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晚,加上外麵的煙花聲幾乎響徹整晚,周予念一晚上都沒怎麽睡,起床後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困得不行。


    反觀周宜安一大早就穿戴整齊神采飛揚的站在房門口催促。


    “念念,快點、快點,別挑衣服了就穿昨天那件挺好。”


    在他的催促聲中周予念加快速度收拾好自己,姐弟兩人和周父周母拜完年說完吉祥後,刷刷的跑下樓。


    他們是要去看已經定好的房子,也虧得人家工作人員大年初一還在堅守崗位才能由他們折騰。


    “咱們等下記得給別人打個大紅包。”


    “放心,有準備。”


    新年看新家,也不知道周宜安哪裏學來的歪理,非得拉著她今天去看。


    周父周母見兒子女兒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無奈一笑,這倆孩子還真是迫不及待想搬出去啊。


    敲門聲響起。


    周母奇怪這一大早是哪家親戚上門拜年,打開門才發現是喻文清牽著喻文溪的手站在門口。


    “元阿姨新年快樂!”


    “元阿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姐弟二人臉上洋溢著笑容,討喜的給周母拜年。


    自從上回開完家長後,周母已經很久沒看到過喻家姐弟,現在兩個孩子主動上門拜年手上還提著禮包。


    作為長輩周母即便心裏不自在,大過年的也不能將人拒之門外。


    笑著將他們迎進門,見周父也在家,喻文清趕緊拉著弟弟又和周父說了一番吉祥話。


    周父神色如常笑著打招呼,讓他們在客廳坐落。


    搬去救助中心後喻文清沒有再登過周家的門,不是她不想過來,而是沒有借口來。


    今天好不容易能借著拜年的名義,喻文清才鼓起勇氣拉著喻文溪上門,不管周父周母現在心裏對她有什麽想法。


    小輩主動上門給對照顧自己的長輩拜年禮節不會出錯,同時應該能稍微贏得一點好感。


    放眼看過去,屋內的一切還和姐弟他們搬走時一樣,沒有任何變動。


    溫馨雅致又讓人向往,和冷冰冰的救助中心不可同日而語,喻文清眼睛閃過一絲懷念。


    而喻文溪此刻已經抱著茶幾上的零食果盤在大快朵頤,自打從周家搬出去後,平時美味的飯菜,好吃的零食再也沒吃到過。


    家裏的錢都被喻文清拿著,吃飯隻能吃食堂,想吃零食,隻能偶爾去小賣部買點便宜的小玩意。


    今天過來周家看到茶幾上擺放的零食,雖然他不認識上麵的字,但他知道這些零食肯定比小賣部買的好吃。


    才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吃起來,喻文清看著弟弟餓狼撲食的丟人模樣,臉上有點掛不住,想喝止他的行為,幾番猶豫下還是沒出聲。


    她想或許周父周母將弟弟現在的模樣看在眼裏,能生出點惻隱之心也不一定。


    周父周母看喻文溪像是八輩子沒吃過東西的作態,確實忍不住皺眉,可卻不是和喻文清心裏想的那樣生出憐惜。


    而是心下納悶。


    救助中心那邊吃住不用花錢,每個月有幾百低保補助,姐弟兩人加起來也有小一千。


    再加上他們給的生活費不算少,這些錢對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怎麽都是夠用的,還會有剩餘。


    喻文溪怎麽還一副虧狠了沒吃過東西的樣子,但周父周母沒有問喻文清是錢不夠用還是有什麽其他的難言之隱。


    現在他們心裏逐漸明白之前做的事確實欠考慮,後續對兩人該負的責任也沒懈怠。


    既然喻文溪喜歡吃這些零食盡管吃,等下還可以給他裝點帶走,其他的他們不會再多管和多問。


    熟悉的環境,可喻文清才來不久就感覺坐立難安,周父周母對他們姐弟很周到。


    進口零食還有高檔水果應有盡有的拿出來讓他們吃,作為主人這麽招待上門的客人,實在是無可指摘。


    可這種周到和客氣和之前待他們親切的態度天差地別,前者讓她覺得自己不過是上門拜年的外人,後者才是被他們看作家中的一份子。


    這種區別對待讓她心裏十分失落,他們甚至連問都沒問文溪和她在救助中心生活得怎麽樣,隻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喻文清忍不住低下頭,看來很多事都回不到從前了,在這裏多坐一刻都顯得自己無比可笑。


    她拉著喻文溪站起身勉強笑著和周父周母告辭:“我和文溪就先回去,不多打擾您二位了。”


    頓了頓接著道:“也麻煩和予念宜安他們轉達我的新年祝福。”


    周父周母見此也沒多留他們,臨走前給姐弟二人一人塞了個紅包:“這是叔叔阿姨給你們的壓歲錢,不用推辭。”


    從周家出來後喻文清長呼一口氣,她知道口袋裏紅包的分量不輕,神情幽幽的看向湛藍的天空,他們隨便從手裏漏一點就夠她用許久……


    喻文溪將周父周母給的紅包牢牢的抓在手裏,生怕姐姐又給收了去,他不懂為什麽明明是兩人共同的錢,姐姐可以拿著買各種東西。


    而他想買一點零食和玩具姐姐都不讓,這個紅包怎麽也不能再被她給占了!


    可不管他怎麽不樂意,回到家那個厚厚的紅包還是被喻文清給拿走,隻留下空包。


    居諸不息,寒暑推移。


    四年後


    身材纖瘦高挑的女生抱著專業書籍匆匆的前往大教室,同行的舍友在後麵追得氣喘籲籲:“予念,周予念,反正都快遲到了你走那麽快幹嘛!”


    女生頭也不回,臉上是與周身沉靜氣質不相符的急切:“這節課是沈教授的課,要真遲到,今天上課非脫層皮不可。”


    “啊!”


    舍友仿佛受到驚嚇般張大嘴:“他的課?你怎麽不早說!”


    說完本來半死不活的人像打雞血般亢奮起來,嗖的一下追上前麵的周予念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衝:“快、快、他的課真遲到,我們都得完!”


    兩人緊趕慢趕終於在上課鈴響的前兩秒,踏進大教室。


    低著頭找了個後麵的位置坐好,表情慶幸的拍著自己胸脯順氣。


    還好,還好,趕上了。


    不怪她們害怕,瞧瞧這坐了一百多人平時吵鬧得和菜市場沒兩樣的大教室此刻鴉雀無聲。


    全因為講台上那個正在調試課件的人讓學生聞風喪膽。


    她們學院最年輕的教授,儒雅斯文的外表下,有一顆狼滅的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不被書寫的人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梭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梭子並收藏重生之不被書寫的人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