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坊站現任客運車間主任王峰,其職業生涯的軌跡可謂跌宕起伏。追溯往昔,王峰最早擔任阿城站的站長,初入崗位時,他也曾展現出一定的工作能力,在阿城站做出過一些小成績,為車站的日常運營貢獻過自己的力量,彼時的他,在工作上也算是意氣風發,讓領導和同事們看到了他的潛力。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性的弱點卻如潛藏在暗處的惡魔,在他身上逐漸顯現並肆意生長。


    在阿城站任職期間,王峰在個人作風方麵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他開始頻繁出入一些娛樂場所,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密切,逐漸將職業道德和社會公序良俗拋諸腦後。在工作中,他對待下屬頤指氣使,對待上級阿諛奉承,甚至利用職務之便謀取私利。這些行為引起了單位內部的諸多不滿,同事們對他的評價急轉直下。最終,他的種種不當行為被上級領導察覺,經過嚴肅的調查和處理,他受到了降職的嚴厲處罰,曾經的站長職位離他遠去。


    降職後的王峰被調到了哈爾濱南站運轉車間,成為了廠區裏一名普通的副主任。本以為這樣沉重的挫折能夠讓他幡然醒悟,收斂自己的行為,重新審視自己的職業和人生。然而,事實卻讓人意想不到。即便身處一個幾乎全是男人的工作環境裏,他依舊沒有絲毫改變自己行為方式的意思。在哈爾濱南站,他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位女列車檢車員。


    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工作日,車間裏機器轟鳴,大家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地工作著,為了保障列車的正常運轉而揮灑著汗水。而王峰卻把心思完全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他憑借著自己副主任的身份,開始頻繁地找各種機會接近女檢車員。他會在女檢車員工作疲憊時,假惺惺地送上一杯咖啡,用一些花言巧語來哄她開心;還會時不時地給她送一些小恩小惠,今天是一支精致的鋼筆,明天是一本她可能喜歡的書籍。女檢車員起初對他的行為有所警惕,但在王峰長期的攻勢下,逐漸放鬆了戒備,最終兩人越過了道德的底線,發展出了不正當的關係。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女檢車員的丈夫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妻子的異常,經過一番追查,終於知曉了妻子與王峰的不正當關係。憤怒不已的他,在盛怒之下直接鬧到了單位。他在車間裏大聲斥責王峰的不道德行為,情緒激動之下甚至差點與王峰發生肢體衝突。這一事件瞬間在整個哈爾濱南站炸開了鍋,同事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圍觀這突如其來的鬧劇。這件事成了大家私下裏議論的焦點,有人對王峰的行為表示不齒,有人為女檢車員的家庭感到惋惜,整個單位都籠罩在一片異樣的氛圍之中。


    單位領導對此事極為重視,迅速成立了調查小組對該事件展開全麵調查。經過一番深入細致的調查和嚴謹公正的處理,王峰的行為被認定嚴重違反了單位的規章製度和職業道德。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峰在哈南站已經無法繼續待下去。曾經與他共事的同事們,看著他落魄的樣子,都不禁為之歎息。大家都覺得他本有著不錯的工作和光明的前程,卻因為自己的不檢點行為而毀於一旦,實在是令人惋惜。


    離開哈爾濱南站後,王峰又被調到了香坊車站擔任車間主任。這對他來說,本應是一個重新開始的絕佳機會,一個能夠讓他洗心革麵、重新贏得他人尊重的契機。可他卻並沒有從之前的經曆中吸取絲毫教訓。到了香坊車站後,他依舊整天不務正業,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每天,他不是專注於車間的管理工作,研究如何提升工作效率和服務質量,而是天天往售票大廳跑。


