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銳是最近冒頭的新銳集團,盡管成立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規模依舊不小。


    作為宋家的次子,宋堯最不缺的就是錢和人脈,雖然最開始他父母給他這一筆錢的時候,也沒指望他能幹出來什麽成績。


    但是現在這規模龐大的禾銳集團卻是他實力最好的證明。


    摩天大樓矗立在a市最中央的位置,差不多每一個從這裏走過的人都會抬頭仰望一眼,繼而發出或感歎或羨慕的聲音。


    禾銳大樓的最頂層幾乎修建在雲裏,這裏的視野很好,幾乎能將整個城市的風光一覽無餘。


    宋堯坐在輪椅上,目光沉沉的盯著落地窗外的雨絲。


    他的手機中正在播放的是張家滅門案的消息。


    這次的案件細節被知情人士披露了,三名死者均死於槍殺。


    想起綾竹床墊下的那兩把槍,宋堯的手指微微用了些力。


    事實上直至現在他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跟綾竹有沒有關係,但是他習慣了周全妥帖,無論是不是都得將後路留出來。


    但是很顯然,那不知是不是綾竹的“凶手”似乎並不喜歡他的自作多情。


    那張留下的紙條對警方而言是種挑釁,對他而言卻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歎了口氣,宋堯將手機輕輕放下。


    辦公室的大門在此時被輕輕敲響。


    “進。”


    張鐸走了進來:“老板,大少爺來了。”


    臉上的表情淡了下去,宋堯微微頷首,示意他將人帶來。


    矜貴高冷的男人長相與宋堯有八分相似,但與宋堯那總是溫和掛著笑的表情不一樣,宋安瑾看上去就是個嚴肅且不善言辭的人。


    劍眉微微壓低,宋安瑾站在宋堯的身前:“小堯。”


    宋堯依舊溫和地笑著,但眼神卻帶著疏離:“倒是稀客,兄長有什麽事?”


    宋安瑾早就習慣了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並不放在心上,輕聲道:“沒事不能來看看你?”


    宋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並不多言。


    “我......”猶豫了片刻,宋安瑾還是說了出來:“我聽說你最近在跟洛家的那個二小姐接觸,父親和母親給你們定下了婚約,是嗎?”


    一說起綾竹,宋堯腦子裏的某根弦驟然繃緊了,他其實很討厭別的男人在他麵前提起綾竹,尤其這個人是宋安瑾。


    一個完完全全的,他的對照組。


    宋安瑾何其敏銳,歎了口氣,拍上了弟弟的肩膀:“我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我查了那女孩兒的資料,她不是個太好的,要是你不願意,我可以去跟......”


    “兄長什麽時候也變成了這種會在背後嚼人舌根子的人?”


    宋堯的眼眸眯起,露出了不加掩飾的鋒芒,那張溫潤如玉的假麵被撕破,他此刻看上去有些陰鷙。


    沒人能在他麵前詆毀小竹。


    手上一空,宋安瑾有些愣怔,倒是頭一次看到宋堯在他麵前露出這種表情。


    之前宋堯雖然不太跟他親近,但大多數時侯因為性格原因大多都態度平緩,最過分也不過直接無視,像這種鋒芒畢露的時候並不多。


    “我的姻緣由我自己來定。”宋堯冷淡道:“不要做自作多情的事情。”


    按了按眉心,宋安瑾心中對綾竹的觀感越來越不喜,那些調查出來的資料再一次在他腦海中浮現,他目光有些冷了下來。


    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孩,隻見了一麵就跟到小堯家裏去了,甚至還不知用什麽方法蠱惑了小堯。


    宋堯看到他那副自以為是的表情就覺得厭煩,他蹙了蹙眉將輪椅轉過去,不再看他:“沒什麽事的話,兄長就先回去吧,我這裏還有工作要處理,就不多留您了。”


    張鐸適時的上前一步,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宋安瑾張了張嘴,有些想說什麽,但看到宋堯那冷淡的栗色眸子時還是閉上了嘴。


    罷了。


    沒人比他更清楚宋堯的執拗。


    走出電梯,助理迎了上來,給他開了車門。


    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兩聲,宋安瑾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洛妗霄發來的消息,快速的掃了一眼,大概內容就是告訴他,明天是綾竹的認親宴,讓他過去給她撐撐場子。


    眸子轉冷,宋安瑾想起躺在他辦公桌上的那一遝綾竹的資料,他低聲朝前麵的助理吩咐道:“明天是洛二小姐的認親宴,記得給我準備禮物。”


    助理恭敬的應聲。


    將手機放下,宋安瑾視線移向窗外。


    洛,綾,竹。


    他明天倒是要看看這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到底是怎麽蠱惑他弟弟的。


    a市的天氣因為連日的陰雨變得有些涼了起來。


    包廂內溫暖的光暈將細雨隔離在外,童堇總算放下了那一直寫寫畫畫的本子,對著桌子上讓人食指大動的食物悶頭夾菜。


    桌上的另外兩個男人已經喝開了,灰羽放下酒杯,有些感慨:“真沒想到,岑警官竟然也能捕捉到逸散的靈氣,那你還挺適合幹我們這行的。”


