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隊的騰可古眉目凝重,此人正是飛鳥隊滅隊元凶,那一日他也是空手!便對幾個火氣重的隊員微微搖頭,做盡眼色:有詐!


    嘩啦,陳兵有些略長的衣袖中掉下兩隻附有棱刃的皮革手套,這些棱刃呈條狀一節疊一節覆蓋住五指,看起來十分堅實厚重。


    但這種短小的東西要如何抵禦真劍?當眾人思考這個疑問時,般能井行已預備好要斬出一劍,與陳兵發動能力承受斬擊時共同出擊,以自己的最強發揮將陳兵斬殺當場。


    隻是陳兵並沒有念出口令,身影反倒極為迅捷地躍入包圍圈中。


    其實,陳兵早已察覺地劍的隊伍會遭到伏擊,在被挑輪河糾纏時,他萬分挑釁將挑輪河引誘到會合點百米內,再抓住挑輪河破綻配合突然使出的地劍力量擊殺了挑輪河。


    他當前並非是毫發無損,來自無形地劍的一擊將他的側腹撕出傷口,他是直接拿好藥蓋住,再是用布料捆了幾圈,一時傷口的出血被止住了。


    這麽一算,距離地劍力量消失的時間已不足1分鍾。


    在這次交鋒中,陳兵在智謀上略勝般能井行一籌,再減去當前陳兵側腹的傷口,實際兩人應算不相上下了。再者不過是般能井行身上的小傷口與陳兵與挑輪河戰鬥所花費的精力對比。


    而首先發揮優勢的,卻是抓住般能井行等待時直接切入包圍隊伍中的陳兵!


    麵對劈斬而來的三挺真劍,陳兵大手宛如鈍器般直接拍去迎接劍路,二者相撞,真劍是似乎遭到了成噸重的撞擊,直接從撞擊點折成兩段來,陳兵是宛如旋風一般連連從敵人的下段揮舞,被手套擊中者無不是血肉飛濺,若是攻擊點較為深入的,連骨頭都被撞出來碎了一地。


    顯然,地劍賦予從劍的力量,正是這一股無從說起的巨力,若是普通尋劍者帶著這幅手套,加以勢能拍擊,蘊含力量不過一百五十斤。陳兵卻宛如手上戴著的是一千五百斤威力的利器在毀滅路徑上一切物體。


    僅僅不到十秒,包圍陳兵的42人便有11個人躺在地上沒了氣息,還有四個人遭到重傷,勉強保持了撤退的能力。


    其餘天劍的尋劍者也未曾想過一哄而上,包括飛鳥隊的藤可古,李泰然以及半數以上的尋劍者,其實麵對從劍都是打算預先觀察,回避攻擊為先。在這種想法下,包圍圈被打出一個巨大的缺口,根本無人敢站在陳兵麵前。


    眾尋劍者也看出來了,構成陳兵如此威懾的主要原因,是那副手套所能遮蔽的範圍實在太過於靈活。倘若陳兵持有的是真劍,反倒會暴露星星點點的破綻。而使用雙手抓住對方劍路不僅容易,在“必定能破壞對方武器”的前提上更是幾乎完美的技術。


    可見陳兵並不是常派的尋劍者!


    自古以來,兵器都遵循著長而強,長而易追易攻,這是因為長本身代表著重量的壓製,對於地劍從劍來說,卻是完全顛倒了這一個道理。


    長反倒易生破綻,長反倒無法捕捉對方。


    但仍然是錯失了一點,那便是人本身固有的機動極限。


    倘若武器短,人的機動亦有極限,那麽一個人能造成多大範圍的殺傷?陳兵雖然出手便造成巨大傷亡,但也有缺失後勁的特點。


    如果換取的地劍力量消失,陳兵仍要麵對十人以上的尋劍者的話,那可以說是危了。


    如此一來陳兵也無戀戰之心,當即從缺口往外跑去,一拳打爆下水道井蓋鑽入,眼看就是要逃了。


    “混賬!豈能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般能井行不能就此作罷,他心底裏豈能容下陳兵救出地劍尋劍者後,還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裏?他一定要讓陳兵為此付出代價!


    “斬斷我!”


    般能井行猛地一吼,一道風壓出現頭上中央,他頸脖急速側扭,頭盔一側被斬斷的同時連著一片耳朵掉下來。


    卻是換來了無比的機動能力!


