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子城外,盡管袁軍已經非常疲憊,但在袁熙的要求下,依舊列陣以待。


    為了鼓舞士氣,袁熙站在大軍前方鼓舞道:將士們,本公子深知連日來,大家都很疲憊,但碗子城裏的敵軍是被吾等打敗,從懷城、再到天井關退下來的,他們也沒有得到休整,咱們比的就是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能活。本公子在此承諾,拿下碗子城,全軍休整三日,殺豬宰羊犒賞三軍,並且所有立功將士獎賞翻倍。


    這時,袁熙安排的心腹大喊道:二公子威武!


    頓時,全軍便跟隨著:二公子威武!


    “二公子威武。”


    袁熙看士氣被激發,臉上露出笑容,隨即道:今日,本公子親自領兵攻城。


    “攻城!”袁熙一聲令下,聲音冷峻威嚴,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


    刹那間,戰鼓擂動,響聲震天。前排的袁軍盾牌手迅速舉起高大的盾牌,密不透風,如同一堵移動的鐵牆,向著碗子城步步逼近。緊隨其後的,是扛著雲梯的士兵,他們步伐匆匆卻又整齊有序,一心隻想盡快靠近城牆。


    城牆上,韓浩目光如炬,神色冷峻地注視著城下如蟻群般湧來的袁軍。“放箭!”隨著他一聲令下,河內軍紛紛彎弓搭箭,利箭似飛蝗般傾盆而下,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射向袁軍。


    一時間,城下哀嚎聲此起彼伏。不少袁軍被利箭射中,慘叫著倒下,但後排的士兵們毫無懼色,迅速補上缺口,繼續推進。


    袁軍終於抵達了城牆之下。雲梯一架架豎起,搭在城牆上,袁軍如敏捷的猿猴,順著雲梯向上攀爬。城牆上,韓浩身先士卒,他揮舞著手中長刀,寒光閃爍,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袁軍的慘叫和滾落。


    “壘石、滾木,給吾狠狠的砸!”韓浩再次下令。


    袁軍攻勢雖猛,卻被韓浩帶領的河內軍頑強阻擋,雙方陷入了膠著狀態。戰場上,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將士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然而,袁軍畢竟人多勢眾,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後,終於有部分士兵登上了城牆。城牆上,短兵相接,戰鬥進入了白熱化。袁軍和河內軍扭打在一起,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鮮血四濺,染紅了城牆。


    韓浩剛殺了一個袁軍,這時,從城內跑過來一個斥候道:韓太守,田太守傳來命令,讓汝一定要在天黑之時撤走,在此之前,即要讓袁軍看到破城就在眼前,但又不能讓袁軍攻下。


    韓浩心裏罵娘,這是什麽命令,可他也不得不執行,因為成敗在此一舉。對斥候道:轉告田太守,吾一定完成任務。


    韓浩看著源源不斷湧上城牆的袁軍,大喊道:隨吾殺!


    一直廝殺到天黑,韓浩撤走了東門守軍,導致東門被攻破,袁熙在城外,幾次都欲退兵,可城牆上又呈現優勢,讓他放棄了退軍的念想,眼看要拿下城池,又被韓浩率軍擋住,眼看天就要黑了,今日破城已經無望,突然,見東門被攻破,袁熙大喜,立刻親率袁軍蜂擁進城。


    而韓浩見袁熙已經率大軍進城,當即便撤離了碗子城。


    攻破碗子城,袁熙大喜,便要令人殺豬宰羊犒賞三軍,這時,郭圖勸說道:今日眾將士都已經疲憊不堪,不如讓將士好好休息,明日再犒賞三軍。


    袁熙聞言,覺得在理,派人給袁紹報戰況後,吃過晚飯後,全軍在城中休息。至於城中一個百姓都沒有,郭圖也沒有多想,因為之前懷城、天井關都是一樣,沿途的百姓都被韓浩撤走。他也一直隨軍,未好好睡過一覺,便已經是身心俱疲,沒有想太多,找了一個房間便躺下休息。而袁熙也是一樣,根本沒有派人檢查,便睡下了,由於城中沒有了百姓,袁軍們都進入百姓們的房間,找地方好好睡覺。完全沒有人在意房間裏多了很多幹柴,和房梁上都侵入了火油。如今的碗子城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火爐,離袁軍覆沒隻差一把火。


    夜,如墨般濃稠,籠罩著剛剛經曆戰火洗禮的碗子城。袁軍在攻下城池後,人人疲憊不堪,城內一片死寂,執勤的將士也都在困倦中沉沉睡去,鼾聲此起彼伏,全然不知危險正悄然逼近。


    三更時分,城外的黑暗裏,突然閃過點點寒芒。田豐一襲黑袍,麵色冷峻,佇立在碗子城西門外,身旁的將士們嚴陣以待,個個手持強弓,箭在弦上,箭頭燃著幽邃火光。


    “放!”田豐一聲令下,聲音低沉卻有力,劃破寂靜夜空。


    刹那間,萬箭齊發,仿若流星趕月,帶著熾熱的尾焰,密密麻麻地射向城內。無數火箭如火龍穿梭,眨眼間便落入碗子城內的民房。瞬間,房屋被點燃,火勢迅速蔓延,被浸了火油的房梁,瞬間被火點燃,光火衝天而起,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


    “敵襲!敵襲!”睡夢中的袁軍被驚醒,慌亂地大喊著,有的人甚至還未清醒,便被大火吞噬,發出淒厲慘叫。整個城內亂作一團,袁軍四處奔逃,相互踐踏,場麵慘不忍睹。


    袁熙從夢中驚醒,看著營帳外熊熊烈火,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匆忙披掛上馬,高呼:“將士們,隨我出城!”郭圖緊跟其後,神色慌張。此刻他們來不及多想這是怎麽回事。


    袁軍如沒頭蒼蠅般,朝著城門湧去。當打開西門,卻迎頭撞上田豐早已布置好的精銳部隊。田豐大喝道:“袁熙小兒,今日便是汝的死期!”說完,便點燃烈火,一道火圈將兩軍阻隔,隨即無數利箭射來,袁軍瞬間倒下一大片,袁熙見狀,趕緊下令關閉城門,望其他城門而去。


    東門的魏續見袁軍衝來,下令放箭,箭雨如注,袁軍紛紛倒下。南門的王方、北門的胡軫也都全力阻擊,袁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重代價。


    戰場上,袁軍慘叫連連,被烈火吞噬的袁軍隨處可見。袁熙身邊的將士越來越少,他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隻能拚死突圍。


    隨即在郭圖的建議下,集合上萬人馬,直奔東門而去,讓魏續早有準備,在付出了無數生命的代價後,袁熙與郭圖終於撕開了一道口子,僅帶著千餘名殘兵敗將,灰頭土臉地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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