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男人不自知的在意
重生之誓要攻略年長者 作者：若耶故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對於陸勉口中提到的那兩個突然來雲城的朋友，江雲禮其實一直都很在意，而這份在意在那日與江黎見過麵後，就變得愈發濃厚起來。
自那之後，他就總是有意無意地借著視察工作的由頭去酒店，這可把酒店的員工嚇壞了，上到經理，下到保潔，幾乎是人人自危，就怕自己哪兒沒做好惹老板生氣。
倒也不是說江雲禮有多冷漠不好接近，隻是作為打工人，怕老板就是深深刻在骨子裏的天性，即便這個老板其實很溫和，但也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害怕。
江雲禮對江黎的態度其實很微妙，這孩子看起來好像是要比陸勉大上一些，但是整個人看上去仍然是那種陽光活潑的感覺。
這樣的一種青春氣息其實真的會讓他很不舒服，跟這些年輕人在一起，總會顯得自己好像已經變得沒落腐朽一樣，可明明自己也才三十多歲啊……
一方麵，他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江黎身上的那種涵養，他能看得出來，江黎是個好孩子，而且和陸勉沉默寡言的性子剛好互補，陸勉多和他接觸肯定是有好處的。
可是另一方麵，當真的看到這兩人相處那麽好的時候，他心裏其實有些吃味兒，因為在他印象裏，陸勉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可是如今卻能和一個與他風格迥然的人相處這麽好，這又如何不算是一種緣分呢？
起初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隻是覺得這兩個孩子關係太好了些。直到那日，他在酒吧看到了相談甚歡的兩人……
那是一個與往常一般無二的夜晚，江雲禮還是像平常一樣在辦公室加班看文件，這時，原本寂靜的辦公室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頓時打亂了他後續的所有安排。
“聞譚，怎麽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出什麽事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聞譚略顯慌亂的聲音
“雲禮，是這樣，我不是去酒吧喝酒嗎，碰巧看到小川了，不過我沒敢過去打擾他，結果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突然跟別人打起來了”
聽到這話，江雲禮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好幾個度
“什麽？！跟別人打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覺得小川情緒挺激動的，對方也不是善茬，場麵一度很混亂。我本想直接過去拉架，但又怕添亂，就先給你打了個電話。”
江雲禮沉吟片刻，隨即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著西裝外套一邊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好我知道了，你馬上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江雲禮迅速趕到了聞譚給出的那個地址。
到達酒吧時，場麵已經得到了控製，但空氣中仍然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火藥味。江雲禮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的江嶼川，他的臉上還帶著些許淤青。
“為什麽打架？”
時隔多日，終於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江嶼川的眼眶頓時紅了下來，他冷冷地抬頭看了男人一眼，隨後又把頭低了下去，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叛逆。
“不用你管”
“江嶼川，好好跟我說話！”
“沒有為什麽，我就是單純看他們不順眼而已，我想打就打了，還需要什麽理由？”
“你最好端正你的態度，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不管是你生父也好，還是我二叔也罷，他們二位都是值得敬仰的英雄，他們苦口婆心教給你那麽多做人道理，是為了讓你在這兒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嗎？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變成哪樣你還在意嗎？我到底變成哪樣了啊？我就這麽十惡不赦對嗎？嗬，我知道了，你覺得我給你們江家丟臉了是不是？可是你別忘了，我從頭到尾身上就沒有流過你們江家的血。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隻是以前我怕被你討厭，我才一直偽裝。不過現在，我裝累了，不想裝了，你要是看不下去呢，就別管我，放我出去自生自滅就好”
江雲禮知道這孩子心裏有氣，卻也未曾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這番話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一向溫和的他此刻也沒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啊”
麵對眼前青年這般不以為意的態度，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抬手便要向那孩子的臉頰揮去。
江嶼川抬頭冷冷瞥了眼那隻懸在空中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怎麽，要打我嗎？好啊，你打啊，你倒是把手落下去啊”
“好，長兄為父，我今天就替你父親好好地管教你……”
話音未落，那隻停在半空中的手終於還是落到了青年臉上，這一巴掌幾乎是凝結江雲禮所有的怒意，所以力道很大，青年原本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大片的紅腫。
在打下去的那一刻。江雲禮就後悔了，他其實也沒有想真的打他，原本是收著力道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失控了，此刻，感受著掌心的疼痛與麻木，他知道，他把那孩子打疼了……
“抱歉……”
“別碰我”
四周的嘈雜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隻留下兩人之間緊繃到幾乎斷裂的空氣。
