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民瞻朝他二人揮手:“你們先回去吧!”


    說完,便抬步去追妻子。


    “哎!剛才不是說要為我接風洗塵,一醉方休嗎?”曲雲舟不滿的跺腳。


    “改日。”


    齊民瞻走得很快,聲音從遠處飄來。


    眼瞧著常順等人也跟著離開了,曲雲舟跟身旁的人抱怨:


    “都說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想不到,到咱們這兒完全反過來了。


    我在外頭辛辛苦苦奔波,查抄陸鼎產業,整頓兩淮鹽務,又一路風餐露宿趕回來,命都差點搭進去半條,結果人家轉頭就將我拋一邊兒了。


    之前怎麽沒瞧出來,他這麽重色輕友?


    唉,罷了,日思夜想好幾年,如今終於得償所願,該為他高興。”


    半晌沒聽到回應,他一轉身,便見身側之人正盯著一眾人遠去的方向,出神的喃喃:


    “原來她是皇後娘娘跟前的人。”


    “誰啊?”曲雲舟問。


    曹景瀾沒理會他,轉身便走。


    一邊走著,齊民瞻招手喚來十六詢問,十六稟道:


    “適才娘娘見了順王妃和世子妃。”


    “看來朕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


    齊民瞻袖中的手不由攥緊,低聲道:“你去一趟順天府......”


    不管綿綿因為什麽哭,都跟她二人脫不開關係,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阮綿一回到寢殿,就將臉埋進床上疊得整齊的錦被裏,懊惱的不住捶床。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她將錦被扯開,頭鑽了進去。


    見她趴在床上,頭蒙在錦被裏,隻半截身子露在外麵,齊民瞻不由彎起唇。


    他走過去,挨著她趴下,也將頭鑽進被子裏。


    隨後,他一手將錦被撐起些空間,一手摸出顆夜明珠,狹小的昏暗空間裏,立刻有了光亮。


    阮綿捂著臉的手緩緩放下,不解的看向他:


    “你做什麽?”


    將她臉頰上的一縷碎發輕拂至耳後,他一臉誠懇道:


    “娘子羞於見人,為夫自然要陪你一起啊!”


    夜明珠的光華灑在他英挺的眉眼上,一雙墨色的瞳仁亮著璀璨的光芒。


    阮綿注視著他這雙極好看的眼睛,怔然了片刻,一拳捶向他的胸口:


    “都怪你,也不提醒我!這麽多年,我一直恪守禮儀,規矩得體,今日......唉,我的好名聲一朝盡毀了。”


    齊民瞻笑道:“娘子難得主動投懷送抱,我怎麽會拒絕?你就當他們都是木樁子,不必放在心上。”


    見她淚眼朦朧的跑過來,他早已方寸大亂,哪還記得其他。


    阮綿也不知道為何偏矯情了起來:


    “可他們不是木頭樁子,他們都有眼睛,有嘴巴。”


    齊民瞻耐心安慰:“放心,他們絕不敢背後笑你,也不會往外泄露半個字,否則我將他們全滅口。”


    聽到這話,阮綿“噗嗤”笑了。


    “曲雲舟去清查鹽務,帶回來了許多奇珍異寶,一會兒我叫人搬過來給你瞧瞧,有喜歡的就留下。”


    齊民瞻轉移了話題。


    “若我都喜歡呢?”


    “都給你。”


    他輕捏她小巧挺立的鼻子,很喜歡被她依賴的感覺。


    這回答,阮綿十分滿意,撲過去抱住他:


    “長得好,又體貼,又會哄人,難怪你能討到個天仙似的娘子!”


    齊民瞻一本正經的道:


    “瞎說,天仙哪有我娘子貌美?”


    一向厚顏無恥的阮綿難得有幾分羞澀,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裏。


    被子裏實在太憋悶,玩鬧了一會兒,齊民瞻將被子掀開透氣。


    阮綿想起適才見有內侍抱著酒壇,遂問:


    “你是不是要同他們暢飲?”


    “已經打發他們走了,改日再喝也行,今日先陪你。”


    “我這裏沒事,你去跟他們聚吧!曲大人這一趟辛苦,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齊民瞻想了想,曲雲舟這次前往揚通,表麵是查抄陸鼎的產業,私下還要探查兩淮鹽務。


    其間遭遇許多阻撓和刺殺,過程艱辛又凶險,他確實有很多想了解之事。


    猶豫了片刻,他問:“你......真的沒事嗎?剛剛......”


    “真的沒事,你放心去吧!”說著,阮綿輕推他。


    齊民瞻坐起身,將她也拽起來:


    “那行,我去了。若有事遣人去喊我,隨叫隨到。”


    “嗯,知道了。”


    阮綿為他理了理衣袍。


    齊民瞻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大踏步離開了。


    發髻已散亂,阮綿喊綠茉重新為自己梳頭發,又吩咐春芽去告知禦膳房,備些菜肴給陛下送過去。


    春芽領命而去。


    “你怎麽了?”


    從鏡子中見綠茉神情懨懨的,有些魂不守舍,阮綿問。


    綠茉揮手將殿裏伺候的人都遣出去,垂下頭道:


    “姑娘,我好像惹禍了。”


    阮綿疑惑:“為何?說來聽聽。”


    綠茉揪著衣襟道:“我得罪了曹將軍。”


    “哦?怎麽回事?”阮綿更疑惑。


    綠茉回憶道:“上次,您讓我把朱釵送回城外的莊子裏,我回城的時候,正好肚子餓了,就去聚香酒樓用膳。


    您知道的,我最喜歡他家的脆皮酥香雞,可惜那雞每日隻供二十隻,我去的時候正好隻剩一隻了。


    點完菜,我又去對麵的譚記炒貨買了糖炒栗子,買完回酒樓,剛進包間就見有人正在偷吃我的雞。


    我肯定不幹啊!掄起拳頭就朝他打過去了。


    結果他武功高,我打不過,為了防止他覬覦我的雞,我就往雞上吐口水,見此,他被氣走了。”


    阮綿幾乎驚掉下巴:“那人就是曹將軍?”


    綠茉點頭,又道:


    “但當時他一身衣裳破破爛爛的,臉上還有傷,誰能想到,他竟是赫赫有名的曹將軍?我還以為是叫花子,想趁我不在,偷我的雞呢!”


    “後來呢?”阮綿直覺事情沒這麽簡單。


    綠茉將頭往下低了又低,羞愧道:


    “後來我才知道,是我走錯包間了,那一桌是曹將軍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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