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利弗的引導下,林清桁慢慢的移動著,他長久不見光的眼睛,也因為黑色綢緞的稍微遮擋,而稍稍適應了一些光亮。奧利弗引導他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適應一點了嗎,林?”


    “恩。”林清桁點點頭。


    “那我給你摘下來了,你慢一點睜眼。”


    “好。”林清桁乖巧的點點頭。


    奧利弗輕柔的幫林清桁把結解開,然後將黑色綢帶輕輕揭了下來,林清桁也很聽話的先閉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光亮後,才緩緩睜眼。


    “好亮。”他仍然還是有些不適應,對於常人來說正常的光亮,在他眼裏就和直視太陽光一樣刺眼。


    他隻好虛著眼睛打量四周。


    他看見周圍的陳設,好像是一棟普通的木屋。


    他又轉身想看看奧利弗的樣子。


    他的外貌沒有任何變化,臉上掛著弧度永遠一致的微笑,林清桁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以前怎麽發現,奧利弗長得這麽好看?


    這時門外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音,林清桁有些好奇的看向門口的位置,奧利弗則站起身,朝門口的位置走去。


    林清桁連忙牽住他的衣袍,跟在他身後。


    開門之前,奧利弗忽然轉過身對林清桁說:“還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


    “什麽?”林清桁有些茫然。


    “就是那個森林裏會有一些聰明的動物,會偽裝成人來敲門,騙取人給他開門。”


    “然後借機襲擊,吃掉屋內的人。”


    “我想起來了。”林清桁想起來,奧利弗曾經講過這個故事。


    “我們住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會來敲門,所以你猜……”


    “不,不會吧,奧利弗,那怎麽辦?”如果是以前的林清桁,或許會出出主意,或者在內心吐槽一番,這是什麽哄小孩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的童話故事。


    但是現在,他隻記得和奧利弗相關的一切事物。


    “一會開門,我動手把他按住,你負責把種子埋到他的身體裏,我們一起解決他,怎麽樣?”奧利弗湊近林清桁的耳邊,對他說。


    “好。”林清桁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隻要奧利弗安全。


    聽見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奧利弗也沒有囉嗦,隨即打開了門,然後將門後的東西一把按在地上。


    “動手,林。”他轉身看向林清桁。


    林清桁站在背後,手上拿著奧利弗塞給他的種子,他想動手,可這……不是個人嗎?


    這不是人類嗎?


    外麵的光太刺眼,他看不太清楚,但是他看出門後的東西是個人形。


    這時奧利弗一直催他動手。


    “林,我快按不住他了。”


    林清桁卻還在猶豫,他內心僅存的一絲防禦,還在告訴他,這是個人,不能動手。


    看出林清桁的猶豫,奧利弗勾了勾手指。


    人?不,是熊啊?!


    就快要壓在奧利弗的身上了,林清桁揉了揉眼睛,可是剛剛看見明明是個人啊?!


    “林,救我!”奧利弗大叫了一聲。


    如果是熊的話,林清桁也不再猶豫,將種子塞進了奧利弗教他的地方,眼眶裏,耳朵裏,嘴巴裏……


    尤其是眼眶,明明沒有洞,那就隻能硬塞了……


    林清桁狠下心,用力一按,一種爆漿的手感,在手裏綻放開來。


    是血……


    種子遇血便長,瞬間以人,哦不,熊的身體為養料,快速茁壯成長,而作為養料的熊,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快速吸收幹淨。


    “呼……”奧利弗厭惡的甩了甩手上沾染到的惡心觸感,“謝謝你,林,先進去休息吧。”


    “我先去清洗一下。”


    “記得鎖好門,不要隨便給其他人開門哦。”


    奧利弗安撫一笑。


    林清桁還沉浸在剛剛的奇怪手感中,聽見奧利弗這麽說,他也聽話的跟著奧利弗走進了門內,還將門反鎖。


    而背後,剛剛在林清桁眼中是熊的物種,赫然是一具已經被吸幹的人類皮囊。


    奧利弗去清洗了。


    他手上也黏黏的,林清桁想在房內尋找一下有沒有能夠擦拭一下的東西,突然有一個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一個小小的雕塑,擺在櫃子上。


    林清桁覺得奇怪的是,雕塑渾身在散發著金色暖光,而這種光芒和周圍刺眼的光完全不一樣,他在看向雕塑的時候,是很柔和,很舒服的一種光芒。


    莫名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伸手將雕塑拿了過來,是一個沒有臉的奇怪雕塑。奇怪的是,一觸及到雕塑時,他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一句略微卡頓的無機製聲音:“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的,快……過來。”


    什麽,看到的一切?過來,去哪裏?


    隨著這句話在林清桁腦子裏說完,雕塑上的光芒順著林清桁的手腕,向他的全身流去。


    “在看什麽?”奧利弗這時從房間裏的另一側出來。


    “在看……”不能告訴他,一個聲音在內心說道。但是他一時沒有想好理由,於是停頓了好幾秒。


    這時奧利弗走到他麵前,用手接過了他手裏的雕塑。


    “這本書講的是一些常見植物介紹,我之前跟你講過一些,你如果想了解的更詳細的話,可以自己看看這本書。”


    奧利弗的聲音依舊溫柔。


    “這……本書?”


    林清桁看著他捧著那個雕塑,翻來覆去的在手裏看。


    那個雕塑,在他眼裏是一本書?


    “對,忘記了你現在應該看不太清楚,你想看的話,我念給你聽。”奧利弗將書合上,也就是雕塑,重新放進了櫃子裏,正麵看向林清桁。


    不是看不太清楚,是看的太清楚了。


    這個人,根本不是奧利弗。


    這個人,或者說這個由不斷纏繞的藤蔓和植物組成的類人生物,散發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當他和林清桁說話的時候,他,應該是它,它的麵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緩緩蠕動的藤蔓,還時不時生出一些節外的小細枝,就像觸須一樣收縮蠕動,微微顫動,仿佛在感知空氣中的一切。


    “林?”它有些疑惑,為什麽林清桁一直盯著它不說話。


    它的聲音依然和奧利弗一樣。


    “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它臉上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卻是疑惑的語氣,還用自己用樹枝組成的,勉強稱之為手吧。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啊啊啊!”林清桁感覺自己剛恢複的san值,又在極速下降了。


    他猛的一起身,大口喘著氣。


    等等……起身?


    自己怎麽在,床上?


    他看向一旁,奧利弗在旁邊的椅子上安靜的看書,看見他醒了之後開口詢問道:


    “怎麽了?林。”


    “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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