    在售票大廳裏,他總是找各種借口和售票員搭訕。他一會兒詢問售票係統是否運行正常,一會兒又關心售票員的工作強度大不大,實際上都是在為自己與售票員套近乎找理由。在眾多售票員中,有一位姓郝的女售票員逐漸進入了他的視線。王峰像是發現了新的目標,每天都挖空心思地找機會和郝姓女售票員聊天。今天,他會趁著午休時間,給她送上一包她喜歡的小零食;明天,又會在她下班後,說幾句甜言蜜語逗她開心。一來二去,郝姓女售票員在王峰持續的攻勢下,沒能抵擋住誘惑,兩人開始勾搭在一起。


    單位裏的同事們都將王峰的行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大家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不齒,在背後紛紛對他議論紛紛。每次他從身邊走過,同事們都會投去異樣的目光,可他卻絲毫沒有在意別人的眼光,依舊我行我素。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自己的不當行為沒有任何反思和改正的想法,繼續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讓周圍的人既無奈又失望。


    在香坊車站任職的這段日子裏,王峰仿佛徹底迷失了自我,不僅在個人作風問題上毫無收斂之意,反而變本加厲。他的那些風流韻事在車站裏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可他卻絲毫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沉溺在自己的不良行徑之中。而在對待同事和下屬時,其行為更是愈發令人發指,讓周圍的人苦不堪言。


    平日裏,王峰就像一顆隱藏在暗處的定時炸彈,總像是憋著一肚子壞心思,眼睛時刻盯著身邊的同事,但凡誰有個風吹草動,他便伺機而動,沒事兒就給同事們下絆子。隻要瞥見哪位同事在工作上取得了哪怕一丁點成績,或者有幸得到了領導的幾句表揚,他的心裏便會瞬間泛起濃烈的嫉妒酸意,那股子酸味就如同打翻了的醋壇子,彌漫在他的整個心間。緊接著,他便開始絞盡腦汁地琢磨,想方設法地去挑刺找茬,一心隻想讓對方在眾人麵前難堪,仿佛隻有看到別人出醜,他心裏才會感到一絲暢快。


    對於那些新來的客運員,王峰更是展現出了令人難以理解的極大惡意。在他扭曲的認知裏,這些初來乍到的新人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是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他似乎把批評和數落這些新人當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消遣娛樂,每天挖空心思地變著法去刁難他們。


    就拿柴靜和常明這兩位新同事來說,他們倆剛剛踏入香坊車站這個陌生的工作環境不久,對這裏複雜繁瑣的工作流程還處在一知半解的懵懂狀態,在日常工作中偶爾出現一些小失誤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每一個人在初次接觸新崗位時,都需要一段或長或短的時間去適應和磨合,這是成長路上必經的階段。然而,王峰卻如同一個冷酷無情的監工,緊緊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但凡有一點小差錯,便會被他無情地抓住不放。


    隻要一看到柴靜或是常明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王峰就立刻像被點燃的火藥桶,開始喋喋不休地數落起來。一會兒扯著嗓子說柴靜給旅客指引方向時臉上的笑容不夠燦爛,態度不夠熱情,仿佛旅客的滿意度全係在柴靜那一瞬間的表情上;一會兒又皺著眉頭指責常明整理候車室座椅的速度太慢,動作太過遲緩,仿佛常明是故意在偷懶磨洋工。哪怕是一些細枝末節、微不足道的小細節,在王峰那吹毛求疵的眼裏都能被無限放大,成為他肆意批評、發泄怒火的絕佳理由。


    而且,王峰批評人的方式堪稱尖酸刻薄到了極點。每次開口,他總是習慣性地帶著一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態,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屑和嘲諷,仿佛他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而別人在他眼中都如螻蟻一般卑微。他根本不會顧及對方的感受,也不在乎場合是否合適,隻要他想發作,便會毫不猶豫地將惡語像子彈一樣射向對方。


