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玉看著驢大寶,好奇道:“聽村裏人說,老呂頭活著的時候,算得上是個半仙,被人吹捧的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能講黑白通鬼神,倒陰陽驅妖魔,你跟姐說個實話,是傳呼的神乎其神,還是你義父真懂點啥呀?”


    秀桃也眼巴巴的望著驢大寶,對這個話題,顯然也是極為好奇的。


    驢大寶眯眼笑著說:“沒大家說的那麽邪乎,不過也真有點本事。”


    程曼玉:“這就完了?跟我們仔細說說呀!”


    秀桃附和:“就是嘛,詳細講講,到底有什麽本事。”


    驢大寶苦笑著說:“這怎麽講?呂老頭通過麵相,可以看出這人能不能大富大貴,最近有沒有財運,桃花是不是旺盛,膝下有幾個子女,兄弟姐妹是否和睦之類的東西。”


    “就這?”程曼玉眼神閃爍說:“還有沒?”


    驢大寶道:“有,但是他的相術,呂老頭自己說是一身雜藝裏,造詣最高的,其他的,雖然也都懂一點,會一點,也都是半吊子,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


    秀桃眨著眼睛,笑著好奇問:“那你繼承了你幹爹幾成手藝?”


    村裏人把看風水,相麵這類玩意,都歸類為手藝。


    驢大寶搖頭,苦笑著說:“呂老頭懂的那些玩意,我可學不來。”


    程曼玉在長方桌底下,拿腳踢他,斜眸道:“你這家夥,又不是外人,跟我們還不說實話。”


    秀桃掩嘴笑著,同樣說道:“就是嘛,我跟你曼玉姐又不是外人。”


    驢大寶苦笑著道:“對啊,我也沒把你們當外人,才跟你們說起這些東西,換成外人,你們以為我會講?”


    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要說這方麵的手藝,我從呂老頭身上最多學到了三成,尤其是他最為得意的‘相術’,我能得一成就不錯,所以呂老頭才整天罵我,說我是個驢犢子,強種,除了會頂嘴罵娘,狗雞學不會。”


    三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外麵已經擦黑。


    程曼玉與秀桃是中午遇見的,到驢大寶家裏就沒走,這一喝酒就喝了小半天。


    “不行了不行了,迷糊嘍!”程曼玉仰頭躺在炕上,咯咯嬌笑著道:“走不了,晚上就住在這裏。”


    歪頭望著秀桃,笑著問道:“秀桃妹子,你呢?晚上不回去行嗎?”


    秀桃也是滿臉酒紅,眼神朦朧,打了個酒嗝,笑著說:“你都行,我一個寡婦,上麵又沒有男人管著,有什麽不行的呀。”


    聽到這話,程曼玉好像又來精神了似得,從炕上坐起來,笑著說道:“既然行,那咱們就再喝點。”


    “來就來,誰怕誰呀!”秀桃也不甘示弱。


    驢大寶看著兩個女人哭笑不得,攔也攔不住 ,幹脆讓她們自己喝。


    從屋裏出來,發現外麵又開始飄小雪花。


    驢大寶眼神裏閃過精光,乍現而過,隨即恢複平淡,嘴角上翹著嘟囔:“下雪好啊!”


    隻要大雪封山,那就算縣裏領導同意了開發商開采山裏的礦產,也要等到來年開春才能進行。


    至少讓山裏的生靈,能過個好冬。


    從外麵鏟了些煤塊,倒進火爐裏,保證火爐上半夜不會熄滅。


    看屋裏兩個女人的樣子,十有八九是要賴在驢大寶這裏,不走了。


    她們喜歡喝,那就讓她們喝,驢大寶不能驅趕,更不能多說什麽。


    給西屋裏的小笨白狐狸,添了點水,弄了點吃的。


    “興許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老子還得整天惦記著伺候你!”


    驢大寶笑罵著在小白狐狸的頭上揉搓了會,就跟擼貓似得,小白狐狸個頭不大,對驢大寶擼自己並不反抗,半眯著眼睛好似還很享受似得。


    與此同時,桃園縣城,最大的酒店‘天鳳國際’內,一間豪華套房中,梁月茹兩手捧腹,香汗淋漓,痛苦的躺在地毯上,疼的在打滾。


    隱約間感覺到,自己心髒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啃食她的血肉。


    鑽心的疼,讓她像是在經曆人間煉獄。


    大概過了半分鍾,心口的東西好像是吃飽了,不再動彈,梁月茹承受的痛苦才停止下來。


    她躺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半個小時都沒緩過來。


    臉色蒼白的坐起來,依靠著沙發,勉強從茶幾上拿過手機來,人都沒起來,就坐在地毯上,開始撥打號碼。


    嘟嘟嘟,電話響了幾聲,對麵才接通。


    梁月茹臉色難看,哭腔道:“婆婆,我好像被人下毒了,剛才差點沒疼死我。”


    手機那頭的婆婆,沉默少許,才淡然的問道:“什麽症狀,形容一下。”


    梁月茹回憶剛才,把自己的症狀一五一十的對電話那頭的婆婆講出來。


    “心口有物,像是被啃咬,劇痛難忍,你這不是中毒,你是被人下了蠱。”婆婆冷漠說道。


    “被人下了蠱?”


    梁月茹身體一顫,回想起這幾天做個事情,突然大驚:“難道是呂長生?”


    婆婆沉默片刻後,沉聲道:“把去見呂長生的經過,詳細與我講述一遍。”


    梁月茹開始把去呂桃村,找到驢大寶,帶人去挖了呂長生的墳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可見到呂長生的骨灰?”電話那頭的婆婆問。


    梁月茹點頭:“見到了,在棺材下麵的一個小古墓裏!”


    婆婆道:“砸呂長生骨灰壇子的時候,可碰見什麽怪事?”


    梁月茹仔細回想著,搖頭說:“墓室內狹小昏暗,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麽怪事……不過在砸開呂長生骨灰壇子的時候,我隱約好像感覺到了一陣很輕盈的微風,落到了身上。”


    婆婆歎了口氣:“以骨養蠱,又是在那種密封的墓室裏,這類蠱蟲很難對付。”


    遲疑了下,又繼續問道:“可在墓室中,發現呂長生的留言?”


    梁月茹臉色難看的說道:“他,要讓我給他留下血脈子嗣。”


    “生孩子?”


    婆婆沉默半晌,問:“呂長生有後人在?”


    “有個養子,但是他給養子起名‘大寶’,卻姓‘驢’,驢肉火燒的那個驢。”梁月茹道。


    婆婆皺眉嘟囔道:“驢?呂?”


    歎了口氣說道:“呂長生的意思是,讓你跟那個驢大寶生個孩子後,姓呂,並且必須是子,不能是女,往後你倆生的這個孩子,就是呂長生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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