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的年份顯示是八年前的通緝令。


    通緝令上是一個四十出頭歲男子的畫像,寸頭,光從照片上眼神都能看出其狡猾的性子。


    果不其然罪名是詐騙,所犯的案件列舉在畫像下麵,光看著就觸目驚心。


    喻友。


    通緝犯的名字。


    姓喻……


    和喻文清姐弟一個姓,再結合周予念的話,和通緝令上詐騙犯的戶籍所在,黃瓊心中恍然。


    這男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喻文清姐弟倆的父親。


    怕她不信,周予念從口袋拿出一張撕碎又被粘上的單獨戶口頁,上麵寫著喻文清的名字,戶籍上的地址和詐騙犯一模一樣。


    黃瓊看著被揉擰得不樣的戶口頁,還有什麽明白的呢。


    倆孩子正是年少氣盛,俠義心腸的時候,對這種通緝令上的壞人自然看不慣。


    再加上和喻家姐弟關係本就不好他們又正好是通緝令上詐騙犯的孩子,所以才會趁機發泄自己的情緒。


    要是平時幾人間的關係不錯,喻家姐弟有個詐騙犯的父親,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稚子無辜。


    可幾人關係惡劣,同處一個屋簷下,有摩擦時有個詐騙犯父親在予念他們眼裏更會是原罪,像今天這樣的事隻怕不會少發生。


    但黃瓊也不能怪他們,要是她站在予念宜安的立場隻怕會更加過激,不給人趕出去絕不罷休。


    這種潛在的矛盾,很有可能會鬧出更大的事情,所以這件事還是得要解決。


    就是不知道老周他們知不知道喻文清父親的事,要是知道還執意將人養在家裏還分不清孩子之間的主次,那黃瓊可真要罵他們糊塗了!


    “念念麻煩你們出去把媽媽也喊進來一下,咱們幾個大人要一起商量下你們的事。”


    周予念點頭,知道黃阿姨是在支走自己和周宜安,很多事情不適合他們這兩個未成年聽。


    她要講的話和目的都已經達到,自然也不會杵在這裏,和周宜安一前一後的出了書房。


    把話轉達給周母後和周宜安回了自己房間。


    最多一晚,喻家姐弟就要從這裏搬出去。


    那張被喻文清撕碎的戶口頁是周父幫喻家姐弟重新弄好戶口的那天,吳阿姨告訴她垃圾桶內好像有撕碎的戶口頁。


    周予念想起上輩子家裏的門還沒換鎖,她可以進出自如,她回家到周宜安房間取東西,房門沒關隻半遮著。


    正好聽到外麵傳來周母的聲音,聲音不大她隻聽到了“喻友,詐騙犯,別讓孩子知道,出獄”這幾個詞。


    因為她當時神思不屬也沒放在心上,拿了東西就準備回自己的出租屋。


    本來在客廳談論的父母,見到家裏還有人,馬上止住了話題。


    周予念見父母看到自己還是不太高興的模樣,隨意的和他們打過招呼就走了。


    聽吳阿姨提起戶口頁,周予念突然想起喻文清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好像從來都沒有提過自己的生父。


    除了提起她去世的母親和在世的爺爺奶奶,生父卻像是消失了一樣。


    再結合自己上輩子聽到周母說的那些關鍵詞,一個想法在周予念心裏形成,她馬上去垃圾桶內將被撕碎的戶口頁翻出來。


    吳阿姨也幫她一起翻,嘴裏還奇怪的嘟囔:“是文清的戶口頁啊,這孩子怎麽還給它撕了?”


