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將他人誤認為你,你才是將我誤認為他人!”


    關翎奮力掙紮,無奈四肢無力,難以動彈。


    她勉強摸向腕間,尋找海柳手釧,驚異地發現腕子上空空如也。


    是她在沐浴更衣時把手釧忘在哪裏了嗎?


    她努力回憶,奈何記憶散亂,想不起來。


    “娘子想要找什麽?”


    蘇檀把她的手按在床頭。


    這男人通曉巫祝,會不會一開始就發現了她那手釧的作用,故意趁她不留意拿走?


    “你一心與你那意中人成親,為何算計我?”


    這位蘇檀與她所知的蘇檀麵容一致,她與他的心愛女子又長得相同。


    如今這場誤解說不定是有人設計陷害。


    她並非那名女子,她能證明。


    “我後背有深至肩胛的疤痕,絕不可能是你心裏所想的女子。”


    聽她這麽說,蘇檀翻過她的背麵,向後拉下她的衣領。


    一大片無瑕的肌膚晶瑩細膩,美如白玉。


    別說疤痕,淤青都沒有。


    蘇檀按住她的雙手,貼上她的脊背,吻了吻她光滑的皮膚。


    “娘子想用這種方法勾引為夫?”


    “我勾引你大爺!”


    關翎再也無法忍受,不禁口吐粗鄙之言。


    話一出口她想起吃飯時右手久違的靈活感覺。


    莫非後背的傷痕消失了?


    沐浴時她本應留意到身體的變化,不知為何好像習慣了這副軀體,對眼前所見熟視無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僅習以為常的認知變得奇怪,而且她的記憶總是東一片西一片,腦子反應不甚靈光,思考事情時常常中斷,過了許久方能補齊原先該想未想的事。


    就比如眼前這種情況,她怎會無緣無故信任這名男子?


    四周杳無人煙,他與白骨洞主長得一模一樣,又精通祝術,住在一大片玄之又玄的宅子裏,難道不是最危險的人嗎?


    “總而言之,我不是你想娶的那位姑娘。你不要一錯再錯,把我誤認成她。以免發現真情時,後悔莫及!”


    蘇檀把她正麵翻了回來,兩手撐住床墊俯視她的雙眼。


    “為了投入王君堯的懷抱,你連這麽拙劣的謊言都能說出?”


    那個人是誰啊?她第一次聽說。


    “我不知道你說的王君堯。我所愛之人不是他!”


    關翎一把臉扭向別處,立即被他扳回。


    “除他外,你還看上了誰?”


    “我看上誰與你何幹?又不是在替你找爹?”


    這句話激怒了蘇檀。


    他不再多言,一低頭抵住了她的嘴唇。


    關翎手腳皆使不出力氣,隻能咬破他的舌尖。


    蘇檀吃痛鬆開她,撐起上半身,怒目而視。


    很快他緩和了表情,啐了口血水。


    “你是否想過惹惱我有什麽後果?”


    “為何你不想想無法無天誘騙民女有什麽後果?”


    蘇檀輕笑一聲,一下撕開了她的上衣。


    關翎聲嘶力竭地大喊。


    此地除了不會搭理她的桃花精,再無她與蘇檀以外的活人。


    很快她明白喊叫毫無用途。


    蘇檀極有耐心,一寸一寸地占有她。


    過程漫長宛如淩遲,讓她一直抱有希望又最終沒有給予她任何希望。


    撕痛傳來時,她知曉一切掙紮成了徒勞。


    她嗓子啞得發不出聲,腦殼裏嗡嗡作響。


    肆意羞辱她的男人卻像精力用不完,與她幾番魚水直至天明。


    天將破曉時,她實在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再度恢複意識時,關翎聞到一股焦糊味兒。


    一睜眼,發現床頭前的地上有口銅盆,裏麵殘留了一些未燒完的紙張灰燼。


    蘇檀站在銅盆邊,見她醒來,輕描淡寫地告訴她。


    “我已如約寫下和離書,焚告於天地。”


    “你這混蛋……”


    前番與他如此約定,是以不會與他有夫妻之實為前提。


    昨夜他用下作手段玷汙了她,今天堂而皇之在她麵前休了她。


    “姑娘莫非後悔了?”


    見她趴在床沿握緊拳頭,蘇檀用手指梳了下尚未束起的長發,朝她微笑。


    她現在若能變成鶴公子,就對他做一遍他昨晚對她做的事。


    “不知你如此無恥,自然後悔。所幸與你緣分到此為止。”


    她翻身下床。


    藥性未褪,全身難言的酸痛。


    昨晚她的中衣叫蘇檀撕壞了,這會兒不得不以錦被裹體,四處尋找衣服。


    “我昨日換下的吉服呢?”


    她行禮時穿的吉服被桃花精拿出了房間,昨夜換下的衣服不知去向。


    房間看似櫥櫃不少,翻箱倒櫃半天連件汗衫子也沒找到。


    “那件衣服看著晦氣,我命人燒了。”


    “你是不是人……”


    關翎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白雲樓是蘇檀宅院,該不會除了那套吉服根本沒有女子服飾?


    他現下分明拿這茬兒刁難她,讓她走不出房間一步。


    這難不住她。


    “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


    她走到蘇檀跟前,使勁扒他外套。


    不過男裝而已,她又不是沒穿過。


    “姑娘,你我已非夫妻,動手動腳合適嗎?”


    蘇檀說歸說,不阻攔她。


    “我不把你當人就合適了。”


    關翎將他罩衣扒下披到身上,內裏沒有中衣,空落落涼颼颼不太自在。


    關翎解下床帳旁的絲絛當作腰帶,先將就著。


    這屋子裏沒女子衣服,還能沒有蘇檀的衣服嗎?


    去其他屋子找他的中衣來穿。


    關翎縮著脖子離開房間。


    蘇檀相隔幾步跟在她身後,不阻攔也不打攪,笑吟吟地看她滿屋子亂逛。


    白雲樓最頂端是流雲池所在的天台,往下第一層有個草藥房。裏麵草藥齊備。流雲池旁邊甚至有數個晾曬草藥的木架。


    “我以為精通藥理的都是費氏人。”


    關翎走進草藥房,在一排書架上看到不少醫藥典籍,拿起翻了翻,暗暗驚歎。


    “醫藥不過是種學問。世上有哪門學問專屬於某一家?”


    蘇檀走到她身後,看著她手裏的書。


    “那為何獨費氏以醫藥聞名於世?”


    “因為他們有其他獨樹一幟的手腕。”


    蘇檀刮了下她的鼻梁。


    “世間之事不可望文生義,人雲亦雲,隻看表象。”


    他這親昵的舉動嚇得關翎彈開幾步。


    “你早說這句話,我昨天就不跟你來了。”


    她嗓音尚且嘶啞,令蘇檀想起昨晚的雲雨。


    聽到這番氣話他摸了摸嘴唇,斜垂目光,不做辯駁。


    關翎對那大堆醫書有些興趣,可惜現在先要找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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