,孩子們有他們的事忙,你不在身邊就覺得家裏空蕩蕩的。”


    “老公我也想你,我不在這幾天有沒有不要臉的女人往你身邊貼啊?”


    喬偉比較宅,沒有花花腸子也不喜歡惹麻煩,連續兩天晨跑都能在小區裏遇到一女的,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邊。


    他嫌煩,這兩天除了接送孩子,直接不出門。


    喬偉撒了個謊:“我又不是人民幣,誰會沒事往我身邊貼。”


    “我明天見見玉笙,後天坐最早的航班回去。”


    “看看天氣預報,下雨就晚一兩天回來。”


    戰鬥民族的稱號不是憑空白得的,坐飛機得選天氣好的時候。


    “嗯,知道了。”


    孩子們第二天要上學,九點準時上床睡覺。


    喬偉等孩子們都睡了,洗好澡準備休息,這時門鈴驟然響起。


    從手機裏看到在站在大門外的年輕女人正是搬來小區不久,前兩天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身後的女人。


    女人鍥而不舍的按著門鈴,喬偉擔心吵醒孩子們,換好衣服下樓。


    “抱歉喬先生,打擾你休息,我家下水道堵了,能麻煩你幫個忙麽?”王楚兒將一邊鬢角的碎發掖到耳後,充滿歉意的說。


    王楚兒容貌清麗,身材高挑,著素淨淡雅的長裙,畫著精致的妝容,二十四五歲,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華。


    喬偉:“.......”


    喬偉麵上淡定,內心隻覺得這女的怕是腦子有病。


    他是那種葷素不忌,是個女人都往上撲的人?


    淡淡的掃了眼眼前的女人:“物管費不是白交的,有任何問題可以找物業,我跟你非親非故,不方便。”


    說完當著王楚兒的麵,嘭地一聲關上門。


    吃了閉門羹,王楚兒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自從喬偉一家搬過來,她就一直暗暗關注他們,幾個月下來,喬偉就是她最理想的丈夫。


    隻可惜她沒有機會接近他。


    好不容易等到他老婆不在,哪知這男人卻如此不解風情。


    精心打扮的王楚兒铩羽而歸,氣悶不已。


    喬偉越對她愛搭不理,她對喬偉就越感興趣。


    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她的容貌確實比喬偉的老婆差一點,但她年輕啊,這就是她的資本。


    而且她不信這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


    如果有,那就是魚不夠腥。


    喬偉轉身就見到站在樓梯旁的喬言蹊,嚇了一跳:“怎麽還沒睡,睡晚了明天上課沒精神。”


    “爸爸,那位阿姨家的下水道堵了為什麽讓你去幫忙呀?”


    喬偉:“......噓,小聲點,別跟別人說知道,特別是你媽媽。”


    “為什麽?”


    喬言蹊智商高,可他隻是個十歲的孩子,精力都放在學習上,腦子沒想那麽複雜。


    就覺得大晚上的需要幫忙為什麽不去找物業,而要來找他爸。


    但他爸說不能讓他媽知道又讓他覺得怪異。


    到底哪裏怪異他又說不上來。


    喬偉指指自己的腦袋,一本正經道:“剛才那女的腦子有問題,爸爸怎麽跟你說的,遇到神經病要遠離,以後見到她別搭理她。”


    喬言蹊點點頭:“可是,為什麽不能告訴媽媽?媽媽知道了才好避開點啊?”


    “呃,爸爸擔心媽媽會有心理負擔,這樣,我跟媽媽說,你就別管了。”


    “哦,我知道了,爸爸晚安。”


    喬偉籲了口氣。


    喬言蹊回到房間,想想還是覺得他爸說的話有問題。


    思索了一下,打電話給李耀祖,請教他。


    “噗!”


    可樂從李耀祖的口鼻噴出,李耀祖嗆咳了半天才緩過來。


    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麽,女的大晚上上門請男的上自己家通下水道?小屁孩,你問這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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