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爺爺笑嗬嗬的看著臉色瞬間僵硬的周予念:“等會我就說這臭小子,大過年的還要給我們念念找不痛快!”


    “成績單什麽時候拿給你不成,非得挑在大家都高興的節骨眼。”


    老人家的打趣這麽明顯,周予念怎麽會看不出,她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莫也是一番好心,挺好、挺好。”


    “不過我瞅了眼成績排名,念念考得也還很好。”


    考得很好是個什麽樣的好法,在看到氣喘籲籲將成績單遞過來的莫雲楨時她就明白了。


    嗐,這小莫同學的好心也是有眼力見的。


    看到成績單的那一刻周予念表情比翻書還快,臉上笑容無比燦爛:“你可真是個熱心的好同誌!”


    被誇獎的莫雲楨撓了撓頭眼眸明亮:“我看你這回考得不錯,才幫你拿回來的。”


    周宜安湊過去看了眼成績單:“不錯呀,有進步,看來宜安大師小課堂沒白上。”


    看在成績的份上,周予念決定容忍他,畢竟“宜安大師”偶爾不著調,大部分時候還是著調並且有幾把刷子的。


    眾人氛圍愉悅的走進小區後各自回家。


    小區馬路對麵,喻文清拉著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喻文溪回救助中心。


    偏偏喻文溪被姐姐拉著還滿臉不情願,試圖掙脫束縛,他在外麵玩得好好的,也不知為什麽非要把他喊回家。


    家裏除了平板連電視都沒有,偏偏平板還被喻文清收起來,讓小小年紀的喻文溪怎麽能呆得住。


    恰好這段時間在這邊結識了一群年紀相仿的朋友,可不就三五不時的和他們混在一起玩耍。


    見他還在掙紮想去和那群人玩,喻文清不由加重手上的力道,語氣不耐煩的吼他:“整天在外撒野不回家,和那群野孩子混在一起,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又要我來幫你洗。”


    “我放在家裏的零錢是不是你偷拿出去給他們買零食了?是不是還試圖去撬上鎖的櫃子拿平板出來玩?”


    越說越氣,忍不住對著呐呐不敢再掙紮的喻文溪身上狠狠的打了幾下。


    冬天衣服穿得厚,巴掌打在身上並不痛,可被打的喻文溪還是想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當他看到自己姐姐惡狠狠的眼神時,忍不住一激靈。


    心裏很清楚自己撒潑打滾這一招對她不但沒用,反而會更加激起她的怒氣,隻能敢怒不敢言的低著頭抽抽嗒嗒。


    喻文清從來沒有覺得假期這麽難熬,放寒假後原本被周母請來照看喻文溪的阿姨回了老家,等過完年她開學後再回來上工。


    每天看管喻文溪的責任就落到她身上,其實這本來也沒什麽,之前在老家這事她也沒少做。


    偏偏喻文溪經過半學期的自閉訓練治療後,之前還畏縮安靜的人,性格越來越跳脫,在家裏一刻也待不住,每天吃完飯就往外跑。


    剛開始喻文清也懶得管他,可每回他在外麵折騰完髒兮兮的回來都要她幫忙收拾,不但如此她放在家裏做零用的錢不翼而飛。


    這讓她不管也不成了,這幾天都會過去將人強製帶回家。


    回到住處後喻文溪看到擺在桌上的平板,眼睛放光,馬上跑過去迫不及待的打開玩起來。


    跟著進門的喻文清火冒三丈額頭青筋跳動,再顧不得其他,一把奪過他手上的平板,不顧他強烈的反抗重新鎖進櫃子裏。


    隨即將人身上的棉服扒下,拿起早就備好的木棍朝他招呼過去。


    幾棍子下去打得喻文溪哇哇大哭,邊哭邊身體靈活的躲避著木棍。


    見他還敢躲喻文清更加來氣,手下的木棍揮得越重,一時間小孩子的哭叫聲整個救助中心都能聽到。


    “這是喻家那孩子又在教育自己弟弟了?”


    莫奶奶忍不住問她老伴,喻家那個小的確實調皮,整天和隔壁小區那群大孩子在外招貓逗狗,有時候還跑到救助中心這邊來欺負其他身體有殘疾的孩子。


    被他們看到過幾次,好聲好氣說不通,最後鬧到家長那裏,這才沒在救助中心看到他們的身影。


    “看這情況應該是,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可這孩子年紀小心性不定容易學壞,還是得好好引導,不能光打。”


    “那個大的,年紀也才和雲楨念念他們差不多大,也不怪她不懂管教方法。”


    莫爺爺無奈的歎口氣,人家家裏這種情況作為旁觀者他們也無能為力。


    喻文清不是不懂管教方法,她是實在沒有耐心也不想管這個拖她後腿的弟弟。


    之前在老家她帶喻文溪不管怎麽樣還有母親給她托底,家裏兩個老的偶爾也會插手,不算她的責任。


    母親去世後到了周家,雖然平時還是由她帶著喻文溪睡,可喻文溪衣食住行包括上下課接送日常教育,都被周父周母接手,打理得妥妥當當。


    喻文清隻需偶爾扮演一個好姐姐的角色,以便讓他更親近自己。


    可從周家搬出來後,這些以前由其他人承擔的責任全落到她頭上,沒有人管束自閉幹預很有成效的喻文溪徹底撒野起來,好似要將壓在心底多年的天性釋放出來。


    平時她在學校上學隻有周末兩天待在家,周母請的阿姨也會幫忙看護,對阿姨和她反應的喻文溪調皮搗蛋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請阿姨是花了錢的,看護管好喻文溪是她的職責,小孩子調皮點不是正常?


    寒假阿姨回家休息,和喻文溪朝夕相處下來喻文清才終於對阿姨口中的調皮搗蛋有了概念,也從心裏對這個弟弟感到膩煩。


    做作業要喊,吃飯要喊,洗澡要喊,偷拿錢撬櫃子偷平板,身上髒汙鼻涕總是流在外麵,諸如種種讓喻文清煩不勝煩從心裏嫌棄。


    她自己這段時間因為派出所的事心情不順,再加上期末成績也不理想。


    哪裏還會有耐心好好引導這個讓她膩煩的弟弟,隻恨不得將人打到聽話為止。


    無時無刻不在羨慕周予念,有個那麽出色省心麵上有光的弟弟。


    教訓完喻文溪滿麵寒霜的將人從地上拉起來:“現在自己去洗澡,洗完澡回來寫作業。”


    “從明天開始不許再出門和那些人玩,不然我看到一次打一次!”


    喻文溪哭得嗓子都啞了,害怕的蜷縮著自己的身體,身上木棍留下的痛楚在提醒他現在一定要好好聽話:“我、我就去洗。”


    淚眼模糊涕似橫流,聲音還帶著哭腔,看起來好不可憐,可喻文清卻沒有絲毫動容,冷眼見他拿著盆去公共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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