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左浩為代表的左家青年俊傑可不認為楊研隻是把左清清當妹妹。我們姓左的都尚且如此,更別說你這姓楊的外人了。就算現在不喜歡,保不準以後不喜歡。總之他楊研在左家就是人人都想踩一腳的小角色。地位可能還不如左浩養的狗。人家左浩養的狗也是有專人伺候的,而楊研卻是一個家仆都沒有。


    所以左浩看著楊研和左清清如此親近,還故意忽視他,更是心中妒火升騰。連忙對圍在楊研前麵的小弟使了個眼色。


    小弟收到左浩的眼色,心領神會,冷笑一聲。不著痕跡的將腳伸到了楊研的前進路線上,想要給他使個絆子,讓他在左清清麵前丟丟臉。而這也不威脅楊研性命,左清清知道了也沒法說什麽,更何況這小弟下手,關他老大什麽事?他可是完全不知道呢,畢竟隔了幾個人的距離,總不能非說是自己指使的吧?這就更會讓楊研落人口舌。總之現在讓楊研在左清清麵前盡可能的丟臉是他們這群公子哥達成的共識。


    楊研自然是把這人的小動作收入眼中,他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但是也不會讓自己平白無故的吃虧。於是他抬起腳,帶著破傷風之劍的全部重量狠狠一腳踩到左浩小弟的腳背上。


    “啊!!!”一聲慘叫發出,其淒厲的程度楊研聽著都覺得疼。


    破傷風之劍何等重量,楊研雖然沒有自己測過,但是楊研身為破傷風之劍的主人都需要雙手才堪堪揮動,沒有被破傷風之劍認主之前楊研是使出吃奶的力氣都難以撼動破傷風之劍絲毫。所以楊研在下腳之前自己也沒想過這一腳能把他怎麽樣,最多隻是讓他吃吃虧別看自己好欺負就來蹬鼻子上臉。


    結果卻是,楊研一腳下去直接在特質石板地麵上留下一個淺坑,左浩小弟的右腳更是直接血肉模糊,腳直接扁了下去,看上去怕是整個右腳的骨頭全部粉碎,爆開的血肉直接把小坑染成猩紅一片。


    在場眾人都是愣了一愣。左浩立馬大罵:“楊研,你幹什麽?你這外麵的野種,你就這樣隨意傷人?他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直接廢了他一隻腳?我看你這是心術不正,對我左家頗有意見啊!我左浩的人也是你能傷的?”


    “左浩,明明是你這下人自己伸出腳來想要絆倒研的,你別在這兒血口噴人!”左清清自然是將之前下人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她自然是不相信這下人沒人指示就敢對家主養子這樣使絆子的。


    “我血口噴人?”左浩冷笑一聲,“即便是他自己伸的腳,這大陸是他楊研的不成?還不準人伸腳了?再說了,這楊研明顯就是故意想讓他廢掉一隻腳,不然隨意一腳能在地上踩出這麽個大坑來?”


    “你!”左清清也知道他說的確實是實話,這麽大個坑擺在這裏,隻要是長了眼睛的,都不可能說出“楊研是無意的”這種話來。


    經過這麽一鬧,周圍的人立馬圍過來,在左浩的人的添油加醋下明白了剛發生的一切。紛紛對楊研投來憤怒的目光。雖然傷的是個下人,但能惡心到楊研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楊研真以為自己是家主養子就能在左家作威作福?”


    “這廢物真是越來越囂張了,為什麽家族還要養著這個廢物啊?我天天睡覺都能比他強吧?”


    “廢物趕緊去死吧,別浪費家族的資源了。”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他們不問緣由,不問事情真相,隻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楊研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我看清清還是離他遠點好,免得到時候發了失心瘋傷到清清你。”一位發須花白的老者分開人群從後麵走來,那是左浩的爺爺,左蒼,也是家族的大長老。


    “爺爺,這楊研下手狠毒,依我看就應該逐出左家,還我兄弟一個公道。”左浩見左蒼到來,立馬迎上去說道。


    這楊研要是被逐出左家,那他們想怎麽玩死他就怎麽玩死他。擁有左家豐厚的修煉資源尚且才在十四歲堪堪晉入凝神境,更別說沒了這些資源的普通人。到時候他們可以說是隨意拿捏楊研。


    “逐出左家不至於,但是無故傷人,肯定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左蒼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須,“今日乃是清清歸來慶祝之日,對楊研的處罰,明日再說。”


    楊研看著左蒼,知道這老頭肯定沒安啥好心,不過他沒有想太多,他覺得自己多多少少也算半個左家人,說句不好聽的,傷了一個下人,懲罰肯定不會有嚴重,最多讓他禁足。


    隻可惜人心隔肚皮,楊研不知道自己這一腳差點把自己命給踩出去。雖然他傷得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下人,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原本卡住的命運的齒輪開始緩緩轉動。


    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中,左蒼身為大長老,自然是要出來處理此事:“今日乃是為清清準備的宴會,各位也切勿因為此事壞了心情。我向各位保證傷人者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各位今日還是享受難得的悠閑吧!畢竟今日過後,家族又會投入到緊密的工作中。左浩,你帶幾個人將他好好安置,我左家可不是那等冷血的家族,一定要好好補償他。”


    “明白,爺爺。”左浩靠近左蒼,“爺爺,一定別放過楊研,有他在,我這一輩子也難以接近清清。雖然他是個廢物,但是他真要縮在家主手下,我們還是拿他沒辦法的。不如就趁此機會...”


