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萬籟俱寂,城市的喧囂逐漸被黑暗吞噬。


    兩人又來了兩次後才緩緩走出燈火輝煌的會所大門,此刻已是深夜時分。


    由於剛才在會所內盡情狂歡、吸食白粉,他們的精力都有些透支了,所以也沒什麽心思再去第二場,在會所門口,兩人分道揚鑣。


    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地下停車場,夜晚的冷風吹過,激了激溫禦錫渾噩的意識,讓那因白粉而產生的強烈後勁消退了一些。


    搓了把臉,溫禦錫強打起一些精神,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摸索出車鑰匙,正準備打開車門時。


    突然間,一股劇痛從他的脖頸後方襲來,像是電流麻痹全身,瞬間令他失去了知覺。


    緊接著,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一片昏暗。


    童堇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溫禦錫,滿臉嫌棄地抬起腳輕輕踢了幾下,瞪了一眼旁邊的灰羽:“你下手怎麽這麽重啊!萬一出什麽事怎麽辦?”


    灰羽不以為意地從兜裏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裏,冷哼一聲笑道:“心情不好,算他倒黴。”


    按了按抽頭的額角,童堇歎了口氣:“算了,反正都這樣了,趕緊把他塞後備箱裏吧。”


    灰羽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單手像拎小雞似的輕鬆提起溫禦錫,然後毫不費力地將其扔進了後備箱裏。


    童堇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車鑰匙,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眼前的豪車,心中頓時湧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她咬咬牙,黑著臉將手中的鑰匙狠狠地扔向灰羽,轉身坐到副駕駛座上。


    灰羽敏捷地接住鑰匙,隨後上車發動汽車。


    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車子疾馳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溫禦錫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


    迷迷糊糊之間,他緩緩地撐開沉重的眼皮,腦袋裏仿佛有一團漿糊在攪動,視線模糊不清。


    由於過度吸食白粉以及遭受重擊導致昏迷,此刻他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斷層,眼前浮現出數道重疊的影子。


    出於本能反應,他試圖坐起身來,然而當雙手用力時,才驚覺自己的手腕已被牢牢束縛。


    這一發現讓他瞬間如墜冰窖,原本混沌的意識刹那間被嚇的清晰了。


    他猛地瞪大雙眼,終於看清了正坐在麵前的那兩個男人。


    剛想開口質問:“你們……”


    可話還未說完,一隻碩大的拳頭便如疾風驟雨般朝他麵部襲來。


    這一拳勢大力沉,打得他頭暈目眩,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他痛苦地幹嘔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緩過氣來,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密室,四周牆壁上擺放著各式各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其中一把沾滿鮮血的長鋸格外引人注目。


    觸目驚心的血跡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發生在這裏的恐怖故事,嚇得他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


    他戰戰兢兢地將目光投向站在前方的兩個男人,卻見他們臉上都蒙著黑色麵罩,根本無法分辨其真實身份。


    “我……”求饒的話語尚未說出口,緊接著便是一連串密集如雨的重拳落在他身上。


    那個身材高大、滿頭白發的男人似乎與他有著深仇大恨一般,毫不留情地揮動著拳頭拿他當沙包一樣痛揍著。


    就在溫禦錫幾乎快要被活活打死的時候,那男人才不緊不慢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被隨手扔在地上,此刻的溫禦錫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般蜷縮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鮮血從他的鼻腔中噴湧而出,濺得到處都是。


    他原本囂張跋扈的氣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變得服服帖帖、老老實實,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再講,隻是用充滿恐懼的眼神絕望的盯著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


    “行了。”


    一直在旁邊倚靠著牆壁冷眼旁觀這場好戲的另一個男人終於走上前來,伸手輕輕地拍了拍灰羽的肩膀說道:“打死了就沒用了。”


    此時的溫禦錫仍然完全搞不清楚當下究竟是個怎樣的狀況,他渾身顫抖著,下意識的看向看上去要好說話一點的狐黎,嘴唇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


    \"......我,我有的是錢,我可是溫家的二少爺!隻要你們放過我,不管你們想要多少,我統統都能滿足你們!\"


    聽到這話,狐黎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然後慢條斯理地蹲下身子,伸出右手緊緊抓住溫禦錫的頭發用力往後猛地一拽。


