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又一轉換,正沉浸在喜悅中的溫婉,被門外吵鬧聲驚動,接著很多人衝了進來。


    溫婉不明所以,掀開了蓋頭看到王家父母及其親戚闖了進來一臉的怒氣衝衝。


    婆婆一進門,就指著溫婉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掃把星!剛進門就把我兒子給克跑了,你到底使了什麽手段?”


    溫婉一臉驚愕,不知所措:“娘,你說什麽,郎君他……他離家出走了?他去哪了?


    “別叫我娘!”婆婆打斷了她的話:“就是把我好好的兒子給克走了,不然他為什麽要離家出走啊!”說著王母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郎君他為何不要我了……”


    王富也在一旁怒目而視,大聲吼道:“我們家向來清清白白,好好的喜事被你弄成這樣!“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了你這麽個喪門星!”


    王家跟來的親戚也跟著附和,各種難聽的話像利箭一樣射向溫婉。


    “瞧她那副喪氣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是,肯定是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把景淮給逼走了!”


    “我們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溫婉緊咬嘴唇,試圖為自己辯解:“我什麽也沒做,我不知道郎君他為什麽要走。”


    “還敢狡辯!”婆婆上前一步,狠狠地扇了溫婉一個耳光,“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別在這裝可憐!我們家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給我滾!”


    溫婉淚如雨下,她試圖解釋,聲音卻被眾人的謾罵聲所淹沒。她的聲音在婆家人的謾罵聲中顯得如此微弱,根本無人理會。她的辯解隻換來更激烈的侮辱。


    “我們家到底造了什麽孽,娶了你這麽個災星!”


    “別狡辯了,你就是個禍害!”


    “我們家因為你,今後都要被人笑話!”


    “你就是個災星,克夫的命!”


    “看她那狐媚樣兒,肯定是在外麵不檢點,把景淮給氣跑了!”


    眾人紛紛圍攏上來,指著溫婉的鼻子,你一言我一語地辱罵著溫婉。


    溫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心中充滿了委屈和絕望。


    “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收拾東西,趕緊滾出我們家,別在這裏丟人現眼!”說完眾人就一哄而散


    麵對這鋪天蓋地的指責和侮辱,溫婉感到無比的絕望和委屈,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要承受這一切。


    明明原本好好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踉蹌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婚床上,呆呆的坐了下來,眼淚從眼角不斷滾落,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哭著哭著,眼淚變成了血珠,從臉頰滑下,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溫婉緩緩站起身解下床上的紅色床幔,踩著凳子將它掛在了房梁上,雙腳將凳子踢開,隨著最後一滴血淚滾落溫婉永遠閉上了眼。


    溫婉死後一直呆在這房子裏,總是尋找她的郎君,就有了後來的事。


    李宗長和胡來從鬼新娘的意識裏醒了過來。


    他們兩個覺得王景淮成親時候的樣子,不像是不情願,倒像是娶到了心愛之人,發自內心的開心與期待。


    宗長皺著眉頭說:“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背後定有隱情,還有那個老道說的小姐鄒豔,為什麽無緣無故的派人來殺一個鬼呢。”


    胡來撓撓頭說:“不知道啊。”


    李宗長白了他一眼,“我又沒跟你說。”


    胡來嘿嘿笑了幾聲,一臉諂媚:“那道長現在應該怎麽辦呢?”


    “現在我就要去會一會這個鄒小姐,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宗長拍拍手打算去鄒府看一看。


    “道長……道長等等我,我也跟你一塊去,給您幫幫小忙什麽的。”


    李宗長打量著胡來,“你不給我拖後腿就不錯了還幫忙,老實待著吧。”


    “別別別,道長那你知道鄒府在哪嗎,我知道啊,我可以帶你去。”


    李宗長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也有道理就讓胡來跟著去了。


    在胡來的帶領下李宗長來到了鄒府,看著鄒府闊氣的門麵李宗長若有所思。


    胡來拉著李宗長在街上的一個茶水攤坐了下來,這裏有很多攤主沒收走的桌椅,畢竟李宗長站在人家鄒府大門前,一臉來找茬的樣,估計不等出手就被人家家裏的小斯給拿下了。


    “道長,這鄒府啊,我以前來過這附近,他們家裏的奴仆小斯都是一臉趾高氣揚,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來的。