看著青年這般抗拒的模樣，江雲禮頓時覺得有些心累，就在他側頭往樓下望去的時候，兩個熟悉的身影卻猝不及防地闖進了他的視線。
見江雲禮一直對著樓下發呆，聞譚不由得擔心起來
“雲禮，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這樣，你先把他送回家，我，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對上男人躲閃的目光，聞譚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並未追問下去，一個人帶著情緒失控的江嶼川離開了酒吧。
待確定聞譚離開後，江雲禮又重新找了個更容易看清陸勉和江黎的位置坐下，還裝模作樣地點了杯酒。
雖然這個位置足夠看清兩人，但到底還是有些距離，再加上周圍環境又特別吵，是以他並不能聽到這倆人談話的內容，隻能看到他們密切互動的模樣。
兩個年輕人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那般輕快的笑容裏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無需言語便能輕而易舉感受到的默契。
男人默默地隱匿在二樓的陰影之中，手中的酒杯仿佛瞬間失去了溫度，認識陸勉這麽久，他好像從未見過那孩子如此放鬆和活潑的模樣。
在他已有的印象裏，陸勉似乎一直都把他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那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自己已經答應了他的追求，但他的身上還是有種緊繃的感覺，他好像真的從未觸及過這樣放鬆的陸勉。
就這一瞬，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在他的心中悄然蔓延，是嫉妒？還是失落？他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楚，他隻是下意識覺得，那孩子跟江黎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快樂，或許，這便是與同齡人交往的好處吧……
江雲禮沉默搖晃著手中的酒，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那兩人，直到他們相談甚歡地並肩離開。
待陸勉與江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江雲禮才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那杯中的液體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澄澈，變得混沌不清，一如他此刻紛亂的心境。
他緩緩起身，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出酒吧，夜風迎麵吹來，帶著幾分涼意，卻再也吹不散他心中的煩悶。
江雲禮原本打算開車回公司，但想到江嶼川剛才那偏激的狀態，他又有些不放心，萬般猶豫下還是再次踏進了市中心的那套大平層。
待他趕到家中的時候，聞譚還在搗鼓醫藥箱，他不假思索地接過那人手裏的醫藥箱
“想不到你竟然還沒走，剛才的事真是多謝了，天不早了，快回去吧”
“好，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聞譚走後，江雲禮小心翼翼地推開江嶼川的臥室門，隻見青年此刻正蜷縮在床上，背對著他，似乎是已經睡熟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查看著江嶼川臉上的淤青與紅腫。
“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讓我省心了……”
看著青年臉上那刺眼的傷痕，江雲禮忍不住歎了口氣，心底五味雜陳。他知道，要完全扭轉江嶼川早已偏離正軌的思想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但今天這一幕，還是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與無力。仔細想想，這好像還是他三十多年來第一次動手吧……
他輕輕蘸取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江嶼川的傷口上，生怕弄醒沉睡中的青年。藥膏的清涼感似乎讓江嶼川稍微舒展了眉頭，但好在他全程都沒醒過來。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時，江嶼川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感到臉上有些異樣，抬手一摸，才發現那些傷痕都已經被妥善處理過。
不知是突然想到什麽，他急忙跑進客廳，卻隻聽見空蕩蕩的客廳回響著自己急促的腳步聲，那人的身影早已不在。
這時，茶幾上的一張紙條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張紙條，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不自覺就紅了眼
“昨晚的事是哥不對，哥跟你道歉。
廚房裏煮了粥，還給你烤了你喜歡的雞翅，吐司我已經烤過了一遍，但你要吃的話可以再複烤一次，這樣口感會更好。
當然，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自己做，但一定要記得吃早餐。我去公司了，晚上回來再談。”
或許是因為那人說了晚上會回來吧，青年原本陰暗的內心突然有了一個缺口，一束明亮且溫暖的光線透過那個缺口照了進來……
傍晚時分，江雲禮準時回到了家中。他一臉疲憊地走進客廳，便看到江嶼川正襟危坐地等在那裏，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和忐忑。
“我們談談吧。”江雲禮率先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江嶼川點了點頭，緊張地絞著雙手，仿佛等待審判的囚犯。
“昨晚的事情，我確實衝動了。我不該動手打你，這是我的錯。但你的確不該三言兩語就輕易否認兩位長輩對你的付出與疼愛，我知道你不是壞孩子，所以，走出來吧，我們都該向前看。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大哥，我不可能不管你的。
江嶼川從始至終都一直低著頭，他原本以為，自己昨晚說了那樣的話，還把他逼得動手，他肯定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卻不曾料到他會有這樣的態度，一時有些意外。
