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教導主任打完電話回來,他麵上客氣的對陸母道:“您先在這坐一會兒,周宜安等下就過來。”


    像是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和疑惑,教導主任笑著和她解釋:“周宜安情況比較特殊,因為自身原因不需要參加高考,在這邊繼續上學是家裏的要求,所以對於他我們學校這邊不做太多要求。”


    “他一周很多時間都在我們實訓中心那邊由專門的老師進行國際競賽方向的指導,待在班上上課的時間比較少。”


    “而且這孩子向來穩重踏實,基本不會做無的放矢的事。”


    他的話讓陸母忍不住吃驚,本以為不過是個普通學生,可以隨便拿捏沒想到對方情況居然這麽特別。


    教導主任臉上與有榮焉的表情,還有話裏話外無意間透露出來的維護,讓陸母心裏一沉,暗惱自己的衝動。


    要是這個男生真如教導主任說的一般,連高考都不用參加就已經被大學錄取,現在主攻各種競賽,隻怕也沒少為學校拿獎牌獲取榮譽。


    不管是不是如自己女兒說的那般,陸母今天隻怕都要白跑一趟,人家這情況,壓根不受學校挾製,而且很大可能學校都會站在他那邊。


    陸母暗自咬牙,麵上卻依然是一副不為女兒討回公道不罷休的表情。


    很快她就心安理得的坐在沙發上,優雅的喝了口教導主任給倒的茶。


    對於無理也要絞三分的陸母而言那個男生再優秀又如何,反正今天事情隻要真的和女兒說的一樣,她非要出口氣不可,學校要是包庇學校也別想得到好!


    周宜安將手上的物理實驗器材放下,準備去教導主任辦公室。


    一旁的莫雲楨奇怪的問他:“你怎麽現在就走了?閔老師不是說讓我們今天上午都待在這裏練習嗎?”


    正低頭核算數值的尋硯也抬起頭:“開溜?”


    剛剛周宜安是在外麵接的電話,所以他們不知道是教導主任找他。


    周宜安笑容意味深長:“有點麻煩得去解決,你們繼續努力。”


    頭發泛白精神矍鑠的老人走進來,瞪著幾個開小差的學生:“一個個的任務都完成了嗎?還在這兒閑聊!”


    又對周宜安道:“你這臭小子估計又使了什麽壞,不然好好的趙毅怎麽讓你去辦公室!”


    來人正是幾人的競賽指導老師閔文敬,平時在高校任課,偶爾沒課時回母校幫自己老同學帶帶學校的優秀苗子。


    從初中就開始指導周宜安和尋硯,現在又多了個莫雲楨,幾人對他都很尊敬。


    “老師您怎麽知道就是我使壞,怎麽就不能是別人要對我使壞呢。”周宜安一張臉看上去人畜無害。


    “哼哼,老頭子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就你那腦子誰能對你使壞。”


    閔文敬對這個年紀最小的學生向來了解,別看他麵上經常笑嘻嘻的,又長了張討喜的臉,其實心裏三彎九轉不留情麵得很。


    反倒是看上去冷淡疏離的尋硯小子,內心要柔軟許多。


    現在又來了個純真率直成天樂嗬嗬的傻小子,閔文敬對幾人倒是都看護得緊。


    故作嫌棄的對周宜安擺擺手:“快走、快走,去解決你的麻煩,上午都不用回來了。”


    等周宜安真出了實驗室,老頭又扯著嗓子嘴硬心軟的補充:“有事解決不了的記得打電話!”


    待人走後,見剩下的兩個學生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閔文敬也一視同仁:“別眼紅了,快點把手上的東西完成,也放你們早點下課。”


    現在是上課時間校園裏很安靜,偶爾有班級的讀書聲傳出隨後歸於沉寂。


    周宜安慢悠悠的走在安靜的校園,臉上絲毫不見被教導主任突然通知去辦公室的緊張。


    他心裏也能猜到教導主任叫他過去的原因,無非就是有家長找上門,為自己女兒討說法。


    至於是什麽說法?


    周宜安不用想都能知道,估計陸箏箏被上周六半天的寒風給吹出了毛病,她母親迫不及待的上學校來興師問罪,要他這個始作俑者給個說法。


    隻是作為“始作俑者”他可真是無辜得很。


    陸箏箏每天像隻蒼蠅一樣在他眼前晃,不傷人卻惡心人,他本來也隻是想讓她吹吹冷風把腦子裏的水風幹一下。


    既然她家長非要上趕著為她出頭,正好就把這隻蒼蠅一巴掌拍死。


    要她每天喜歡蹦躂,還打聽他的住處和行蹤。


    陸母在辦公室等得臉上逐漸不耐煩,正準備出言詢問坐在辦公桌前批改教案的教導主任,周宜安為什麽還不來。


    辦公室的門適時的被敲響。


    一身校服身姿挺拔五官精致的少年站在門口,嘴角微微揚起:“趙老師您找我?”


    看到周宜安的這一刻,陸母感覺自己眼睛煥然一亮,忍不住在心裏說一句好一個出彩的孩子。


    再結合教導主任所說的那些,這樣的男生在學校應該少不了被女生喜歡和追捧。


    “宜安來了啊,快進來。”教導主任趕緊讓他進來。


    把讓他來的原因也就是陸母所說的那些話,對他說了一遍。


    “你認可陸箏箏家長說的這些事嗎?真的是你故意讓陸箏箏在寒風裏等你的?”教導主任表情嚴肅的問他。


    陸母在一旁涼涼的補充:“學生做錯事哪裏會主動承認,就算是他做的,他也可以說沒做過啊。”


    “我看您還是想想怎麽處理這種學生吧。”


    在她看來教導主任就多餘就這麽問,這不是擺明著讓人否認嗎?


    周宜安將視線轉向已經給自己定罪,還故意說話刺激自己的陸母。


    陸母被他清淩的眸子看得有點心虛。


    但一想到還在醫院的女兒又支棱起來:“你這孩子,惡作劇也要有個度,那麽冷的天讓我家箏箏白白在外麵吹幾個小時的冷風,要真把人吹出個好歹我看你怎麽負責!”


    “些事不管是你還是學校都得給我個說法!”


    周宜安好奇的問她:“陸箏箏真的和您說的是我約她去逛街,然後失約放她鴿子,導致她吹冷風吹得發燒的?”


    “不然呢,難不成還是她自己閑著沒事去你家小區門口蹲你,想製造個偶遇不成。”


    這個陸箏箏還真是滿口謊言連她媽都騙,隻怕她也不知道她媽光聽完她一番話就這麽迫不及待的來學校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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