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給一些銀錢,也不行嗎?”林白皺眉追問。


    三娘持著煙槍,挽起耳邊垂落的發絲,一雙星目仔細打量著林白。


    這少年是個初來乍到的初哥兒啊,看他點了紅姑,我還以為他是個老手。


    大梁律法規定,隻有官階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在馴謹司贖買奴婢。


    若是本地豪強貴族,悄悄知會一聲,私下參加拍賣會競拍,也不是不行。


    可這少年看著麵生,既不像是本地貴族,也不可能是為官多年的老油條。


    恐怕隻是一時得勢罷了,讓你買走了,老娘我吃什麽喝什麽?


    一錘子買賣不過千把兩銀子,要是能在我這裏幹十年,少說數萬兩。


    “妾身相信客人絕對不缺錢,但是馴謹司有馴謹司的規矩。妾身明說了,想在馴謹司買人,您的官階必須得是五品以上!”


    三娘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中帶著輕蔑。


    姨娘一聽這話,心瞬間沉到了穀底,心中陷入絕望。


    雖說她以前不怎麽出門,可也知道五品官是啥模樣,韓相宣不就是嘛。


    可從年齡、背景看,這個少年都不像是五品官的樣子。


    難道自己真的逃不過蛇刑,陷入沉淪,任人擺弄了嗎?


    一想到蛇刑,姨娘不禁再次身軀顫抖,頭皮發麻。


    “此話當真?”林白淡淡說道。


    “這可是明擺著的規矩,三娘我犯不著騙您,官府的老爺們都清楚得很。怎麽,您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三娘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林白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不慌不忙地從懷裏掏出平將令牌,“咣當”一聲丟在桌子上。


    “在下東琅鎮魔司平將,官銜正五品,以你剛才所言,應該夠資格了吧?”


    三娘一下子愣住了,手裏的煙槍緩緩放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枚令牌。


    她身後的侍者卻滿臉不信……隨手扔出個玩意兒,就敢說自己是鎮魔司平將?


    平日裏的鎮魔使,哪個不是趾高氣揚的,就你這麽個毛頭小子,說自己是平將,誰信啊!


    “客人,買不走就算了,何必在這兒撒謊呢?”


    “你給我閉嘴!”


    三娘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侍者一眼,製止了他的發言。


    接著,她彎下腰,仔細地查看那枚令牌。


    沒錯,這確實是平將的身份令牌,質地雖說質樸,可造型獨特,和傳言中的一模一樣。


    坊間都在傳,大將石破天自北郡歸來,昨日登上鬆鶴樓,親自點出一個少年做第十三位東琅鎮魔司平將。


    這東琅鎮魔司平將,可不是東琅府的“官”,那可是整個東琅郡的“將”!


    含金量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五品文官最多管轄一地,可五品的鎮魔司將軍,在東琅郡走到哪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若是戰爭時期,十個五品文官也抵不上一個五品的鎮魔司將軍。


    “不好意思,將軍,妾身這就為您取來文契。”


    三娘沒有廢話,朝著林白乖巧地躬身,刻意露出討好的笑容,又在暗中狠狠剜了侍者一眼,責怪對方沒有把客人身份打探清楚,讓她當眾丟人。


    侍者滿心怨氣,等三娘走後,便悄悄朝著倚翠樓的某個房間走去。


    姨娘捧著熱茶,微微抿了一口,眼睛時不時地瞄向林白。


    她雖然不明白平將是個什麽職位,但她沒想到這個小男人這麽年輕,竟然已是五品官員,還是個軍官,將來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林白和姨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沒一會兒,某處傳來一聲叫罵。


    “這就是搶我女人的混蛋小白臉?嗯?是不是他?”


    姨娘聞聲抬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林白也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滿臉橫肉、麵色凶狠的男人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來,剛才那個侍者緊緊跟在他身後,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你是誰?”林白放下茶杯,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知道我的名字?”男人看了姨娘一眼,眼神中流露出貪婪的欲望,又朝著林白吼道:“你個瞎了眼的東西,我現在命令你立馬給我滾,這個騷娘們要賣也是得先賣給我!不然的話,我立馬宰了你!”


    大堂裏零散的幾個賓客一看情況不妙,嚇得趕緊溜走了。


    馴謹司的打手們也趕緊圍了上來,可當他們看清這個男人的臉時,卻隻是圍著,不敢靠近一步。


    林白不慌不忙,捋了捋下巴,上下打量著這位粗鄙猛男。


    “梁哥!梁哥您怎麽來了。”三娘費力地擠過人群,滿臉賠笑道,“是不是青青沒有……”


    “啪!”


    “去你媽的!”姓梁的男人一巴掌扇到三娘臉上,直接將她扇倒在地,“讓你把這娘們賣給我,你推三阻四,這小白臉一來,你就屁顛屁顛地往上貼,你是賤啊,還是覺得我梁坤好欺負?!”


    三娘坐在地上,捂著通紅的臉,顫抖道:“不是的,是這位公子是……”


    “公子?我今天讓他變成公公,你信不信?”梁坤說著,一把扯住林白的衣服,怒吼道:“一個區區氣樞境,在老子麵前裝什麽?老子可是氣海境!”


    林白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脾氣怎麽這麽暴躁?這樣可對身體不好哦。”


    姨娘和三娘聽了,臉上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一個驚恐林白要挨打了,一個驚恐梁坤要玩完了。


    “那好,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暴躁!”


    說完,梁坤掄起拳頭,帶著呼呼風聲,朝著林白砸了過去。


    可還沒等拳頭觸碰到對方,他就突然瞪大了眼睛,眼角都快要睜裂了,一股劇烈的絞痛從腹中猛地蔓延,緊攥的拳頭也不得不鬆開。


    隻見林白不緊不慢地從他肚子的凹陷處,收回一隻瑩白如玉的拳頭。


    “我說了,脾氣暴躁,對身體不好。”林白冷冷看著梁坤。


    梁坤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又失神。


    兩個女人睜大眼睛捂著嘴巴,周圍一眾雜役打手,也都驚在了當場。


    梁坤平日裏仗著家裏的錢勢,自己又是個修煉者,在倚翠樓這種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沒想到今天竟被人一拳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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