    有一次,正值客流高峰期,售票大廳裏人潮湧動,嘈雜聲此起彼伏。替售票員班的柴靜坐在售票窗口前,全神貫注地應對著一波又一波的旅客購票需求。由於旅客實在太多,各種問題層出不窮,她在售票時的速度難免稍微慢了那麽一點。王峰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後,立刻像被點燃的鞭炮一樣衝了過去。他當著眾多排隊旅客的麵,扯著嗓子大聲嗬斥道:“你怎麽回事?這麽簡單的工作都做不好,連個票都賣不利索,你還能幹什麽?我看你就是來混日子的吧!”那尖銳刺耳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柴靜的臉在刹那間漲得通紅,紅得就像熟透了的番茄,眼中滿是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在這麽多旅客麵前,她深知自己不能衝動,隻能強忍著淚水,默默忍受著這無端的羞辱。


    常明同樣也沒能逃過王峰的“魔爪”。有一回,常明像往常一樣在候車室裏認真地打掃衛生。突然,一位行色匆匆的旅客從他身邊快速走過,常明躲避不及,不小心碰到了這位旅客放在一旁的行李。這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隻要道個歉便能輕鬆化解。可王峰卻像發現了什麽驚天大錯一樣,立刻板起那張陰沉的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然後大聲責罵道:“你看看你,毛手毛腳的,一點都不穩重,這要是把旅客的東西碰壞了,你賠得起嗎?這麽點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進來的。是不是走了什麽後門啊?”當然常明這經受過挫折的人,當然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並且他是來躲災的。


    車站裏的同事們其實都將王峰的種種惡劣行為看在眼裏,大家心裏都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憤慨和不滿。但礙於他好歹也是個幹部,手中掌握著一定的權力,大家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著為了這些瑣事去得罪他。大家都抱著一種息事寧人的心態,想著隻要自己每天勤勤懇懇地做好本職工作,盡量不惹到他,或許就能相安無事。


    然而,王峰卻把大家的這份容忍當成了軟弱可欺的表現。在他那被權力和傲慢衝昏頭腦的觀念裏,自己仿佛擁有了絕對的權力,可以隨心所欲地任意辱罵職工。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從基層的普通崗位一步步走上來的,忘記了尊重他人是作為一個管理者最基本、最不可或缺的素養。


    他的這種惡劣行為就像一顆毒瘤,嚴重地影響了整個客運車間的工作氛圍。原本應該充滿活力和溫暖的工作環境,如今卻被他搞得烏煙瘴氣。每天上班,職工們都像是懷揣著一隻小兔子,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抓住把柄,遭受一頓無端的責罵。長此以往,職工們的工作積極性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曾經那份對工作的熱情和憧憬早已被消磨殆盡。整個團隊的凝聚力也變得越來越弱,大家各自為戰,不再像一個團結的集體,整個客運車間的工作效率也因此大幅下降。


    今天,王峰似乎積攢了一肚子無處宣泄的邪火,而可憐的柴靜不幸成為了他的“出氣筒”。整個上午,他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在車間裏橫衝直撞,看誰都不順眼,眼睛裏閃爍著凶狠的光芒。終於,在看到柴靜正在售票窗口忙碌時,他像是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發泄目標,徑直朝她走去。


    來到柴靜麵前,王峰沒有絲毫猶豫,瞬間開啟了他那瘋狂的數落模式。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如同金屬刮擦玻璃般讓人難受。一句句惡毒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柴靜。他將平日裏積攢的所有不滿,無論是工作上的不如意,還是生活中的煩心事,一股腦兒地全都發泄在了柴靜身上。他指責柴靜手檢動作慢,服務態度差,甚至還對她的個人能力進行了全盤否定,說她根本就不適合這份工作。柴靜低著頭,緊緊咬著嘴唇,雙手不停地在身前絞著,試圖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但王峰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罵越起勁,情緒愈發激動,臉上的肌肉都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


    一番瘋狂的發泄之後,王峰終於停了下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滿足感,仿佛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此時的他,自我感覺無比良好,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隨意對他人進行審判和懲罰。他輕蔑地瞥了一眼低著頭的柴靜,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然後轉過身,邁著大步向外走去。


