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身形瘦小,年紀也不小,五六十歲的模樣,頭發都白了。


    從木屋與木屋間隙陰影裏走出來後,對著驢大寶神態極為恭敬。


    可驢大寶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敵意,以及那絲似有似無的殺意,雖然他隱藏的很好。


    “島元修先生,這大冷的天您怎麽沒在屋裏待著?”驢大寶眯著眼睛,嘴角上翹著露出笑容來,疑惑好奇的問道。


    老頭就是市裏來的那幾位‘專家’之一,前兩天驢大寶過來,也見過。


    島元修苟不言笑的說道:“我出來檢查一下電路,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話語裏透露著嚴謹,還沒等驢大寶說話,他又仰頭朝著旁邊的路燈看過去,問道:“驢大先生,您是不是看出這路燈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來了呢?”


    驢大寶裝傻充愣道:“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嗎?它不就是一杆路燈?”


    “不是!”


    島元修收回目光來,再次看向驢大寶搖頭說:“不僅這杆,整個木屋民宿區的路燈,都有與眾不同之處。”


    驢大寶含笑著道:“願聞其詳!”


    這個老頭看似對人恭敬,實則比岑美玲那些人更為難纏,你要是但凡自大一點,驢大寶感覺他就能把你給吃掉,名副其實的吃人不吐骨頭那種。


    島元修道:“聽說您的義父呂老先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修士,在您家裏院中,懸掛著‘衝邪鈴’,連岑美玲都在您手裏吃了大虧,那這杆燈上得秘密,理應瞞不過您才對的!”


    驢大寶臉上笑容越發燦爛,玩味說道:“老先生,我也很好奇,像‘拘靈陣’這樣的陣法,為何要布置在打穀場這種地方來呢?”


    島元修道:“拘靈陣起效要比聚靈陣更為迅猛,有立竿見影之效,兩種陣法都是聚集靈氣,所以在打穀場布置‘拘靈陣’並無不妥之處!”


    說到這裏,稍微停頓,又繼續說道:“這裏以後將會作為呂桃村對外經營的‘木屋民宿區’來使用,我們會把這裏租下來,也就是說,這裏將會由我們來運營使用!”


    驢大寶臉上的笑容消散不見,歪了歪頭,打量著老頭,對方並沒有閃躲,與之對視。


    “壞了呂桃村的風水,又作何解釋?”驢大寶言辭不再拐彎抹角。


    島元修搖頭說:“呂桃村本身就處在青龍山之外的風眼上,何來風水可言呢,我們現在阻隔青龍山的出風口,在此設置‘拘靈陣’,在下覺得非但沒有破壞呂桃村的風水,反而還是在解救呂桃村的人們!”


    驢大寶心裏暗罵了聲,放你娘的狗臭屁去吧,要按你說的這般,呂桃村的人早就死絕了,哪還會活到現在。


    臉上卻意外道:“是這樣嗎?可我看著,怎麽不像呢?”


    島元修這會心裏也在犯嘀咕,他不知道對方是真看出來了,還隻是看到了眼前的部分,對他來說,呂桃村的風水真不值一提,他們要做的,也不僅是壞呂桃村風水那麽簡單。


    “驢先生,其實現在還不容看出來,如果你能等到春暖花開,那時候再開就明白了,在下說的沒錯。”島元修說道。


    在這之前,他可一直都是稱呼驢大寶為‘大先生’,雖然‘大先生’和‘先生’隻差了一個字,但裏麵的含義,卻有了天壤之別。


    驢大寶假裝聽不出來,笑著說:“那就等春天在看嘍。”


    說完,抬手指了指身旁不遠的路燈,好奇問:“你老還沒說,這杆路燈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呢!”


    島元修遲疑了下說道:“這裏對應著青龍山的風口,會有靈氣流經此地,成年累月積累下,能在此地聚集,必成靈寶之物。”


    看著驢大寶問道:“驢先生,可聽說過有誰,從此地挖走過寶貝嗎?”


    原本苟不言笑,極為恭敬的老男人,望向驢大寶的眼神裏,突然變的極為陰森,周圍的燈光好像也都被這雙眼睛給影響,變的陰暗下來。


    “老癟犢子,小爺就說你沒安好心吧!”驢大寶心裏暗罵了聲。


    這才三言兩語就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想要試探起自己來了。


    你不動手那自己就隻能跟你虛與委蛇,可既然你動手了,那就不能輕饒你。


    岑美玲是自己找上門去的,你嘴裏雖然客氣,可動手就是動手,小爺就不能慣著你,有誰怪罪下來,咱也都占理兒。


    “寶貝?什麽寶貝?”


    驢大寶想到什麽,突然抬手在腦門上拍了下,笑著說道:“前幾天施工的時候,推土機從那邊頭上,推出來了個東西!”