    溫禦錫頓時感到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襲來,但即便如此,他也絲毫不敢反抗,隻能可憐巴巴又無助地望著狐黎:“你們……”


    “我知道你是溫家的小兒子啊~打的就是你。”


    狐黎一邊說著,一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溫禦錫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二少爺呀,不妨跟您說實話吧,其實呢,我們倆兄弟可是受人指使專門過來讓你不痛快的~”


    那隻冰涼刺骨的手,攜帶著無盡的羞辱與輕蔑,重重地拍打在他那張早已被鮮血和塵土所覆蓋的麵龐之上。


    狐黎的眼神帶著憐憫:“要怪,就怪你太濫情,還不守信用,惹了不該惹的人呢~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你拿人當猴耍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啊。”


    聽到這番話,溫禦錫的身軀猛地一顫,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狐黎,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們不是綁架的?”


    在狐黎那充滿譏諷意味的凝視之下,溫禦錫似乎突然間恍然大悟一般,他的麵容開始急劇扭曲變形,原本清澈的眼神此刻幾近噴出熊熊怒火:


    “是不是趙家那人派你們來的的?”


    “我*他*的!我不就是**了他幾次嗎,他至於嗎!那不還是他自己傻,非得要跟上麵那幾位的名單跟把柄供自己行方便。”


    “那他媽是能亂給的嗎!他自己傻還能怪我白嫖啊!”


    伴隨著怒不可遏的咆哮,溫禦錫的胸膛由於極度憤怒和激動而劇烈地上下起伏著。


    狐黎也不否認,依舊麵帶微笑靜靜地看著他,宛如在欣賞一場鬧劇。


    一直在旁邊扮演黑臉的灰羽見時機已成熟,便手持煙蒂緩緩地走了過來。


    漫不經心地將燃燒著的煙頭狠狠地摁在了溫禦錫的臉頰之上,頓時一股皮肉燒焦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


    溫禦錫疼得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還沒等他從劇痛中緩過神來,灰羽緊接著又是一記凶狠無比的耳光扇了過去,直接將溫禦錫整個人掀翻在地。


    他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故作不耐的拿出了刀,灰羽挑眉冷笑:“你跟他廢什麽話,趕緊給人閹了交差吧。”


    一聽這話,溫禦錫瞬間臉色煞白,哪裏還顧得上其他,身體如同被電擊一般劇烈顫抖起來。


    他拚命扭動著身軀,滿臉恐懼地開始往後方挪動,一邊挪還一邊驚慌失措地大喊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不要過來!我……我有的是錢!趙銳給了你們多少,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然而,麵對溫禦錫聲淚俱下的苦苦哀求,灰羽卻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樣,麵無表情地手持利刃,一步一步緩緩朝著他逼近。那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狐黎見狀,慢慢站起身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少爺啊,您可別誤會,我們對於您身上的那個玩意兒真沒啥興趣。”


    “隻是我們的東家有吩咐,說是要先把您狠狠揍一頓,然後再將你那給閹割掉。”


    說完,狐黎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讓他吃那麽大一個虧,然後又截了東家的一個項目,最後還耍來人家,是你先把事兒做絕的啊。”


    在極度的驚嚇之中,溫禦錫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仿佛瞬間停止了運轉一般,完全陷入了一種空白和混亂的狀態,哪裏還有半分精力去思考這其中是否存在什麽破綻或漏洞。


    此時此刻,他已然深信不疑眼前這兩個人絕對就是‘趙銳’所派來的了。


    他滿臉驚恐地望著逐漸逼近的灰羽,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伴隨著恐懼不斷攀升,最終,他再也無法抑製內心深處的絕望與崩潰,張開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他想要的那件東西!我給他!我給他就是了啊啊啊啊!”


    那柄鋒利無比的刀子驟然停下,恰好停留在距離他胯下僅有幾寸之遙的位置。


    冰冷刺骨的刀刃直直地插入地麵,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這樣驚心動魄的一瞬間,幾乎將溫禦錫嚇得魂飛魄散、四肢發麻,他的褲襠處開始慢慢滲出一些深色的液體,轉眼間便形成了一小片濕漉漉的痕跡,並迅速向外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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