“我的意思是，我會搬回來，畢竟，這可是我住了這麽多年的房子呢，我要是再不回來，這房子都得被你掀了”
“我們，真的能像以前一樣嗎？”
“當然……”
自那之後，他就總是有意無意地借著視察工作的由頭去酒店，這可把酒店的員工嚇壞了，上到經理，下到保潔，幾乎是人人自危，就怕自己哪兒沒做好惹老板生氣。
倒也不是說江雲禮有多冷漠不好接近，隻是作為打工人，怕老板就是深深刻在骨子裏的天性，即便這個老板其實很溫和，但也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害怕。
江雲禮對江黎的態度其實很微妙，這孩子看起來好像是要比陸勉大上一些，但是整個人看上去仍然是那種陽光活潑的感覺。
這樣的一種青春氣息其實真的會讓他很不舒服，跟這些年輕人在一起，總會顯得自己好像已經變得沒落腐朽一樣，可明明自己也才三十多歲啊……
一方麵，他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江黎身上的那種涵養，他能看得出來，江黎是個好孩子，而且和陸勉沉默寡言的性子剛好互補，陸勉多和他接觸肯定是有好處的。
可是另一方麵，當真的看到這兩人相處那麽好的時候，他心裏其實有些吃味兒，因為在他印象裏，陸勉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可是如今卻能和一個與他風格迥然的人相處這麽好，這又如何不算是一種緣分呢？
起初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隻是覺得這兩個孩子關係太好了些。直到那日，他在酒吧看到了相談甚歡的兩人……
那是一個與往常一般無二的夜晚，江雲禮還是像平常一樣在辦公室加班看文件，這時，原本寂靜的辦公室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頓時打亂了他後續的所有安排。
“聞譚，怎麽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出什麽事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聞譚略顯慌亂的聲音
“雲禮，是這樣，我不是去酒吧喝酒嗎，碰巧看到小川了，不過我沒敢過去打擾他，結果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突然跟別人打起來了”
聽到這話，江雲禮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好幾個度
“什麽？！跟別人打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覺得小川情緒挺激動的，對方也不是善茬，場麵一度很混亂。我本想直接過去拉架，但又怕添亂，就先給你打了個電話。”
江雲禮沉吟片刻，隨即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著西裝外套一邊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好我知道了，你馬上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後，江雲禮迅速趕到了聞譚給出的那個地址。
到達酒吧時，場麵已經得到了控製，但空氣中仍然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火藥味。江雲禮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的江嶼川，他的臉上還帶著些許淤青。
“為什麽打架？”
時隔多日，終於再次聽到熟悉的聲音，江嶼川的眼眶頓時紅了下來，他冷冷地抬頭看了男人一眼，隨後又把頭低了下去，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叛逆。
“不用你管”
“江嶼川，好好跟我說話！”
“沒有為什麽，我就是單純看他們不順眼而已，我想打就打了，還需要什麽理由？”
“你最好端正你的態度，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不管是你生父也好，還是我二叔也罷，他們二位都是值得敬仰的英雄，他們苦口婆心教給你那麽多做人道理，是為了讓你在這兒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嗎？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變成哪樣你還在意嗎？我到底變成哪樣了啊？我就這麽十惡不赦對嗎？嗬，我知道了，你覺得我給你們江家丟臉了是不是？可是你別忘了，我從頭到尾身上就沒有流過你們江家的血。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隻是以前我怕被你討厭，我才一直偽裝。不過現在，我裝累了，不想裝了，你要是看不下去呢，就別管我，放我出去自生自滅就好”
江雲禮知道這孩子心裏有氣，卻也未曾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這番話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一向溫和的他此刻也沒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啊”
麵對眼前青年這般不以為意的態度，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抬手便要向那孩子的臉頰揮去。
江嶼川抬頭冷冷瞥了眼那隻懸在空中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怎麽，要打我嗎？好啊，你打啊，你倒是把手落下去啊”
“好，長兄為父，我今天就替你父親好好地管教你……”
話音未落，那隻停在半空中的手終於還是落到了青年臉上，這一巴掌幾乎是凝結江雲禮所有的怒意，所以力道很大，青年原本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大片的紅腫。
在打下去的那一刻。江雲禮就後悔了，他其實也沒有想真的打他，原本是收著力道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失控了，此刻，感受著掌心的疼痛與麻木，他知道，他把那孩子打疼了……
“抱歉……”
“別碰我”
四周的嘈雜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隻留下兩人之間緊繃到幾乎斷裂的空氣。
看著青年這般抗拒的模樣，江雲禮頓時覺得有些心累，就在他側頭往樓下望去的時候，兩個熟悉的身影卻猝不及防地闖進了他的視線。
見江雲禮一直對著樓下發呆，聞譚不由得擔心起來
