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這把,散了吧,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秀桃含笑著說道。


    呂清瑩眨了眨眼睛:“大寶哥可以做飯呀,你是不是贏錢啦,想要跑?”


    秀桃笑著道:“跑什麽跑,我能跑到哪裏去,等明天再玩。”


    呂清瑩今天手氣格外好,她自然不想牌局過早就散場,旁邊其他人都沒什麽意見。


    “大寶哥!”


    見秀桃不理她,玩完手頭上這把執意要散場,轉頭朝著驢大寶撒起嬌來。


    還沒等驢大寶說話,程曼玉從旁笑著說道:“整天大寶哥大寶哥的,合著就你會賣萌撒嬌似的,我待會還要去打穀場那邊,可不陪著你再玩了,除非你把贏我的那幾十塊錢還回來,不然明天也不陪著你玩。”


    呂清瑩像個小財迷似得,聽著程曼玉要自己還錢,立馬把那些錢都藏到了桌子底下,哼道:“你想的到美,錢是我憑著本事贏來的,憑什麽還給你呀。”


    說完,眼珠子轉了轉,又繼續說道:“沒有你程曼玉,我們還打不了麻將啦?你這個娘們真有意思,大寶哥明天在家裏,你想玩,我們還不樂意加你呢!”


    程曼玉冷笑道:“臭丫頭,翅膀長硬了是吧,跟誰都敢沒大沒小的,今天老娘不搭理你,等抓到哪天沒人的時候,你落我手裏,看我怎麽收拾你。”


    呂清瑩急忙改口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呀!”


    程曼玉笑著說了句:“我就是個娘們,又不是君子,所以你最好別整天刺撓,要不然我聯合著秀桃,一起收拾你一頓狠的。”


    說完,不再理她,而是抬頭看向驢大寶,問:“家裏不是有車嗎,怎麽又買了一輛?”


    那輛二手獵豹越野車就在院門口停著,偉業二手車行的人已經把車送過來了。


    驢大寶自然不能直接說車是梁月茹的,自己不想受她的氣,讓她整天對自己吆五喝六的天伺候她,這才又買了一輛,不就是車嗎,這回咱自己也有。


    笑著道:“梁小姐那輛車太好,開到哪裏都是焦點,我去鎮上縣裏的,老開這麽好的車,不合適,正好有個朋友的堂弟是賣二手車的,價格還便宜,就買了。”


    梁月茹倒是沒有說什麽,她甚至沒有往那方麵想,車放在家裏,誰想開她也從來沒小氣過。


    “打穀場那邊,這兩天怎麽樣?”驢大寶笑著問道。


    程曼玉說:“基本上已經搞的差不多了,弄的挺好的,每間木屋裏麵都安裝了空調。”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看著外麵又在飄雪花,如果雪下大了,明天考察團未必能來!”


    之所以能在家裏打麻將,是因為打穀場木屋那邊都已經弄的差不多了,而呂清瑩在驢大寶這裏,就說明呂德彪和媳婦趙淑芬兩人都不在家裏,在家裏她也跑不出來。


    “市裏那幾個專家撤走了嗎?”驢大寶點頭,若有所思的問道。


    程曼玉搖頭:“沒有,不但沒有撤走,人家還成了打穀場木屋區的第一批住客呢。”


    驢大寶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縣裏和鎮上領導都關注的事情,別說他就是呂桃村裏一個普通村民,就是村支書呂德彪估摸著也不敢多放個屁。


    “喵!”


    黑靈貓從屋外進來,叫了聲,身形一躥,跳到了炕上。


    “哪來的大黑貓?”秀桃疑惑問道。


    驢大寶笑著說:“路上撿的,看著挺機靈,我就拾回來了。”


    “路上撿的?該不會有虱子跳蚤什麽的吧?”秀桃皺眉說道。


    煤球則白她眼,朝著梁月茹邁著貓步走了過去。


    “喵!”


    叫的那叫一個溫柔。


    驢大寶忍不住直笑,這家夥還懂得看人下菜,滿屋子人裏,能認出來誰最有貴氣。


    梁月茹把目光從麻將牌上移開,看向黑靈貓,抬手在它腦瓜子拿四根手指輕輕蹭了蹭它的頭,黑靈貓則半眯著眼睛,表現出一臉享受的姿態。


    “確實蠻有靈性的。”梁月茹臉上露出笑容,稱讚道。


    驢大寶笑著說:“它叫煤球!”


    “煤球?”


    梁月茹愣了下,抬頭看著驢大寶問:“你起的名字嗎?”


    “對啊,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驢大寶點頭。


    “沒有!”梁月茹把目光移開,看著黑靈貓說:“起的名字很貼切,長的確實像個煤球。”


    “喵!”


    黑靈貓知道梁月茹在說它,論聰明,這隻貓絕對不會比人笨到哪去。


    昨晚上被人追殺,為什麽會在追悼廳門口慘叫求救,是能感覺裏麵有人能救自己。


    驢大寶轉身出去,把火爐上燒開的水壺拿下來,然後開始在大鐵盆裏兌水。


    “過來洗澡!”


    等兌好水以後,朝著東屋裏喊了一聲。


    “喵!”


