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巴掌的齊琳,整個人都呆滯了,她從未見過如此伶牙俐齒,又不顧及她感受的阮眠,當即就哭了出來。


    阮眠瞥了一眼翠珠,翠珠立馬意會,將齊琳的首飾盒裝進箱子裏,連帶著主仆二人的首飾也一個不留!


    連翹反抗不得,隻能扯著嗓子喊:“來人啊!少夫人要害大小姐!”


    阮眠一巴掌甩了過去,連翹立馬噤聲,可即便這樣,齊劉氏已經聽到聲音,急匆匆趕來了。


    “住手!你要對琳兒做什麽?!”說著她便擋在齊琳身前,故作慈和:“眠眠,我知道你心裏委屈,婆母給你做主,你嫁進齊府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平白將你趕回娘家,徒增笑料。”


    “被人笑話那是我的事,齊夫人,和離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我隻不過是拿回我的東西罷了,怎麽?你還要霸占不成?”


    齊劉氏沒想到阮眠會故意刺她,笑容僵了一下。


    “你說的沒錯,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你拿走也無妨。”


    “母親隻是在為你考慮,南峰帶回來的是當今五公主,如果我們齊府納五公主為妾,這不是和皇家作對嗎?屆時落下個不敬皇室的罪名,誰能擔得起?”


    齊劉氏拉過阮眠的手,輕聲道:“眠眠,你知道母親有多疼你,你就看在母親的份上,應了這事,不過你放心,哪怕是做妾,吃穿用度都跟往常一樣。”


    “更何況南峰的成就斷不會止步於此,日後的榮華富貴,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聞言,阮眠連餘光都沒賞她,繼續朝齊琳伸手,眼底滿是嫌棄。


    “快點把我的東西還回來,我沒空跟你耗。”


    齊劉氏被她三番五次的不聽勸惹惱了。


    “阮眠,你當真要把事情鬧得這麽難看嗎?你已經不能生了,就算南峰養十幾個外室,別人也隻會笑話你無用,可是你如此善妒,和離後,你也別想再嫁個好人家!”


    她一改往日的慈愛,沉著臉道:“琳琳的布料首飾都是你自願送出去的,何來還回去一說,你……”


    話沒說完,阮眠又扯下了她手上的寶石戒指和頭上的金釵。


    “齊夫人,您那也有我的東西,希望您能按照嫁妝單子還回來。”


    一旁的翠珠看到自家小姐終於硬氣了一回,跟打雞血了一樣,三下五除二的搬空了齊琳的臥房。


    齊劉氏看著這一幕,氣的說不出話:“你…你個毒婦!”


    阮眠理都不理,帶著翠珠轉身就走,臨走前,翠珠還嫌惡的呸了一口。


    氣的齊劉氏破口大罵。


    “你個鼠目寸光的賤人,連送出去的首飾都得要回去,我倒要看看,你出了齊府的門,誰還要你這個被休的娼婦!到時候就算你跪在門口求我,我都不會收留你!”


    阮眠帶著東西回了院子,她從床底拿了張銀票遞給翠珠。


    “去租一輛稍大的的馬車,我們今晚亥時四刻就離開。”


    翠珠連連點頭,她身為局外人,自然清楚自家小姐這幾年受了多少委屈,眼見著小姐要苦盡甘來了,她心裏也很高興,恨不得再去拜拜菩薩,讓菩薩保佑小姐別再被齊家人纏上。


    阮眠靠在榻上,她心知自己必須要盡快行動。


    不出三日,大哥就要被押進天牢,阮家上下被查辦流放。


    如今皇帝的秘密詔書已經下了,隻等找一個合適的時間朝阮家發難,所以她必須為流放做好充分的準備!