    島元修臉上一喜,追問道:“是什麽東西?”


    驢大寶眯著眼睛,笑嗬嗬說:“是個軟綿綿的東西,模樣長的就跟……”


    島元修接聲道:“就跟肉一般?”


    “嗬嗬!”


    驢大寶眯著眼睛笑道:“原來老先生早就推測出,此地會生出肉靈芝來了啊,那還是我小看了幾位,沒錯,確實出了一塊肉靈芝!”


    島元修沒有客氣,而是直接了當的問道:“肉靈芝在什麽地方?”


    驢大寶笑著不答反問道:“老先生,你們來我們呂桃村,到底有什麽目的?”


    沒等島元修說話,又繼續說道:“背後有人能驅使動彭海,應該非常有勢力,我也很好奇,九局的人怎麽會任由你們胡來呢?不知道老先生,能否給我解惑解惑?”


    島元修道:“此話說來有些長,你可聽說過秦人東渡修仙者徐福?”


    “徐福?”驢大寶愣了下,皺眉詫異的問:“你們該不會是跟徐福能扯上什麽關係吧?”


    島元修自豪的說道:“家師有福大悟,正是徐福老仙的後人。”


    “竟扯尼瑪犢子!”驢大寶心裏忍不住暗罵了一聲,什麽有福大悟的他沒聽說過,但他覺得徐福不可能有這些孫子,就算真有,咱也不認這些小雜種們。


    “有福大悟是徐福的兒子,不孫子,嗯,好像也不咋對勁啊,徐福好歹是三千多年前的人物,你師父跟徐福扯得上邊?”驢大寶歪頭看著他問道。


    島元修一本正經的說道:“當年,徐福老仙攜帶三千童男童女東渡,來到島國,娶妻生子,而他生下的七子之中,老大姓氏有福,而家師有福大悟,正是徐福老仙的後人。”


    驢大寶:“……”


    心說這祖宗讓他們給認的。


    皺眉疑惑不解的說道:“就算你師父有福大悟是徐福的後人,這跟你們來國內,能讓九局對你們開綠燈,有什麽關係嗎?”


    島元修道:“我們是‘有福株式會’的人員,而有福株式會是九局在島國的一家分支機構……”


    “等一下等一下!”驢大寶急忙叫停,眼神異樣的說道:“你這意思是想告訴我說,你們,是九局駐紮在島國的外事機構?也就是說,你們也是九局的人?”


    島元修點頭:“沒錯!”


    驢大寶:“……”他雖然感覺這個老東西是在跟自己鬼扯,可他又無法反駁。誰能確定人家說的不是真事!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這算是毆打九局的人員不?


    不對不對,驢大寶眼神閃爍著,直覺告訴自己,事情絕對不會像是這老東西說的這麽簡單。


    島元修陰森看著驢大寶問道:“現在閣下能告訴我,那隻肉靈芝在什麽地方了嗎?”


    “在……我憑什麽告訴你呢?”驢大寶突然吊兒郎當的笑起來。


    歪頭打量著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岑美玲那個不是人的娘們,找上我,因為彭海的關係,算是格外開恩,放她了一馬,現在你又主動對我動手,那我總不能再放你一馬了吧?我可不是放馬的!”


    島元修一愣,可等他反應過來,驢大寶已經暴怒而起,一腳踹向他胸口。


    老東西竟然想以結界壓人,他搞的這一套,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島國陰陽師的把戲吧。


    島元修臉色驚變,側身躲閃,勉強避開驢大寶這腳,他沒想到這小家夥說動手就動手,自己所在的方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破解了。


    “去!”


    島元修手裏多出兩張白色紙人,隨手丟出去,兩隻紙片人立馬像活了似得,迎風巨漲,直接擋在他與驢大寶之間。


    “老狐狸!”


    驢大寶冷哼一聲,嘴裏輕聲念叨著:“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雷起,給我破!”


    大力開闔之下,嘭的一聲,擋在麵前的紙片人,直接被他一巴掌給拍破了。


    噗嗤!


    島元修嘴裏吐出血霧,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驢大寶,這小子的元氣怎麽會如此渾厚?


    “啪!”


    驢大寶腳踏七星,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島元修身前,甩手一記耳光,快狠準,抽的老頭兩腳離地倒飛了出去。


    得勢不饒人,沒等對方落地,踐步上前就是一腳。


    砰!


    一聲悶響,島元修的身體變成了塊石頭,被驢大寶這一腳踢的四分五裂。


    而島元修則臉色蒼白的出現在十幾米之外,一杆路燈底下。


    驢大寶眼神一亮:“‘乾坤倒轉,易形換位’?”


    島元修看著驢大寶再次朝自己走過來,急忙舉手道:“驢大先生,您先停手聽再下一言!”


    說話的時候,嘴裏吐出兩顆後槽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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