    拚好撕碎的戶口頁後,看到與戶主關係那一欄中寫著“父女”


    證明喻家姐弟父親還在世,而且家裏人都知道其還在世。


    因為這隻是周予念個人的想法,沒法找人驗證,也無從下手去查,父母不可能告訴她,周宜安那時候還不知道她重生的事。


    所以撕碎的戶口頁一直被周予念收著,直到昨天晚上和周宜安坦誠,從他那裏又知道了很多事。


    周予念馬上想起戶口頁的事,把它拿給周宜安讓他查一下,怕周宜安短時間內查不出什麽,還讓遠在國外的黃姝嘉幫忙。


    雖然周予念心中已經能大致確定,但空口無憑,她需要證據,才能有理由將喻文清姐弟弄出去。


    也想知道父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喻文清姐弟父親的事,還是後來才知道的。


    要是一開始就知道,那不得不說女主光環是真的強大,而她的父母也是真的讓人失望。


    究竟是怎麽想的能瞞著自己的孩子把詐騙犯的兩個孩子接過來和他們呆在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


    不要和她說什麽稚子無辜,那些被騙的人不無辜?那些被喻友害得家庭支離破碎的人不無辜?


    而且作為女兒周予念不相信喻文清不知道她爸爸在外麵是做什麽行當的,就算她不知道難道她媽媽也不知道嗎?


    因為她媽媽當年就是被她爸爸給騙過去的,以為她爸爸家庭條件優渥,是個值得托付的良人。


    不顧父母反對,瞞著父母朋友跟一個男人遠走高飛,自此一輩子被困在大山裏,家裏人也為此深陷入囹圄,家破人亡。


    這些周予念本來不知道,是周宜安查周父周母和喻文清母親關係時順便查到告訴她的。


    昨天聽完後周予念心裏突突的跳,她很想問周宜安是不是看出她上輩子短暫交往過的那個“男朋友”有問題。


    才會一直阻止他們在一起,因為那個“男朋友”兩人上輩子可是沒少鬧過矛盾。


    話到嘴邊,周予念想起一切事情這輩子不是還沒發生嗎?周宜安哪裏會知道。


    “念念?你怎麽老是走神!”


    周宜安拿手在她眼前晃悠,周予念把思緒抽回將他的手拍開:“我是在思考。”


    “你就多餘想。”


    周予念瞪他:“瞧不起誰呢?”


    “你啊。”


    “周宜安我看你皮是又癢了。”


    兩人在房間嬉笑打鬧,一派輕鬆。


    書房卻是全然不同的凝重氣氛。


    周父周母看著黃瓊遞過來的東西,臉上止不住的驚訝,心情也隨之沉重。


    詐騙犯???


    朋友在信中從來沒有提過這個事啊,隻說孩子父親多年前外出務工就再也沒回來過,將人一筆帶過。


    而她則是因為被有心人誘拐去深山嫁給當地人強迫生下孩子,多年不得出。


    他們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朋友的丈夫不外乎是忍受不了家裏窮拋妻棄子。


    或是在外務工時出了什麽不可抗拒的意外無法再回家。


    從來沒想過是因為成為詐騙犯被警方通緝追捕,沒法回家。


    看通緝令上還是個重犯,上麵陳列的每個案件都足以導致被害的家庭家破人亡。


    好友的孩子同時也是詐騙犯的孩子,周父周母心情異常複雜。


    要是知道孩子父親的情況,就算是好友相求,可以資助可以請人照顧,但絕不會把孩子帶到家中撫養,


    不怪他們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但確實這種事常人都難以接受,心裏會有疙瘩,何況家裏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


    周父周母麵麵相覷,沉默無言。


    黃瓊十分理解他們的心情,要是她也接受不了,不說被朋友刻意隱瞞。


    要是知道兒子班上有同學的父親是重刑犯,黃瓊會叮囑自己兒子不能因為他家長的原因欺負他,在別人欺負他時可以伸出援手。


    但絕對不會讚同兒子和他成為至交好友,說不定哪天就要出事。


    更何況像周家這種情況,直接把人接來家裏和自家孩子朝夕相處,而所有人都還蒙在鼓裏。


    黃瓊安慰過兩人後,還是要繼續說怎麽解決這個事,她可不想三五不時的上門做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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