    黑煤球一聲貓叫回應,邁著貓步,神態裏帶著幾分不情願的從炕上蹦下,朝外麵走去。


    ‘老板’發話了,這澡不洗肯定是不行的,雖然它很討厭水。


    “這隻貓也太聽話了點吧,比狗都聽話呀!”秀桃從屋裏跟出來,笑著說道。


    牌局已經散了!


    驢大寶笑著朝大鐵盆裏指了指,讓它自己跳進去:“不聽話就成傻貓了,傻貓能到咱們家裏來嗎?”


    呂清瑩從東屋裏掀開門簾,探出半邊身子來,眨了眨眼睛嬉笑著說:“傻貓你不往回撿,怎麽傻娘們就往家裏撿呀。”


    啪!


    話音剛落,緊接著就聽到一聲巴掌響,呂清瑩尖叫一聲,轉身回頭對著屋裏的程曼玉怒聲說道:“程曼玉你幹嘛呀你!”


    屁股上剛被程曼玉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聽著她的痛叫聲,不難猜出來,這巴掌算是挨著了。


    程曼玉冷笑道:“幹嘛?臭丫頭,家裏就這麽幾個人,你指桑罵槐的在說誰是傻娘們呢?”


    呂清瑩咬牙切齒著的怒瞪著她,說道:“我又沒說你!”


    “那你在說誰?是在說秀桃呢?”程曼玉似笑非笑的問道。


    驢大寶聽到直想笑,程曼玉這是故意在給呂清瑩挖坑呢,當著秀桃的麵,她自然不能說秀桃是傻娘們,哪怕她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果然,呂清瑩掉坑裏了!


    “怎麽可能,我跟秀桃嫂子關係這麽好,怎麽可能說她呢!”


    聽著呂清瑩矢口否認,程曼玉冷笑道:“家裏除了我就是秀桃,沒說我,也沒說秀桃,那就是在說月茹嘍。”


    說完,轉頭朝著梁月茹道:“月茹,聽見沒有,這丫頭在罵你‘傻娘們’呢!”


    炕上倚靠著大抱枕躺著的梁月茹,翻了翻白眼,說道:“拿我當槍使,你也不想想後果?趕緊把麻將牌和桌子收拾了。”


    說完,又朝著呂清瑩看過去,若無其事的說道:“你笑什麽,很好笑嗎?剛才程曼玉打你那巴掌是輕的,我覺得應該多打幾巴掌才好!”


    呂清瑩吐了吐舌頭,她敢跟程曼玉呲牙,可不敢跟梁月茹支棱。


    黑煤球先用爪子伸進大鐵盆裏試了試水溫,然後才試探性的把身子探了進去。


    驢大寶嫌它磨磨蹭蹭,抬手直接從後麵把它整個身子推到盆裏麵。


    “喵!”


    能聽的出來,黑煤球的聲音裏滿是牢騷委屈,卻又不敢對著驢大寶叫喊,在強忍著怒火。


    “喵個頭喵,老子親自給你洗澡,別不知足啊。”


    驢大寶在手心裏倒了些洗發水,朝著它身上揉搓起來,不一會,整個身體都被泡沫覆蓋住了,黑煤球敢怒不敢言,叫也不敢叫,兩隻爪子撐在大鐵盆邊緣,直楞楞硬邦邦的挺著,委屈無辜的小眼神,眼巴巴看著驢大寶,就差沒從嘴裏蹦出一句:“請主憐惜!”來。


    小白狐狸本來還從西屋裏探頭偷看,一瞧這個架勢,立馬縮縮回去,再也不敢出來。


    殺雞拔毛,好像也是這個姿勢吧?


    驢大寶換了兩次水,確保給它洗幹淨以後,才找來一條毯子,幫它胡亂的擦了擦,然後扔到了西屋炕上,讓它自己舔毛去吧。


    晚上,秀桃做了稀飯,拌的小鹹菜,還有幾個她自己醃的鹹雞蛋。


    “你晚上不回去,德彪叔不罵你嗎?”驢大寶看著呂清瑩問道。


    呂清瑩轉了轉眼珠,嬉笑著說:“他在打穀場那邊呢,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了!”


    沒等驢大寶問,又繼續說道:“我媽也在那邊,家裏就我嫂子自己在,我跟我嫂子說來你這裏,她笑著讓我來的,說家裏回去人,會給我打電話喊我回去的。”


    “你嫂子?”


    驢大寶愣了下,反應過來,笑著說:“胡嵐嫂子?”


    呂清瑩點頭,嗯了聲,笑著說:“就是她,胡嵐人還怪好的呢!”


    驢大寶笑著沒言語,那也得分對誰,她能跟你哥走到一塊,還不是我撮合的,她知道你來我家裏,能攔著才怪,怕是還巴不得給你當成‘禮物’,送給我呢。


    “你嫂子跟你哥關係咋樣?我說的是,日常相處的!”驢大寶笑著問道。


    呂清瑩道:“好著呢,兩人如膠似漆的,你還別說呀,自從胡嵐到我們家裏來以後,我哥脾氣秉性都變了,他以前挺不是人揍的,但現在,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知道關心人了不說,人性子也比以前穩當了許多。”


    驢大寶笑著道:“那說明你嫂子能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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