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幾乎要湊到他的眼前,他甚至能感受到澤維爾在自己麵前的一呼一吸。澤維爾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審問的神色盯著他。


    “澤維爾,我隻是暫時離開…”林清桁感覺澤維爾是不是理解錯什麽了。於是他又抓緊解釋了一句。


    “而且我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後,我還會回來找你的。”到時候自己已經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了吧…


    “林,恐怕我不能答應你。”澤維爾將自己的表情控製住,對眼前的人說道。


    即使他知道,林清桁離開他是為了去完成他和無麵之神的約定。他也沒有辦法忍受林清桁在他麵前提出,要離開自己,投向另一個人的要求。


    這不就是,背叛嗎。


    他捏住林清桁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澤維爾,你先鬆手,疼……”林清桁想把自己的手腕從澤維爾的手中抽出來,卻發現紋絲不動。


    澤維爾看上去纖細慘白的手,卻能將他易如反掌的控製住。


    林清桁被捏的生疼,但是澤維爾卻像沒聽見一樣,並沒有放鬆手中的力氣,依然鉗製著林清桁的手腕。


    “疼啊。”林清桁被捏的有些惱火,帶了點火氣將被捏住的的那隻手用力的一甩。


    沒想到澤維爾卻直接用另一隻手掐住他的後脖頸,將他想朝後退的身體,帶到了和他貼身的距離。


    有些危險的距離。


    澤維爾放在他後脖頸的那隻手用力的程度,讓林清桁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他掐死,或者被他擰斷脖子。


    他剛冒起來的一點點小火氣,立馬被澤維爾這一動作給嚇熄滅了。


    “林,我是不是,太寵你了。”澤維爾幾乎是抵著林清桁的鼻尖說出這句話。


    林清桁感覺澤維爾現在身上有一種危險的氣息在彌漫,他的第六感在拚命敲警鍾提醒自己,現在開始,說話注意一點,不要惹惱他。


    “為什麽這樣說,澤維爾?”林清桁放輕了聲音。他條件反射想朝後躲,卻被壓製在後脖頸處的手控製住,隻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澤維爾的力氣,和他有些清貴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符合啊……


    “我不想讓你去,因為我在乎你的安危。”


    “那天你也看見了,外麵的世界那麽危險,你怎麽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知道…因為他是主角,喵。


    但是林清桁又不能這樣回答,所以他隻能安靜的聽澤維爾把話說完。


    “你隻能待在我的身邊,待在我的視線裏,我們一刻也不能分開。”澤維爾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隻有我才值得你信任,你隻能對我一個人好。也隻有我,才能讓你依賴。”他的一隻手慢慢地伸向林清桁的臉龐,輕輕地撫摸著,仿佛在觸摸一件珍貴的寶物。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澤維爾的聲音有些小,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在我身邊,我才能保護你永遠不受到危險。林,你這麽善良,我真的很擔心…”


    林清桁已經被澤維爾這一套小連招打得有些懵了,他原本以為澤維爾會很幹脆利落的答應自己,然後囑咐幾句。


    他們就可以和平分開了。


    沒想到澤維爾的反應這麽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澤維爾,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吧?”


    “上次那次隻是個意外,我已經吸取教訓了,這次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多管閑事了。”


    林清桁說是這樣說,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外冷內熱。如果是真看見了,他也許還是會像上次一樣,忍不住出手。


    “林,這件事情,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那些人不知底細,我怎麽放心讓你去找他們?”


    澤維爾鬆開了壓製在林清桁背後的手,他的語氣軟了不少,態度也溫和了許多。


    好像剛剛的些許失態,都隻是林清桁的錯覺。


    但是手腕上還隱隱作痛的地方提醒著林清桁,澤維爾平靜麵龐下的風暴。


    “那…好吧…”見澤維爾的態度如此堅決,林清桁決定先假意答應他。


    看來實在不行,隻能又像上次一樣,偷偷離開了。


    澤維爾卻像看穿了他的內心一樣,開口道,“這個話題不要再提了。”


    “如果你像之前那樣,離開我,我會很失望。林。”他失望之後,不保證能像今天一樣控製住情緒。


    “嗯…好…”林清桁還能說什麽,他隻能先答應澤維爾,然後隨便扯了個理由離開了神殿。


    沒辦法了,澤維爾態度這麽堅定…他又是以自己的安危為理由,他都不好反駁。


    看來隻能找個時間,趁澤維爾不在然後偷偷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阿爾托瑞亞他們已經走到哪裏了,自己一個人能不能追的上他們。


    他想試試現在能不能直接收拾好東西,從門口出去。卻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門口的騎士攔住了去路。


    “林大人,聖子大人吩咐,您不能離開這裏。”


    “我是出去辦點事…”林清桁又胡謅了幾個理由,但是今天這兩個騎士頭特別鐵,說什麽都不讓他過去。


    無奈他隻好原路返回。


    又嚐試了幾個出口,無一例外都被堵了回來。


    澤維爾的命令傳的這麽快嗎?自己前腳剛和他提出來這個想法,被他否決。後一秒邁出神殿,所有人就都不準他出去了?


    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唉…林清桁心裏有些惆悵。


    早知道自己就直接像上次一樣,偷偷溜走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唉…今天真是…


    林清桁想感歎一下自己的一帆風不順,忽然看見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拉德嗎?


    那個主教。


    他之前告訴自己,如果想離開的話,可以去找他。


    林清桁眼前忽然一亮,要不,去問問看,看看這位主教有沒有什麽其他路子?反正現在自己也出不去這個教堂了。


    “拉德主教。”他湊到拉德的身後,有些賊兮兮的叫了一聲。


    拉德像生鏽的機器,卡殼的緩緩向後看來。


    林清桁差點沒認出來。


    剛剛自己看背影,沒看到這位主教的正臉,再加上有寬大修道服的遮擋,他沒看出來。


    眼前的拉德主教,眼窩深陷,兩頰消瘦,雙目無神。


    他之前和這位主教打照麵的時候,雖然那會他也算不上整潔健康吧,但看著是個正常人。


    現在的拉德,看上去就像餓了好久沒有吃過飯的乞丐。


    要不是他的年齡相較其他修道士較大,比較有辨識度,林清桁也無法將他和之前的那位拉德主教聯係起來。


    “您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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