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海琳堅決不認可擋災這種說法,嚴厲斥責這種胡攪蠻纏的行為,但流言還是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廠子裏迅速傳播開來。


    除了一小部分人有自己的思考,認為這種說法完全是無稽之談,但大多數人都是人雲亦雲,還真有不少人站在黃婷婷那邊,認為她那套說辭很有道理。


    後勤的人聽到這事兒,也在暗地裏討論。


    “你們說,那姓王的小姑娘,八字是不是有點硬啊。”


    “這是什麽說法?”


    “你想啊,我聽說原本應該被搶劫的人是她,但現在反倒是她那個小姐妹的媽被搶了,偏偏那個媽還搶過她生意。我聽說有些命硬的就是這樣,一來會克身邊親近的人,二來誰跟他們作對,誰就會…”這位封建迷信傳播者挑了挑眉,給了其他人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嘶,照你這麽說的,還真有點道理?”


    袁富民聽完,心裏也有點發虛。


    上麵說的兩條他基本都差點中了。尤其是他背地裏還在暗暗盤算著鬼主意。


    因為最近袁強和王海琳之間根本沒什麽進展,他難免有點心急,琢磨著怎麽加把火添點油。


    他都想好了,找個日子讓袁強在人多的地方給王海琳當眾表白,或者幹脆在廠裏麵宣揚一下這兩個人已經是男女朋友了。這兩招特別好用,女孩子麽,總歸臉皮比較薄,不好意思當眾拒絕,多死纏爛打總歸是沒有錯的。


    現在還要不要做呢?袁富民有些遲疑。


    旁邊的人看著慢悠悠從保溫杯裏倒水的袁富民,眼珠子一轉,不懷好意地開口問道,“老袁啊,我怎麽聽說你兒子給那姑娘送過幾次小零食,怎麽?有那方麵的意思?”


    他用胳膊撞了撞袁富民,一副八卦的樣子。其他人雖然沒有出聲,但顯然耳朵都已經高高豎起。


    要是在這之前,袁富民肯定二話不說,立馬承認,說不定還會借此機會大肆宣揚這對小兒女已經彼此看對了眼。


    但是現在嘛,他心裏很是猶豫。


    一方麵他舍不得王海琳的條件:長得不錯,勤勞能幹,關鍵是自己還有一套新房,但另一方麵,他又很擔心命硬克周圍人的這個說法。


    思來想去,袁富民最後也隻是含含糊糊地糊弄了幾句,“這些都是他們小年輕之間的事情,我哪裏知道得那麽清楚。不說了,幹活去了。”他像是怕被別人追問一樣,忙不迭地抱著保溫杯走了。


    周圍的人“噓”了他幾句,心裏腹誹:就你兒子那癡肥懶散的樣兒,哪個好女孩能看得上?也就你們自家人把他當個寶,還挑三揀四的。


    袁富民溜了,剩下的幾個人心照不宣,開始說起袁家的閑話。


    倒不是他們對袁家有什麽意見,隻是嘴巴閑著也是閑著,那就隨便說點人的閑話,打發打發時間唄。


    反正整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你在背地裏說我,就是我在背地裏說你,大家都有公平的被說閑話的資格。


    袁富民坐在警衛室裏,一整個下午都心事重重的,不停地在腦子裏計算著得失。


    到了下班時間,他往窗外一瞥,恰巧看見王海琳下班推著自行車走過,想要一個乖巧的兒媳婦的念頭又占了上風,袁富民像往常一樣叫住王海琳,


    “海琳啊,下班啦?我聽袁強說他這幾天打你電話發信息,你怎麽都不回的呀?年輕人不要總是窩在家裏,有空要一起出去逛逛的呀。還有那些走街串巷的小生意,能不做還是別做了,女孩子還是做份體麵的工作比較好。”


    王海琳這幾天煩得很,不僅要麵對廠裏麵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有意無意的打量,還要被領導叫去談話,話裏話外都讓自己把心思放在廠裏麵的工作上。


    最可恨的是,她們連商量都沒和她商量,直接就把黃婷婷的活分了一部分給她,美其名曰讓她出份力,搞得好像她確實欠了黃婷婷一樣。


    現在聽到袁富民這段爹味發言,饒是王海琳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住懟了回去。


    “袁大爺,我之前就已經和你以及你兒子說得很明白了,我暫時不考慮談對象的事情,平時也對出門逛兩個小時的馬路,然後各自吃一碗麵條這種事情沒有興趣,也請你兒子不要再一直發早安晚安這種信息給我了!”


    王海琳就差直接把看不上袁強說出口了,隻不過她到底還是留了一絲體麵,不想說的那麽直白。隻不過這看不上的態度,是個正常人都能感覺出來。


    袁富民沒想到眼前向來溫順的姑娘居然擺明了看不上自家兒子,一時之間頗有些惱羞成怒,陰陽怪氣道:“年輕姑娘還是不要那麽挑剔來的好,仗著自己現在年輕,挑來挑去的,小心留成老姑娘!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樣,男人40多歲照樣能娶20出頭小姑娘,女的嘛,嗬嗬!”


    王海琳目光銳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和他爭吵,也陰陽怪氣地“嗬嗬”了幾句,扭頭就走。


    袁富民被這尖銳的目光刺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連帶著身子也往後縮了縮。


    等他意識到自己卻被一個小姑娘嚇住懟個時候,臉已經紅得像喝了一瓶二鍋頭一樣。袁富民朝王海琳消失的方向啐了幾口,“呸!得意什麽?!”


    大概是被氣到了,袁富民今天下班騎車回家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沒留意自行車從一塊石塊上碾過,頓時握不住車把,搖搖擺擺地撞向了一旁樹上,當場跌了一跤,膝蓋瞬間腫了起來。


    袁富民腦子裏頓時閃過王海琳那冷冷的一眼,背後直冒出冷汗,難道這命硬的說法是真的?自己就不就遭殃了嗎?


    他扶著自行車,一瘸一拐地進了自己家門。


    一進門,他就大喊:“梅花!花兒!在哪兒呢?快給我弄點濕毛巾敷一敷!”


    趙梅花一看,急得團團轉,“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袁富民握著趙梅花拿過來的濕毛巾冰敷,一邊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梅花一拍大腿,“哎喲,肯定是那姑娘背後咒了你幾句才搞成這樣的!她這命可真硬啊!這可沾不得,幸好兒子還沒娶她,真是祖宗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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