    距離離開齊府還有三個時辰,阮眠毫不猶豫的朝庫房走去。


    原主嫁進齊府後,齊劉氏便把庫房鑰匙交給她了,美其名曰是信任她,實際上是讓阮眠用嫁妝填補齊家的窟窿。


    她想到原劇情,站在距離庫房三步遠的地方仔細摸索,感受到身下的土比周圍的鬆些,立馬著手挖了起來,沒多久就露出一個鐵盒子。


    她打開庫房,走到一個美人畫像下,點上火折子找到了一把鎖,她把鐵盒子裏的鑰匙插進去。


    隻見美人畫緩慢上移,露出一條很窄的密道。


    阮眠徒步走進去,穿過一條黑暗狹窄的隧道後,露出一間空曠的密室,地上堆滿了白玉珊瑚,珠寶瓷器,以及一箱箱的金元寶。


    甚至在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個紅木棺材,裏麵的東西更是名貴稀缺,價值連城。


    阮眠想不通,齊家這麽有錢,為何還要娶原主來填補虧空?!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從現在起,這些東西都是她的了!


    五公主害的她阮家被流放,她動不了皇帝,難道還動不了齊家嗎?等五公主嫁進來,有她受的!


    於是阮眠動手將這裏的東西全部搬進空間,連塊木屑都不給他們留。


    出了密室後,阮眠把庫房裏的田宅地契都帶走了,齊家壓根就沒什麽鋪子,所以她拿的也都是自己的嫁妝。


    幸好原主沒傻到離譜,把這些東西轉讓給齊府,眼下把這些田宅轉賣,也能拿一大筆銀子。


    等回到院子後,翠珠小跑著迎了上來,“小姐,你剛剛去哪了?我找了一圈沒找到你,嚇死我了!”


    “我去拿了點東西,馬車找好了?”


    “嗯,早早的就在後門候著了。”


    阮眠微微頷首,主仆二人連夜離開。


    看著齊府的牌匾漸行漸遠,翠珠長舒了一口氣,”小姐,不管怎樣,您總算是離開了齊家,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翠珠以為是齊家人,連忙催促馬夫快點。


    “少夫人!是我,柳長青!”


    阮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掀開車簾望去:“長青?你來做什麽?”


    柳長青是齊家的馬夫,但有一次齊家的十幾匹馬發生暴動,差點將他踩踏而死,是原主將他救回來的。


    “少夫人,您對我有大恩,您走了,我便不會在齊家待下去了,這次是來向您告別的。”


    聞言,阮眠挑了挑眉,心裏有了主意。


    於是她從包裏掏出一塊銀元白遞過去,“麻煩長青幫我做件事。”


    ……


    馬車一路顛簸,最終停在了阮府偏門。


    現在已經淩晨,原以為家人還在歇著,沒成想,母親的院子燈火通明,阮眠想看不見都不成。


    見她帶著翠珠突然歸家,阮母大驚失色:“眠眠!你怎麽回來了?”


    原本還一臉憂愁的阮父,也錯愕的迎了過來。


    阮眠忽然心頭鈍疼,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爹娘,我與齊南峰和離了。”


    “什麽?!!”


    二人再次怔愣,回過神來後,阮母捂著帕子哭了起來:“眠眠,你怎麽那麽傻!你可知你大哥被官府帶走了…嗚嗚嗚”


    阮眠深吸了一口氣,原主大哥本應該是兩日後才被帶走,看來因為她惹惱了五公主,劇情提前了。


    “爹娘,大哥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寬心,別因為這事拖垮了身子,嫂子跟瑞兒還需要你們呢!


    “現在已經醜時了,你們趕緊休息,等明日一早我就想辦法打點關係。”


    阮眠扶著阮母坐到椅子上,繼續道:“娘,我先前得知冀縣憑空出現一個神醫,最擅長的就是治療心疾,我一早就派人拜訪了,明日就把瑞哥兒送去治病。”


    原主的侄子阮瑞身患心疾,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十分難治。


    現在她想辦法把嫂子跟瑞哥兒支走,以免那些人挾持她們母子威脅大哥。


    阮母蹙著眉,她沒想到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嚴峻:“眠眠,瑞哥兒…他……”


    “娘,你聽我的,我不會讓嫂子他們出事的!”


    聞言,阮母也不再糾結,若是家中突生變故,至少還能留下一個獨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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