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酒桌上的氛圍逐漸熱烈,眾人也慢慢熟絡了起來。林凡三人得知這位工人名叫 “老李”,是個古道熱腸的人。他在礦上與眾多人都相熟,又生性健談,所以礦上經常安排他負責接待事宜。


    林凡見狀,連忙開口道:“老李,俺們幾個來自海外,對這江湖中的門道實在是一竅不通。你給咱講講,為啥這太玄門才是這礦山背後的大老板呢?”


    此時的老李已經喝得滿臉通紅,身體也開始左右搖晃,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小兄弟,看你這模樣,是真…… 真不懂啊。你且聽哥哥我給你慢…… 慢慢說來。”


    小胖順手撕下一個燒得油亮的雞腿,不由分說地塞進老李手中,笑著說道:“咱邊吃邊慢慢說,不著急。”


    大壯也在一旁跟著附和:“對,對,也不耽誤喝酒。”


    老李晃了晃腦袋,眯著眼睛,舌頭都有點打結了:“我跟你…… 你們說啊,我下麵要說的可都是機…… 機密信息,換做旁人,我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林凡趕忙應和:“那是那是。咱哥倆這交情,能跟旁人一樣嗎?”


    老李打了個酒嗝,接著說道:“這太…… 太玄門,當家的叫做二代目,你們知…… 知道不?”


    林凡微微點頭:“略有耳聞。”


    老李一拍桌子,差點把桌上的酒杯震倒:“當年咱們鏽岩鎮的礦區,本就是太…… 太玄門的產業。後來啊,這二代目,搞…… 搞什麽創新,就把這礦區,變成了他們二代目的家族產業了。”


    小胖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說道:“我說,李哥啊,這咋創新能把門派的公產變成自己家的私產?這也太離譜了吧!”


    老李又灌了一大口酒,舌頭愈發不聽使喚了:“當…… 當年呐,咱們礦的效益那可是好得沒話說。十裏八鄉的姑娘,都眼巴巴地盼著能嫁到礦上來呢。可後…… 後來,也不知道咋回事,這效益就像坐了滑梯一樣,呼啦啦地往下掉。”


    林凡連忙追問道:“然後呢?”


    老李抹了一把嘴巴,接著說:“然後二代目就站出來了,說是要幫我們解決問題,得改變咱們礦的落…… 落後管理模式。嘿,這一改可好,這礦就成他家的了。”


    林凡皺了皺眉頭,繼續追問:“那後來效益咋樣了?”


    老李重重地歎了口氣,滿臉憤懣:“效益倒是真的好了起來。可賺的錢都進了他家的腰包,跟我們這些工人有啥關係!我們累死累活,也就隻能混個溫飽。”


    這時,老李重重地打了個酒嗝,那股濃烈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林凡見狀,趕緊伸出手,輕輕幫老李拍著背部,關切地說道:“李哥,你慢點兒。” 待老李氣息稍緩,林凡接著問道:“那以前呢?”


    沒想到,老李聽到這話後,整個人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他猛地站起身,雙眼放光,神采奕奕地說道:“想當年,一代祖帶著我們趕跑了欺壓百姓的土豪,把這礦變成了公家財產。那時候,咱的收入高,工作也輕鬆,娃娃們年年都能穿上新衣服,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紅火!”


    林凡追問道:“那現在呢?”


    老李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重重地歎了口氣,滿臉悲戚:“現在啊,哎,別提了。廠裏按照二代目的意思,說是要引入競爭,我們這些礦工的工作是一天比一天繁重,收入卻一天比一天少。俺家媳婦生病的時候,俺連看病的錢都拿不出來,幾年前就撇下我走了……”


    說到這裏,老李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緊接著便低聲啜泣起來。他一邊哭一邊嘟囔著:“還是一代祖的時候日子好過啊,一代祖一走,這日子就像天塌了一樣……” 說著說著,老李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痛,竟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裏滿是對過往的懷念和對如今生活的無奈。


    林凡深深歎了一口氣,神情滿是無奈與感慨,緩緩說道:“哎。這世間的靈獸,哪怕在山野之中,也能安然度過一生。可人類呢,卻因相互欺壓,活得這般淒苦,這究竟是為何啊?”


    小胖本就內心柔軟,聽著老李的悲慘遭遇,早已感同身受,眼眶泛紅,忍不住跟著啜泣起來:“老李,你別太往心裏去了。要是這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就離開中央大陸吧,到咱們公社來。在我們那兒,沒人會欺負你,保準能讓你過上安穩日子。”


    大壯出身貧寒,對老李這種窮苦人的艱難處境有著切身體會。他雖不善言辭,卻把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行動裏。隻見他兩眼通紅,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老李的肩膀,那一下仿佛飽含著千言萬語,隨後便默默扭過頭去,不忍再看老李傷心的模樣 。


    老李的哭聲漸漸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輕微的鼾聲,他竟就這麽在情緒的宣泄後沉沉睡去。林凡三人見狀,無奈地相視一笑,隨後叫來飯店的小二,在小二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將老李抬到了樓上的客房,就地安排他睡下。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房的地麵上。老李悠悠轉醒,隻覺腦袋昏昏沉沉,環顧四周,全然不記得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陌生的客房裏。當他的目光落在林凡等人身上時,臉上滿是茫然之色。


    林凡見狀,趕忙笑著解釋道:“老李啊,你昨天不勝酒力,醉得厲害,我們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你抬上床呢。”


    老李一聽,心中一驚,連忙問道:“啊?我喝醉了?我沒說啥不該說的吧?”


    小胖憋著壞笑,故意說道:“你話可多了,從怎麽采礦到這裏婚喪嫁娶的習俗,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呢。”


    老李聽後,仔細回想了一番,覺得自己沒泄露什麽關鍵機密,這才長舒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老李喝了幾口茶水,酒意漸漸消散,便與林凡三人一同趕回礦場。林凡借口希望更深入地了解礦工的生活,懇請老李帶他去參觀礦工們的衣食住行之處。


    踏入礦工生活的區域,林凡敏銳地察覺到,此地工人的精神麵貌與伊沃公社的成員截然不同。他們中有的人萎靡不振,眼神中透著麻木;有的人即便心中有怨憤,也隻是敢怒不敢言,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枷鎖束縛著。林凡暗自猜測,這一切恐怕都與那掌控著礦山的太玄門脫不了幹係。


    在參觀過程中,意外突然發生。一名礦工在崗位上毫無征兆地突然暈倒在地。以林凡的眼力,一眼便看出這人是生病了。監工見狀,立刻吩咐旁人將病倒的礦工抬上小推車,準備推走。


    林凡心中一緊,當即要求跟過去查看情況,卻遭到了監工的強硬阻攔。監工神色慌張,態度堅決,絲毫沒有通融的餘地。林凡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暗暗覺得,這看似平常的一幕背後,恐怕隱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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