    左蒼微微點頭,左浩立馬陰笑著讓家仆扶起小弟,往莊園外走去。左蒼也是揮手遣散了人群,看也沒看楊研,隻是對著左清清微笑道:“清清啊,這次回來住多久啊?在外修煉也累了,在家裏就好好休息吧。等會宴會就開始了,你也趕快進去吧,別耽誤了入會的時間。”


    “不勞大長老費心。”左清清對左蒼沒有什麽好臉色。她不明白為什麽左家每個人都對楊研這麽大的惡意,好多人在之前還接受了楊研的幫助,現在卻能站在人群中心安理得地指責諷刺楊研。


    像那左浩,在小時候被城主府的人欺負了還是楊研去幫他報仇,這也是為什麽左浩在之前也是楊研的小迷弟,而楊研也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弟弟對待。而現在左浩卻能毫不心軟地對楊研下絆子;家族裏好多下人也是在以前被楊研幫助,他們有時候急需用錢也是楊研拿出自己的錢無償給他們,不說是多大的恩情,也不能落進下石和其他人一樣對著楊研冷嘲熱諷啊;家族裏的長老在楊研剛開始修煉的時候也曾對楊研噓寒問暖,楊研也對他們禮貌有加,沒有絲毫冒犯的地方,現在卻是對楊研不管不問,甚至容忍自家後人明目張膽的陷害楊研。左清清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家人如此冷漠。


    左蒼見左清清不願與他多說,就徑直離去,從始至終沒看楊研一眼。


    “研...隻是個下人,你不會受到多大懲罰的。”左清清安慰道。


    楊研搖了搖頭,說:“確實是我太過了,我會接受懲罰的。不過今天是專程為你準備的宴會,我們也先進去吧,別讓父親他們等久了。”


    左清清點點頭,被楊研拉著進入了莊園。


    楊研陰沉著臉走在前麵,他很憋屈。左浩在他小時候一直是他當弟弟看待的,今日卻是說出那等侮辱人的話語,這讓他非常心痛。他一直是個重感情的人,對待他人也是真心付出,因為他相信隻有自己真心待人,別人才會同樣真心對待自己。所以小時候他對下人格外的和善,在其他的少爺已經明白自己高下人一等,把下人當作工具之時,他依舊對自己的家仆有難就幫。家族裏許多下人當時都受過他的幫助,以至於許多下人聽到他好說話特意來找他尋求幫助,而他也是能幫則幫。


    但之前的人群中出言咒罵最為凶狠的反倒是那幾個受過他幫助的人,他不明白為什麽,明明自己曾經幫助過他們,卻換來這樣的回報。不論他多麽堅強,不論他多麽豁達,麵對自己幫助過卻反過來侮辱甚至盼望他去死的人們,他依舊感到心中一片冰冷。


    楊研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正如左蒼所言,今日應當是開心玩耍的日子,不應該板著臉。於是回過頭對著左清清說道:“咱們先去大廳吧,估計父親他們也在那兒了,等會外麵的賓客可能也會來,你身為主角不在可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研...”左清清皺著好看的眉毛擔憂地看著楊研,“你沒事吧?別想他們了,我們偷偷跑出去玩兒吧?”


    楊研笑著彈了彈左清清光潔的額頭,說:“說什麽傻話呢?你這宴會主角跑了父親他們麵子往哪兒擱?放心吧,我這麽多年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我沒事的。走吧,去大廳裏邊兒。”


    左清清說不過他,隻得被楊研拉著進入了宴會的大廳。


    大廳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了,楊研和左清清徑直走向自己的位置,沒有在意無數投在自己身上的眼光。


    侍女開始不停的將食物送上,麵對別人都是笑盈盈的,麵對楊研笑容就假到楊研都看不下去的地步。每當家族聚會的時候,就是楊研最煎熬的時候。他總感覺他不應該坐在這裏,就仿佛自己和其他人不在一個世界,熱鬧都是他們的,而自己隻有孤獨。


    場上的歌妓翩翩起舞,引來一陣陣喝彩,那左浩在安置好傷員後也加入左家第三代權力圈子中,那裏全是左清清的追求者,也是日後左家的繼承者們。雖然他們彼此之間是情敵,但明顯眼下有一個共同敵人楊研,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群公子哥也在各懷心思的情況下把酒言歡。


    與左家的公子哥圈子不同,楊研這邊甚是冷清,基本沒有侍女過來,自己周邊一大圈也是一個人沒有,除了左清清。左清清一直坐在楊研身邊,握住楊研的手。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溫玉般的觸感,楊研才隱隱有些真實感。往年左清清外出修行楊研獨自一人參加家族的大型聚會,楊研就和局外人一模一樣。左飛和葉欣也需要應酬,難以顧及到他這邊,楊研基本就是獨自一人默默的吃東西,吃完就悄悄退場,根本沒人來關注他這廢人。宛若誤入貴族宴會的乞丐般,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楊研這乞丐能上桌一起吃飯。


    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麵開始不斷有外來的賓客進入大廳,外來的賓客中也不乏一些對左清清有意的公子哥,也是對楊研視若眼中釘。毫不例外的加入了自己的圈子,沒人多看楊研一眼。倒是一直有不少目光射向楊研身邊的左清清,不停讚歎左清清天生麗質,又擁有恐怖的修煉天賦,實在是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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