    他的步伐邁得又大又急,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噠噠”的聲響,每一步都仿佛在向周圍的人宣告他的“勝利”。他的胸膛高高挺起,腦袋驕傲地仰著,眼睛斜視著前方,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在他離開的過程中,隱約聽到了柴靜那壓抑已久的唾棄聲。但奇怪的是,這唾棄聲不僅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羞愧或憤怒,反而讓他的內心湧起一種莫名的成就感。他覺得自己的這番“壯舉”讓柴靜認識到了他的“威嚴”,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厲害”。於是,他更加得意洋洋,腳步也邁得更加有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他就是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無人能及的“偉大人物”,完全沉浸在自己虛構的虛幻世界裏,無法自拔。


    這兩天,柴靜的日子過得簡直如墜冰窟,滿心都是不如意。自從那天被王峰在眾人麵前狠狠羞辱了一番後,她就一直沉浸在壓抑和委屈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每天上班,她都戰戰兢兢,生怕再被王峰抓住什麽把柄,遭受新一輪的責罵。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讓她身心俱疲,對這份工作的熱情也漸漸消磨殆盡。


    這天,柴靜實在忍不住內心的痛苦,找到了同在車站工作的常明。她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說道:“大哥,我真的特別不開心,我都想辭職不幹了。那個主任天天針對我,哪怕是芝麻大點的小事,他都會抓著不放,無限放大來批評我,我真的快受不了了。”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常明看著柴靜這副委屈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他拍了拍柴靜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人呐,一定要堅強起來。可不能因為別人的幾句批評就輕易動搖了自己的信心。咱們都知道,鐵路的工作雖然沒辦法讓咱們大富大貴,但至少能讓咱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你要是實在覺得在這裏待不下去了,隨時跟大哥說。不過呢,你看現在咱正好有空,別想那些煩心事了,大哥帶你出去吃點好吃的,好好放鬆放鬆。”


    柴靜聽著常明溫暖的話語,眼裏還噙著淚水,但一聽到常明要帶她去吃飯,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她微微點了點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好啊,大哥,那就麻煩你了。”


    隨後,兩人來到了香坊頗有名氣的白家牛肉館。一走進店裏,濃鬱的肉香便撲鼻而來,瞬間勾起了他們的食欲。店裏的裝修雖然不算豪華,但卻幹淨整潔,充滿了生活氣息。食客們圍坐在桌旁,大快朵頤,歡聲笑語不斷,讓整個店裏都洋溢著熱鬧的氛圍。


    他們找了個空位坐下,服務員很快就迎了上來。常明接過菜單,和柴靜商量了一下,點了店裏的招牌牛大骨套餐。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牛大骨就被端上了桌。隻見那牛大骨色澤誘人,燉煮得恰到好處,骨頭上的肉紋理清晰,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柴靜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將骨頭上的肉一點一點地剔下來。那肉鮮嫩多汁,輕輕一咬,肉香便在口中散開。她再將肉蘸上醇厚的麻醬,放入口中咀嚼,麻醬的香味與牛肉的鮮嫩完美融合,口感豐富極了,讓她忍不住連連點頭。


    而牛骨中的骨髓更是讓人垂涎欲滴。常明遞給柴靜一根吸管,說道:“嚐嚐這個,這骨髓可補了。”柴靜接過吸管,輕輕插入牛骨中,然後用力一吸,那滑嫩的骨髓便順著吸管進入了口中。骨髓入口即化,味道鮮美,給人一種極致的享受。


    在吃飯的過程中,柴靜和常明一邊品嚐著美食,一邊聊天。常明時不時地講幾個笑話,逗得柴靜哈哈大笑,之前的陰霾也漸漸從她的臉上散去。這一刻,柴靜暫時忘卻了工作中的煩惱,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輕鬆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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