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芸的話音剛落,不單是喬龍愣住,連喬棟都愣住了。


    喬龍腦子轉了兩圈,冷笑連連:“又想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先殺了你們我再死。”


    “我發誓,絕對沒有騙你,我兩個兒子的爸爸另有其人,跟喬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他們出生不久我給他們做了親子鑒定。”


    高芸沒看喬棟,喬棟在她心裏僅僅是接盤俠兼金主。


    比她爸年紀還大,要是什麽都不圖,她嫁他做什麽,生命安全受到威脅,她也不怕喬棟知道她兩個兒子的身世。


    錢和房子跟命比起來完全不值得一提。


    喬龍要殺她和孩子們,命都要沒了還要什麽錢。


    有錢也得有命花不是。


    喬龍就是個瘋子,她惹不起。


    高芸隻想趕緊遠離喬家,離這一家子遠遠的。


    跟喬棟這個傻憨憨離了婚,她兩個兒子還有親爹養,她不怕養不起。


    自己還年輕,也不怕找不到下家。


    喬龍還是沒有把孩子放下來,高芸心裏一急,慌亂解釋道:“大寶在我跟你爸爸結婚前就有了,你爸爸經常上夜班,小寶的爸爸就趁他不在家來找我。”


    喬棟的腦子轟的一下,呆呆的看著高芸嘴一張一合,有那麽一瞬,他什麽都聽不清。


    他全心全意的對待高芸,兩個兒子出生,他一高興不惜胳膊肘往外拐,死磨硬泡總共跟老娘要了五萬塊寄給大山裏的嶽父。


    讓兩個舅子能娶到老婆。


    自己賺錢不行,但還是頂著壓力給讓她在家閑著


    結婚五年,他既要上班,家裏所有的事都是他一個人包攬,連碗都舍不得讓高芸洗。


    高芸也不會洗,他走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回家還是什麽樣子。


    想到自己沒本事還娶了個比大女兒年紀還小的小嬌妻,他什麽不滿都沒有了。


    還生怕對高芸照顧的不好。


    沒想到他一片真心,換來的是高芸把他當冤大頭。


    喬棟臉色陰沉如水,滿腔怒火往腦袋上湧。


    高芸摟著抖個不停的大兒子,翻出手機上的照片給喬龍看:“你看,這是大寶的爸爸,這是小寶的爸爸,他們長的很像,你不信的話還可以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他們真的跟你爸爸沒有任何關係。


    喬龍,我隻想讓你爸爸幫我把兒子養大,沒想過要你家的房子。


    我明天就跟你爸爸離婚,你放了我們,我保證,以後離你們遠遠的。”


    喬棟愣愣的看著高芸手機裏兩個年輕的男人。


    他媽說這兩個孩子跟他沒有一點相像之處,他還說男孩像媽。


    其實,兩個孩子也不像高芸。


    隻是他不相信溫柔體貼如解語花的高芸會是個蕩婦。


    原來,還真是兩個小野種。


    虧他還把高芸當姑奶奶一樣供著,掏心掏肺的對她,把小野種當寶,想把家裏的一切都給他們。


    他一直在他媽跟前說別管喬龍,好好培養這倆孩子。


    喬龍靠不住,但這倆孩子是好的。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喬棟怒極反笑:“高芸你好樣的。”


    看喬棟這樣子,喬龍心裏舒坦了,後悔沒把老太婆也拖過來瞧瞧。


    老太婆和他渣爹以為高芸又生了兩個帶把的就對他棄如敝履,這下好了,真是大快人心。


    喬龍抬抬下巴:“跟孩子的親爸打電話,他們承認了我才信。”


    他除了打遊戲也會看電視電影,不是沒有一點法律常識。


    殺人償命,就算不償命也得坐牢,如果高芸說的是真的,那二房依然隻有他一根獨苗。


    老太婆和他這個爹就算對他有再多的不滿,也得捏著鼻子忍了,他還是可以接著過衣食無憂的生活。


    那就沒有必要沾染人命。


    高芸忙不迭的撥通了電話,還按了免提。


    電話響了幾聲,帶著三分醉意的男聲響起:“寶貝兒,糟老頭子今天不是休息麽,怎麽敢打電話給我?”


    喬龍看著喬棟難看的臉色,譏誚的扯了扯嘴角。


    高芸瞟了眼喬棟,咽了咽口水:“兒子想你了?”