“雲禮，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這樣，你先把他送回家，我，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對上男人躲閃的目光，聞譚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並未追問下去，一個人帶著情緒失控的江嶼川離開了酒吧。
待確定聞譚離開後，江雲禮又重新找了個更容易看清陸勉和江黎的位置坐下，還裝模作樣地點了杯酒。
雖然這個位置足夠看清兩人，但到底還是有些距離，再加上周圍環境又特別吵，是以他並不能聽到這倆人談話的內容，隻能看到他們密切互動的模樣。
兩個年輕人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那般輕快的笑容裏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無需言語便能輕而易舉感受到的默契。
男人默默地隱匿在二樓的陰影之中，手中的酒杯仿佛瞬間失去了溫度，認識陸勉這麽久，他好像從未見過那孩子如此放鬆和活潑的模樣。
在他已有的印象裏，陸勉似乎一直都把他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那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自己已經答應了他的追求，但他的身上還是有種緊繃的感覺，他好像真的從未觸及過這樣放鬆的陸勉。
就這一瞬，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在他的心中悄然蔓延，是嫉妒？還是失落？他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楚，他隻是下意識覺得，那孩子跟江黎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快樂，或許，這便是與同齡人交往的好處吧……
江雲禮沉默搖晃著手中的酒，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那兩人，直到他們相談甚歡地並肩離開。
待陸勉與江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江雲禮才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那杯中的液體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澄澈，變得混沌不清，一如他此刻紛亂的心境。
他緩緩起身，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出酒吧，夜風迎麵吹來，帶著幾分涼意，卻再也吹不散他心中的煩悶。
江雲禮原本打算開車回公司，但想到江嶼川剛才那偏激的狀態，他又有些不放心，萬般猶豫下還是再次踏進了市中心的那套大平層。
待他趕到家中的時候，聞譚還在搗鼓醫藥箱，他不假思索地接過那人手裏的醫藥箱
“想不到你竟然還沒走，剛才的事真是多謝了，天不早了，快回去吧”
“好，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聞譚走後，江雲禮小心翼翼地推開江嶼川的臥室門，隻見青年此刻正蜷縮在床上，背對著他，似乎是已經睡熟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查看著江嶼川臉上的淤青與紅腫。
“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讓我省心了……”
看著青年臉上那刺眼的傷痕，江雲禮忍不住歎了口氣，心底五味雜陳。他知道，要完全扭轉江嶼川早已偏離正軌的思想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但今天這一幕，還是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與無力。仔細想想，這好像還是他三十多年來第一次動手吧……
他輕輕蘸取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江嶼川的傷口上，生怕弄醒沉睡中的青年。藥膏的清涼感似乎讓江嶼川稍微舒展了眉頭，但好在他全程都沒醒過來。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時，江嶼川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感到臉上有些異樣，抬手一摸，才發現那些傷痕都已經被妥善處理過。
不知是突然想到什麽，他急忙跑進客廳，卻隻聽見空蕩蕩的客廳回響著自己急促的腳步聲，那人的身影早已不在。
這時，茶幾上的一張紙條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張紙條，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不自覺就紅了眼
“昨晚的事是哥不對，哥跟你道歉。
廚房裏煮了粥，還給你烤了你喜歡的雞翅，吐司我已經烤過了一遍，但你要吃的話可以再複烤一次，這樣口感會更好。
當然，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自己做，但一定要記得吃早餐。我去公司了，晚上回來再談。”
或許是因為那人說了晚上會回來吧，青年原本陰暗的內心突然有了一個缺口，一束明亮且溫暖的光線透過那個缺口照了進來……
傍晚時分，江雲禮準時回到了家中。他一臉疲憊地走進客廳，便看到江嶼川正襟危坐地等在那裏，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和忐忑。
“我們談談吧。”江雲禮率先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江嶼川點了點頭，緊張地絞著雙手，仿佛等待審判的囚犯。
“昨晚的事情，我確實衝動了。我不該動手打你，這是我的錯。但你的確不該三言兩語就輕易否認兩位長輩對你的付出與疼愛，我知道你不是壞孩子，所以，走出來吧，我們都該向前看。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大哥，我不可能不管你的。
江嶼川從始至終都一直低著頭，他原本以為，自己昨晚說了那樣的話，還把他逼得動手，他肯定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卻不曾料到他會有這樣的態度，一時有些意外。
“我的意思是，我會搬回來，畢竟，這可是我住了這麽多年的房子呢，我要是再不回來，這房子都得被你掀了”
“我們，真的能像以前一樣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