    岑淵也是今天跟灰羽他們聊案情的時候才從他們口中裏了解,這個世界上居然還真的有另一麵的存在。


    他和荀鶴聞到的那股冷香並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逸散出來的“靈氣”。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事實確實如此,怪不得現場除了他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人露出異樣的表情,那些人根本就沒察覺到那個味道的存在。


    童堇慢吞吞的給自己剝蝦:“你要是想,我回去之後可以向上麵舉薦一下你,能探測到靈氣,你已經算是入門了,這很厲害的,至少天賦很高。”


    接受歸接受但是岑淵並不打算往那邊發展,原本他當警察的事兒他家裏人就已經很不開心了,若是再進個什麽保密組織,那他的母親大人林阿嬌女士估計能直接鬧起來。


    “算了吧。”岑淵笑了笑:“我暫時不打算跳槽。”


    童堇並不太意外的點了點頭,這也在她的意料之內,盡管岑淵看上去沒什麽架子,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人家裏很有資本,這樣的人確實沒必要跟他們一起幹那種危險程度不低的工作。


    岑淵找的餐廳味道很不錯,一頓飯下來吃的賓主盡歡。


    吃飯的時候岑淵已經安排了人訂好了酒店,現在吃完了飯,就打算找代駕先將兩人送過去。


    “喂!”童堇有些不爽,打斷了岑淵打算打電話的動作:“我也是有駕照的好嗎,直接把我忽視掉是不是有點太小瞧人了。”


    岑淵的動作頓了頓,有些尷尬。


    事實上他總是習慣性的忽視了童堇是成年人的事實,沒辦法,這小姑娘長的太有欺詐性了,簡直就像個小初中生。


    灰羽笑得前仰後合,捂著肚子拍了拍童堇的肩膀:“就怕你一會開車又被交警攔下來查身份證。”


    克製住了想要查駕照的失禮行為,岑淵還是微笑著將自己的車鑰匙遞了過去。


    無視了抽風的搭檔,童堇板著一張小臉往外走去。


    “哎?姓岑的?”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下一秒,岑淵的肩膀被人用力一拍。


    不用回頭,岑淵就能猜到來人是誰。


    果不其然,荀鶴那張俊俏的臉笑嘻嘻湊到了他旁邊:“這麽巧啊,你也來吃飯?”


    “對,我帶我......”


    話說到一半止住了,岑淵嗅著好友身上那股淡的幾乎要消失的冷香,眉眼驟然變色。


    “每個人逸散出來的靈氣是不一樣的,靈氣的附著性很強,若是沾染可能需要三到四天才能消解,也不是每個人的靈氣都還是香味,也有其他的表現形式,但是毫無例外地,靈氣不會隨著場景而附著在人的身上,通常都是直接接觸了靈氣逸散者才能有所沾染.......”


    下午童堇平淡的科普還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各種猜測在他腦海中呼嘯著閃過,讓岑淵險些沒繃住自己的表情。


    “岑淵?”


    見他一直沒說話,荀鶴有些奇怪。


    灰羽更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散漫的表情收起,銳利的眸子如看到獵物的野狼一樣在兩人之間徘徊。


    岑淵鎮定地呼出了口氣,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指著灰羽:“新同事,一起來吃頓飯商量一下案子。”


    荀鶴對他百轉千回的心路曆程毫無察覺,笑著對灰羽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荀鶴,岑淵的朋友。”


    灰羽對這個穿的花裏胡哨一看就是富二代的男人興趣不大,懶懶的握了握手之後:“我是灰羽。”


    岑淵一直注意著灰羽的表情和動作,看著他不太感興趣的樣子,心裏沒由來的生出一股疑惑。


    按照灰羽和童堇所說,他們兩人都屬於中階靈力者,低級靈氣在他們麵前該是無所遁形才對,可是現在連他都能察覺到的冷香,為什麽灰羽會注意不到?


    三人又站在一起聊了一會,期間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岑淵有意無意的將二人的站位擠的近了一些。


    但是灰羽卻全程都無所察覺。


    岑淵何其聰慧,幾乎電光火石之間就明白了過來。


    兩種可能。


    要麽這股香氣隻是普通的香味,並不摻雜靈氣。


    要麽......灰羽他們的猜測是錯誤的,對方不是低階,並且很有可能實力在他們之上。


    就在岑淵還在思索的時候,剛剛去開車的童堇去而複返了。


    留著狼尾短發的女孩看上去有些心虛,手中還拿著岑淵的車鑰匙,她目光遊移,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個......你的車...有保險的,對吧?”


    看著她身後不遠處那被開上花壇的邁巴赫,岑淵和其他兩人齊齊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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