    “是你想我吧,告訴兒子,明晚我去看他。”


    由此可以聽得出,喬棟上夜班,高芸也沒閑著。


    更讓喬棟難以接受的是,他疼進心坎裏的二兒子知道他不上夜班時有男人來家裏,竟然不告訴他。


    喬棟的臉綠了白,白了綠。


    忍了又忍才沒給給他戴了無數頂綠帽的女人一耳光,把兩個野種扔出去。


    高芸掛了電話又打給大兒子的爸爸。


    兩個男人的話充分證實了高芸沒有撒謊。


    喬龍把小嬰兒還給她,表情猙獰:“立刻給老子滾。”


    高芸連衣服都顧不上換,穿著睡衣,抱著兩個兒子就跑。


    喬棟卻不願意放過她,高芸路過他身旁時,他猛地出手搶了一個孩子,疾言厲色道:“把用了老子的錢都給老子吐出來。”


    喬棟給高芸的印象一直都是沒能力,但人還算老實,話也不多,對她和孩子很好。


    這時候的喬棟眼裏像淬著寒冰,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


    跟喬龍沒什麽區別,一樣瘋的厲害,高芸心生懼思,連連求饒:“是我對不起你,用了多少錢我還你,看在我伺候你幾年的份上,你讓我走好不好......”


    ......


    淩晨五點,喬偉和喬玉梅都接到喬二嬸的電話。


    高芸和喬棟死了,喬龍被抓。


    喬二嬸硬氣了幾年沒跟小姑子和喬偉聯係,也沒跟狼心狗肺的大孫女聯係。


    喬二叔死了,喬棟死了,喬龍被抓起來,她也是七十出頭的人,出了這麽大的事,能找的人除了喬大丫就隻有喬偉和喬玉梅。


    聽著電話那頭跟哭喪似的,喬偉眉心突突直跳。


    尋思著自己兩輩子都沒幹壞事,怎麽老是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來找他。


    好好活著不好嗎?


    前世喬靈喬燕的名聲壞了,二房三房全都逃離村子,一輩子沒回村,音信全無。


    他不知道二房三房過的是什麽日子。


    這輩子他多嘴,汪秀兒的醜事提前十幾年揭穿,出於愧疚,他提議讓二房來京市發展。


    看著他們把生意做起來,買了房買了車,兒女一個接一個的生,生了要麽不養,要麽不當人,要麽當成小皇帝供著。


    現在自食惡果了。


    即便死的是堂兄弟,被抓走的是堂侄,喬偉隻有一個想法:活該。


    喬偉一萬個不想搭理喬二嬸,想想爺爺,隻得爬起來去瞧瞧。


    跟韓小雅穿戴好剛要出門,接到蘇銘夫妻的電話,四人一起去喬二嬸家。


    蘇銘無語道:“二嫂家是一出接一出的,消停幾年直接玩個大的。”


    喬棟把自己作死了,喬龍也把自己作進去了。


    喬偉提醒道:“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要是喬龍脫不了幹係,二嬸八成是要讓你想辦法把喬龍撈出來。”


    蘇銘擺手:“開什麽玩笑,當公檢法是我開的呀,別說撈人,就是要我給喬龍當辯護律師我都沒時間。”


    喬玉梅唏噓:“幹的都是什麽事兒啊!”


    對喬棟這個侄子沒什麽感情,喬龍那個熊孩子更是不喜。


    走這一趟也是看在去世的父母的份上。


    喬二嬸見到四人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見到親爹娘,拉著喬玉梅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給她養老送終的兒子先她一步死了,寶貝孫子進看守所,天都塌了,能不哭嗎。


    要是能把人哭回來,喬二嬸願意把眼淚哭幹。


    喬玉梅勸了她好半天,喬二嬸才抽抽噎噎的說:“高芸那個賤人,竟然給喬棟戴綠帽,讓我們給她養野種,死了也是活該。可憐了我家喬棟和小龍,嗚嗚嗚......”