    他舉起質量龐大的野太刀,如今這把武器的重量大減,也承接他身體如何在失重情況下行動的任務。,他勁腳用力便是在空中躍出幾十米,直接跳進下水道口中。


    實際上這時,般能井行是為了追擊,而主動跳進了下水道這一陷阱之中。


    陳兵過去曾在建築樓頂與般能井行周旋,他明白即便般能井行不動用天劍賦予的力量也能追擊他,但在下水道則不同了,下水道有“水流”這一物體。


    既然般能井行敢跳下來,他亦打算在這裏殺了他。


    顯然,般能井行並非是真的笨,他已經知曉陳兵已經提前動用了地劍賦予的力量,被代價擊中的傷口遲早會暴露並因此產生破綻,倘若等到那力量消失,單憑一副手套更是不可能抵抗野太刀。


    隻是這條下水道黑漆漆沒有任何燈光,般能井行一下來警惕性就提高到了極點。


    首先,兩人都知道橋鋼城下水道都是千篇一律的構造,左右可供行走的水泥道皆為2米寬,每隔10米皆有一個額外的1米凹入,那時可供行走的水泥道便有三米。


    就比如,這個梯子便是造在其中一個1米凹入內的。


    其次便是中間的水道,這些水道內沒有太多雜物,有的都是一些廚餘,糞便,味道很是不好,但對於酣戰的人來說不值得注意,更何況這場戰鬥也不會持續很長。


    水道寬度約是5米,其深度在30厘米40厘米不等,不過水流有些急,在其中多少會影響動作。


    在這時,選擇在水泥道或是水道,選擇上遊還是下遊,皆是一大戰場因素。


    當前情況是,陳兵選擇了隨著河流方向,即是前往了下遊,因為如若他要逃,直接潛進水流裏即可被衝入大河,而且速度應該很快,至於傷口感染隻是慢性症狀,還有挽救的餘地。


    不過現在他是站在水道正中,通過聲音辨析究竟有沒有人追下來。


    他還是聽到有一個聲音落地了,雖然沒有燈光,他還是分辨出應該是般能井行下來了。


    畢竟如今隻有他才有能力進行追擊,即便陳兵選擇潛入水道衝入大河,般能井行應該還是有冠絕的機動咬著他,因為他提前知道天劍賦予從劍的力量便是否認重力的機動能力。


    但下水道如此漆黑,陳兵是無論如何都分辨不出般能井行究竟付出了什麽代價,傷口又在哪裏,甚至連有沒有動用這份力量都不能知曉。


    他又想到在戰場中與之交手的盲眼女,如若來者不是般能井行,而是盲眼女的話,即便陳兵他狀態萬全也定然是死路一條。


    但若來的是盲眼女,他聽到的便不是腳步落地聲,而是劍插在水泥地上的聲音,那是特屬盲眼女的技術。恐怕在那時通過反射的劍音便能直接捕捉到黑暗中的陳兵了。


    但兩人並沒有這種技能,對此誰能主動啟用光源,誰就有了主動性。


    說到光源,兩人身上都有一個塑料製的打火機,這種打火機需要一直按住出氣按鈕才能點燃。不過顯然火源需要用手來點燃,先點亮火源的人意味著要騰出一隻手來,倘若接敵距離太過接近,自然會落於下風。


    於是般能井行首先拿出打火機點火,當下是他追擊陳兵,至少還有確認陳兵有沒有順著水流逃掉的目的。


    般能井行的手上燃起一點小火焰,將水道中央站著的陳兵照亮,見陳兵麵對自己沒有怯意,他倒也不是很急於發動攻擊。


    “陳兵,你真是好膽量,我猜地劍的力量還有二十秒就要消失,為何還不逃?”


    陳兵站在水流中冷漠看著般能井行,緩緩說道:“假若天上的鳥兒自願飛進網中,我又如何不取而食之。”


    顯然,般能井行確認了陳兵位置的同時,陳兵也確認了般能井行已經動用了天劍的力量!雖然受的隻是失去耳朵的傷,卻是實實在在地在出血。


    奇異的是,那些出血繼承了失重特性,。


    這更加堅定了陳兵與般能井行糾纏的想法。


    此處是死境,是絕境,般能井行放棄開闊空間中能取得的絕對機動優勢隻為了追殺陳兵,陳兵身負正在出血的傷口和即將消失的地劍力量在等待般能井行。


    兩人都沒有後撤的理由,必須要在這裏分出生死,更進一步從劍意而言,已經將兩人捆在了決鬥場上。


    陳兵卻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脫下手套啪咚啪咚地丟在水流中任由河水衝走,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來。


    “對付網中的鳥兒何必大動幹戈,般能井行,我就讓你明白挑輪河是如何死的吧。”


    話畢,般能井行熄滅了火焰,當下兩人再交鋒,地劍的力量也蕩然無存,陳兵說出這句話應該有所依仗,但兩人卻沒有真正交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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