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棠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道:“就他現在這樣還兒孫滿堂?他要是能做到我還來找你?”


    江敘彩心頭一緊,連忙追問道:“怎麽了?殿下跟你說什麽了?”


    江敘彩想想也是,長公主殿下身份尊貴,權傾朝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而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更是發覺殿下性情溫和,待人親切,絲毫沒有架子。


    相比之下,自己的四哥不過隻是區區一個小小的翰林官員罷了,既無萬貫家財,亦無權傾朝野之勢,實在難以想象他究竟能給予殿下何物。


    此時此刻,江敘彩不禁開始擔憂起來,四哥的身子骨向來羸弱,這可是個大問題啊!


    倘若哪一天四嫂心生不滿,想要將四哥休棄,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更何況,她也曾聽聞這安都城內不少權貴女子皆有豢養麵首之癖好,若是四嫂也想養麵首,那長隊還不得從正陽門排隊到城外去……


    想到此處,江敘彩隻覺得心中發涼,心中愈發忐忑不安起來。


    趙海棠搖搖頭,“沒說什麽,你們靈丹閣那麽多的丹藥,就沒有那種~那種補身體的?對身體沒什麽傷害的那種?”說著還向江敘彩曖昧的眨眨眼。


    江敘彩輕輕地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隨後手掌猛地一拍桌麵,怒目圓睜地對著趙海棠斥責道:“趙海棠!你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女子,怎麽一天淨瞎說!”


    趙海棠卻是一臉不以為意,撇撇嘴反駁道:“切,你又能好到哪裏去?


    你看看你平日裏診治的那些病人,有哪一個不是已經嫁作人婦的女子?像這種事情,恐怕你早就聽得多了吧!”


    江敘彩被趙海棠這番話氣得不輕,臉色漲紅,一甩衣袖,不耐煩地說道:“我懶得與你這不知禮數之人爭辯,我要回家去了!”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


    趙海棠卻一把拉住了她,笑嘻嘻地說道:“哎呀,別走嘛!你不也是朱離樓的人嗎?


    聽聞你們朱離樓的人個個都身懷武藝,想必你也不會例外吧?正好最近你四嫂忙碌,無暇陪我切磋,不如你來陪我練練如何?”


    聽到這話,江敘彩原本憤怒的眼神忽然閃過一絲亮光。


    的確,她已經許久未曾與人動手切磋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而且還能好好教訓一下趙海棠這張不把門的嘴!


    於是,她揚起下巴,挑釁地回應道:“打就打,誰怕誰呀!待會兒輸了你可別哭鼻子求饒!”


    趙海棠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興奮地拉著江敘彩往門外走去,口中嚷嚷著:“走走走,咱們找個寬敞的地方去。”


    就這樣,兩人一路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校場之中。


    二話不說,立刻擺開架勢,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較量。隻見她們身形交錯,拳掌翻飛,一時間難分勝負。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交手了百十個回合。最終,江敘彩以一招巧妙的擒拿手法製住了趙海棠,這場比試才算告一段落。


    回家之後江敘彩都還在暗自琢磨兩人之前的對話,雖然她嚴厲地斥責了趙海棠,但實際上她早已暗暗將對方所說的話記在了心裏。


    為了自己四哥和四嫂的幸福美滿,無論如何她也要好好琢磨琢磨應對之策才行。


    江敘白算著賬,突然外麵吹來了一陣冷風,他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這才發現外麵已經夕陽西斜了。


    一想到待會兒要跟安織桐一起共進晚餐,他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緊握的筆以及麵前攤開的賬本,然後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外走去。


    剛剛踏出房門,他便開口向候在門外的安福詢問道:“安福,殿下呢?”


    安福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殿下似乎正在花園中作畫。”


    聽到這話,他點了點頭,饒有興致地說道:“哦?走,我們去看看。”


    說著,兩人便朝著花園的方向行去。


    待江敘白步入花園之時,隻見那西沉的太陽宛如一個巨大而柔和的橘紅色球體,正逐漸向著天邊滑落。


    它灑下的餘暉如一層薄紗般輕輕覆蓋在了大地上,使得整個花園都沐浴在了一片溫暖而寧靜的光芒之中。


    此時,安織桐正全神貫注於眼前的畫作,她微微側著臉,那落日的餘暉恰到好處地映照在她的臉頰之上,將她臉部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清晰。


    她細膩肌膚上的絨毛也被這溫柔的光線照得纖毫畢現,尤其是那雙眼睛上方長長的睫毛,更是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濃密而卷翹,仿佛一把精致的小扇子。


    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幅靜謐且閑適的畫麵實在太美,江敘白竟不忍心上前打擾,隻是靜靜地站立在一旁,默默地欣賞著安織桐作畫時的優雅姿態。


    時間就在這一刻悄然凝固,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專心作畫的安織桐以及在不遠處靜靜凝視著她的江敘白。


    而這一幕在安福和采薇看來,猶如一幅絕美的畫卷——一人專注地描繪著眼前的美景,另一人則深情款款地在旁守候。


    終於,當安織桐完成最後一筆,擱下筆輕輕舒展開有些僵硬的雙臂時,她不經意間抬起頭,這才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不遠處的江敘白。


    她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問道:“何時來的?怎麽也不出聲叫我一聲?”


    江敘白緩緩地走過去,動作輕柔地幫安織桐收拾起那散落在一旁的畫具來。


    他嘴角微揚,輕聲說道:“已經有好一會兒啦,方才見你作畫時那般專注認真,我便也未出聲打擾,就在此處靜靜地欣賞了一番這花園中的宜人景致。”


    安織桐看著自己的畫作,略帶羞澀地回應道:“哦?想來真是許久未曾動過筆了,如今這畫技似乎生疏不少,總覺得畫出來的東西不太盡如人意。”


    江敘白連忙搖頭否認,目光熱切地注視著畫作,讚歎不已:“這哪裏不好了?遠遠望去,我險些就以為殿下您麵前所對著的乃是幾株真正鮮活盛開的菊花呢!”


    聽到這話,安織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嬌嗔地說道:“你倒是會說些哄人開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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