    喬二嬸被喬龍打暈捆了手腳扔衛生間,幸好喬龍用的是塑料帶捆她。


    醒了後她就想辦法把塑料帶弄斷。


    正要報警讓警察把喬龍抓起來,喬棟的電話打過來了。


    高芸斷氣後,重傷的喬棟拉住喬龍不讓跑,承諾所有的罪責他一個人承擔。


    然後打了電話自首,說高芸捅了他一刀,他也把高芸殺了。


    等待警察上門期間,喬棟撐著最後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喬二嬸。


    免得被高芸蒙蔽的喬二嬸還幫她養兩個野種。


    知道兩個孫子不是自家的,高芸還捅死自己兒子,喬二嬸真想將高芸生吞活剝。


    對喬龍也改變了態度。


    廢物、畜生又成了寶貝金疙瘩。


    喬龍被抓,她恨不得替他承擔一切。


    刑事案件偵查階段親屬不允許探視,喬二嬸再撒潑打滾也見不到喬龍。


    警察怕她一時衝動傷了兩個孩子,就把孩子帶到派出所。


    喬棟的屍體暫時見不著。


    打電話給喬大丫,電話無法接通。


    老頭子活著她還有個說話的人,現在就剩下她一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能想到就隻有喬偉和喬玉梅幾人。


    喬玉梅撫著她的後背安撫道:“二嫂你別哭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黃巧娟死後她跟二房幾年沒走動,喬棟什麽時候再婚、生子、二哥病逝,都沒人告訴她和喬偉、大丫。


    雖說後來都知道了,但他們都當不知道。


    大家互不幹擾的過日子。


    喬二嬸打電話說喬棟被高芸殺了、高芸也死了、喬龍被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電話裏喬二嬸不說他們也猜不到。


    喬二嬸哭啼著把知道的都告訴四人。


    喬龍本來要放高芸母子走,喬棟找她這幾年花在他們母子身上的錢。


    喬龍一聽有六七十萬之多,算下來每個月比他花的還多,頓時炸毛。


    踹了喬棟一腳,喬棟沒穩住撞倒了高芸。


    兩個孩子摔的直哭,高芸心疼,誤以為喬棟是故意要摔死她兩個兒子。


    正好摸到一把剪刀,惱怒之下就捅了喬棟腹部一刀。


    喬龍就跟高芸打了起來。


    他人高馬大,高芸不是他的對手,搶過剪刀就紮進高芸胸口。


    高芸連掙紮都沒掙紮就斷了氣。


    喬龍怕死也怕坐牢,想跑被喬棟攔下來。


    逃跑早晚會被抓到,自首還能爭取寬大處理,更何況喬棟不想唯一的兒子坐牢,他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蘇銘,你可得幫幫小龍啊,咱家以前有哪裏得罪你們的地方我道歉。”


    “二嫂,這是刑事案件,警察會將案件調查清楚移交公訴機關,誰都插不了手。


    我可以讓所裏的律師作為喬龍的辯護律師為他辯護,但也隻能尊重事實,該怎麽判不是我說了算。”


    “你那麽厲害,認識的人多肯定有辦法的,錢不是問題,我把房子賣了,隻要你能讓小龍出來......”


    蘇銘:“刑事案件,人脈和錢都沒用,法院會根據證據和法條公正判決。


    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不了解,若是正當防衛,喬龍就算是防衛過當也判不了多少年,但他故意殺人那又另當別論了。”


    喬二嬸就覺得蘇銘是不想幫忙,轉向喬玉梅:“玉梅,你二哥就小龍一個後人,他要出事你二哥就沒後了,你怎麽忍心不管啊?”


    幾個小時前她還想把喬龍攆走,讓他自生自滅,得知他依然是自己唯一的孫子。


    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救他的命。


    一大頂帽子扣下來,喬玉梅心累:“其他事我們可以想辦法,都出人命了,我們就算有心也無能為力。”


    喬二嬸又看向沒什麽表情的喬偉和韓小雅。


    喬偉直截了當:“幫不了,沒錢確實不行,但錢也不是萬能的。”


    不止幫不了,且絲毫不同情二房。


    有因必有果,三個人都不無辜。


    喬二嬸癱坐在沙發上,又開始嗷嗷大哭。


    哭喬棟,哭喬龍,哭她黑發人送白發人,哭自己命苦,哭親戚冷血、見死不救。


    哭得人腦仁疼。


    四人無奈的交換了個眼神。


    喬偉不想聽她哭個沒完沒了,拉著韓小雅站起身:“走了。”


    蘇銘也沒工夫聽她哭:“二嫂,我和玉梅還要上班,我們也得走了,你保重身體。”


    這類型的案件,喬二嬸不找律師,法院也會通知法律援助機構指派律師為喬龍辯護。


    喬二嬸找不找他都沒多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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