    聽說這鄒豔鄒小姐更是囂張跋扈慣了的,每年從這府裏抬出去的小斯丫鬟都有大幾十。


    之前我從這路過府裏就抬出來一個小丫鬟,那叫一個慘呦,手指甲全都沒有了,手指血紅血紅的還往下滴著血,身上臉上全是鞭痕,慘不忍睹啊。


    哦,對了,這個鄒小姐啊有一條鞭子,專門為了懲治不聽話的下人用的,那鞭子上全是倒刺,抽上一鞭子直接就讓人皮開肉綻,而且傷口還很難愈合。


    其實鄒小姐的名聲在鎮上已經臭了,沒有人敢娶她,所以他現在都二十了還沒嫁人呢,不過這鄒老爺就這麽一個閨女,也不舍得讓她嫁人。”


    說完這些胡來嘖嘖嘖了幾聲,似乎說起鄒小姐的殘暴還打了個冷戰。


    “這麽說這個鄒小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了?”李宗長的食指不斷敲擊在桌子上。


    “都這樣了還能是什麽好東西啊,連個鬼都不放過,這人簡直就不是個東西嘛。”


    這幾句話胡來說的很小聲,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生怕說話聲讓鄒府的人聽到把他抓進去。


    李宗長起身就走,胡來快步跟上。


    “道長我們這是去幹嘛啊?”


    “翻牆!”


    “啊!!!這要是被鄒府的人抓到可是要碎屍萬段的啊,你不是告訴我,功夫高也怕菜刀嘛。”


    胡來正小聲嘀咕著,李宗長已經腳尖一踏從牆上跳了過去。


    驚的胡來不知所措隻能在周圍給李宗長把風,順便時刻注意著裏麵的動靜。


    李宗長進入鄒府後,在府裏四處查看,因為在外麵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鄒府裏有一股很強大的陰氣。


    鄒府很大李宗長每個院子裏都去查看了一番並沒有什麽發現還有最後一個靠後的院子,還沒等走進老遠就感覺到了院子周圍陰風陣陣。


    李宗長朝著院子走了過去,院子裏黑漆漆靜悄悄,剛走進去一看連李宗長看到那景象都要頭皮發麻。


    這個院子的周圍圍滿了鬼魂,它們一個個的麵目猙獰,臉上沒有一塊好地方,簡直就是麵目全非,這是生前遭受到了多麽大的酷刑。


    正想著呢,屋子裏忽然亮起了燈,一個杯子摔碎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怒吼聲。


    “廢物!一群廢物!那麽多人過去連個鬼都對付不了,養你們有什麽用,給我滾!”


    又一個瓷器摔碎的聲音,緊接著院子裏跑出來一個小斯,手裏還捧著一個信鴿。


    看來是客棧的人才剛傳來那邊的消息,動作可真夠慢的。


    李宗長正想著呢,幾個小斯拖著一個被捂住嘴的女孩,正往院子裏走。


    李宗長莫名其妙,很是好奇就跳上了房頂,輕輕將瓦片給掀開。


    幾個小斯拖著那個女孩來到了屋子裏,屋子裏有個穿著白色裏衣的女人,女人看不清麵容,手裏正拿著一個鞭子,鞭子上布滿了一根根的倒刺上麵還有沒幹涸的深紅色的血跡,看起來很是瘮人。


    這個白衣女子應該就是鄒豔,鄒豔擺擺手讓小斯們都下去。


    屋裏隻剩下了鄒豔和那個女孩,女孩看著慢慢朝著自己走來的鄒豔瑟瑟發抖,嘴裏不斷發出“嗚嗚嗚”的驚恐聲。


    鄒豔走到了女孩的麵前,用手死死捏住了女孩的下巴,由於被東西堵住了嘴,女孩沒法說話隻能發出嗚嗚的害怕聲,頭不斷搖擺掙脫著鄒豔的手。


    鄒豔頓時發出了不滿意的冷哼聲,放開女孩的下巴後退一步,迅速甩動鞭子,朝著女孩的胳膊抽了過去。


    女孩頓時被抽在了地上,胳膊上頓時皮開肉綻,但是女孩隻能發出嗚嗚的痛苦哀嚎。鄒豔見此頓時大笑起來。


    李宗長看到這一幕,心裏暗想,鄒豔這個女人太毒了,簡直比自己還要惡毒。


    緊接著,鄒豔提著女孩來到了桌子前,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彎刀匕首,開始對著女孩的臉比劃著,好似怎麽割都不太滿意。


    比劃了一會兒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下刀位置,便先將刀放下了,從桌子下拿出了一個大碗,這大碗通體深褐色,周邊都刻著一些符文,離得太遠了李宗長看不太清楚。


    鄒豔將碗放在桌子上,又轉身回去拿了一張符咒,這符咒是黑色的,上麵畫著血色的符咒。


    看到這個李宗長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他明白了外麵那些鬼魂是為什麽麵目全非死的那麽慘了,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瘋子。


    鄒豔是在使用血顏術,血顏術是一種邪惡的法術,隻有那些見不得人的邪修才會這樣的方法。


    血顏術據說可以讓人擁有自己想要的絕世的容顏,一直使用此術還可保容顏不老。


    但是這種術法極其的殘忍和血腥,需要在月圓之夜找到一個極陰之地,將九十九個處子之身的人臉部的血液注入銅鼎中,但血液必須保持新鮮鮮活。


    然後用特定的符咒用符火燃燒,想要煥顏的人將身體浸泡其中,便可得到絕世容顏或者保容顏不老。


    但是這個術法的效用隻有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容顏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甚至會衰老的更快。


    但當再次使用這個術法的時候,又會變得美豔。


    顯然這個鄒小姐並沒有學到完整的血顏術,隻是學到了血顏術的一種方法。


    用處子之人臉部血液注入特製的碗中,然後用符咒燃燒的符火點燃,再將血液敷於臉上也可短暫起到效果,不過這個方法應該也就兩三個月的效用。


    所以外麵才會有那麽多麵目全非的冤魂等著找她索命,應該是她的身上或者這個房間裏有什麽東西阻擋住了那些鬼魂,他們害怕那個東西所以一直在院子外麵。


    這些冤魂可能也是今晚才過來,那老道雖然心術不正但是阻止這些冤魂應該不難。


    李宗長深吸一口氣,將眼睛湊近,開始四處查看屋裏能夠看到的地方,他想要將那個阻擋鬼魂的東西給找出來。


    可是看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麽特殊的東西。


    正在這時,鄒豔則一手拿著彎刀匕首一手拽著那個女孩就要開始給她放血。


    女孩不斷掙紮反抗,一時間鄒豔也拿她沒辦法,終於在女孩不斷掙紮中,那個碗掉在了地上,符咒也跟著一塊飄落下去。


    正好被剛剛灑落的茶水給沾濕了,符咒失去了效力。


    鄒豔頓時大怒,猛得甩了那女孩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到了地上,嘴角出血頓時暈了過去。


    李宗長在屋頂上狠狠打了個哆嗦,這個女人也太惡毒吧,那一巴掌直接把人扇暈了。


    但是明顯鄒豔並沒有放過那個女孩,拿起鞭子就要再次抽向女孩,李宗長終於看不下去了,拿起那個瓦片使勁一扔,直直砸向了鄒豔的頭。


    “砰”一聲瓦片正好打到鄒豔的頭上,李宗長是運用了點道氣的,鄒豔的頭頓時頭破血流。


    隻聽見一聲尖叫,鄒豔惡狠狠的看向屋頂,兩行血順著她額頭流下,比惡鬼還恐怖。


    李宗長正為自己命中目標而偷笑,一下子看到了鄒豔的臉微微一驚。


    因為鄒豔的臉跟鬼新娘的臉竟然有七八分相似,但鄒豔不論是神采還是身形明顯和鬼新娘差了一大截,雖然很相似但是仔細看來還有很大區別。


    李宗長正朝著惡狠狠盯著他的鄒豔擺擺手打著招呼,李宗長是故意讓鄒豔看到他的。


    “嘿嘿,你好啊,鄒小姐。”


    接著李宗長一個翻轉穩穩落地,落到了鄒豔的房門前,輕輕推開門,迅速閃身進去將房門反鎖。


    “鄒小姐,我又進來了哦。”


    李宗長正賤兮兮的說著,鞭子的破空聲就朝著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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