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少年樂團一直很被動,他們都是流亡的孤兒,隻有狗子和成峰兩個還能出麵的男人,同其他無賴集團比較起來實在是太弱小了。


    換言之如果宅宇能夠為少年樂團一些事情出麵,他們的處境將會好轉一點!


    在觀察之後,成峰更加確信宅宇有尋劍者那麽強壯,這在無賴集團中實在很少見。


    走了一些屋頂上不常見的道路之後,宅宇跟隨成峰來到青春花店的樓頂,他心中是一片困惑。


    “這些是無賴?這都是應該在學校裏的孩子。”


    他看了看樓頂上用木頭鐵皮搭起的棚屋,簡易的灶火,麵色發菜的成員,突然頓感責任。


    如今世界被七劍所統治,七劍是力量,能製衡力量的隻有力量,卻是沒有比七劍更為強大的東西……


    如果七劍要讓這些孩子的命運如此,那注定隻能如此,但絕對不會改變這是不公平的事實。


    “但我的奪劍之旅還遙遙無期。”宅宇搖頭想到。


    “加上你我們少年樂團就有十個人!總是算有點起色了!”成峰滿意地點頭,有點小人裝大人樣。


    “我可沒說要加入你們。”


    “什麽!”成峰好像被冷水潑在頭上一樣萎了下去,但很快挺起胸膛說:“嗬嗬,也沒有其他地方要你了,很快你就會回來的!再說其他集團整天打打殺殺的,沒有像我們這樣有收音機聽。”


    “你這裏有收音機?”


    “額,很快就有了!”


    宅宇同成峰大眼瞪小眼,很快宅宇別過頭去想自己同一個孩子較什麽勁。


    回到住處,宅宇打算明天去城市中心一趟。


    第一是為了找到天劍,必須要同尋劍者接觸。


    第二是了解本地產業結構,既然天劍統治著整個東旗大陸,那麽他不可能不與橋鋼城的結構最頂層有聯係。


    為此他必須建立自己的人脈網絡,首先參與城市中心一些活動是最好不過的。


    目前對他來說,最大的威脅是從劍,最主要的目標也是從劍。


    這些從劍是他絕對敵不過的,但從劍卻絕對認識天劍,恐怕還知道天劍在哪裏,在做什麽,以及天劍是如何戰鬥的。


    最後,便是找到自己的底牌。


    如果連從劍都敵不過,他又如何去奪一把七劍?他深信自己一定還有什麽底牌沒有亮出來。


    “滅邪盾,這個傳聞中古老之極的組織給我準備了什麽底牌?”


    “長存者,我將賜予你永恒的生命。”


    “你我本是同樣的,隻是容器不同。”


    聽著這些幻覺,宅宇笑道:“嗬嗬。”


    安穩地睡了一覺,宅宇動身前往市中心。


    其實他身上的錢也沒有多少了,主要是橋鋼城的物價比村莊裏高了一倍,屯了點食糧後一來一去身上還剩下四百塊東旗幣。


    據說橋鋼城的人均收入是一月100東旗幣,平均下來他的預算還真有點吃緊。


    橋鋼城最近有什麽活動呢,橋鋼城科學院的展覽,工人公會的廣場演講,尋劍者的露天招募。


    主要是宅宇沒有雙手,在他人看來就是一個廢人,還胡子拉渣,衣著陳舊,展覽、酒會這類的可以基本無視了,進去肯定會被當做無賴趕出來的。


    “廣場演講,動員而已。也就露天招募有意思。”說是這麽說,露天招募又是他最不想去的地方,幾乎每次跟尋劍者扯上都會立即引發戰鬥,搞得好像有什麽詛咒一樣。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反正也要接觸尋劍者,還是去露天招募看一眼好了,反正想要一次就抓到線索也不太可能。”


    到了露天招募的這天,宅宇來到會場觀察了一會,發覺這裏圍觀的都不是些普通人。


    首先,有警察製服的人,有戴著安保公司身份卡的人,有一些血氣方剛躍躍欲試的年輕人,還有精神奕奕的老人,以及零零散散的尋劍者。


    這些人都很認真期待,宅宇與一個人攀談一下,才知道這裏的尋劍者招募為東旗大陸最正統,也因為招募場上弄不好會出人命,大家都有點緊張好奇。


    至於那些零散觀望的尋劍者,也是一些新晉人員,來到這裏反複揣摩天下劍技、武道。


    他還從警察口中得知,東旗大陸的尋劍者總數一直維持在6000人左右,其中有三千餘人會呆在橋鋼城做通勤力量,但最近出了一些事情,這個月的尋劍者招募檔期排的更密了,或許是他們折損了不少人。


    “而且根據上一期招募來看,死人的情況變少了,似乎是要人要到了不得不留手的程度,證據就是當中有幾場招募考官輸了也不折劍牌了。”


    “一些事情”自然指的是宅宇遭遇的那些尋劍者亂鬥了,東旗大陸要以一劍之力擋住其餘七劍的侵入,想必要付出不少傷亡,不過宅宇幾乎確定它們找的就是黑劍白劍,如今他離開了那個區域,戰事一定會逐漸平息。


    正看著試煉場上的比試,一個身穿紅色上衣的壯男人將考官抱住摔倒後,雙方取出真劍對視,在兩次交劍之後考官被劃開肩膀,舉手認輸。


    “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尋劍者有多了不起,爺一發威還不是贏了!這下我月薪就有400塊了!”台上的壯男人大呼道,很是得意。


    考官閉上眼,沉默下台,宅宇隻覺得這名考官身上沉澱的殺意是越來越多。


    “原來如此,看來還是留手了,如果這名考官按照平時來的話,最後那劍便是要挑開男人肚子的,他最後還是把臂展收回了一點。”宅宇沉思道。


    “看來你也是行家”警察不由得多看宅宇一眼。


    “不過尋劍者內部也可以互相挑戰,而且一旦承認還不許認輸,這個壯男人遲早有一天是要還債的。”這名警察附和道。


    一來二去,宅宇倒是和這名警察熟絡了些。


    “到了叫擂時間了!”擂台上來去不少人之後,這名警察忽然說道。


    “什麽是叫擂時間?”


    “你一定是第一次來這裏看露天招募!”這名警察繼續說:“叫擂,主要是給那些沒有報名又心血來潮的人準備的,有些武者在下麵看招募總會忽然領悟出什麽,然後就血氣上湧要找人打架。不過這對考官們來說是徒增工作,所以實力不足的話,這些人一般不會有好下場。”


    警察剛說完,便有一個雙眼發光的年輕人走上擂台,大呼道:“我是第一次來橋鋼城,今年18歲!剛剛畢業!但是我剛才在下麵看比賽實在太激動了!我覺得我也可以!我希望能上來比一場!”


    “唉,小屁孩,希望他不會被打折手腳。”警察唏噓道,點起一根煙來。


    “今天不知死活的人真多!”


    “媽的,搞得我一點惜才之心都沒有。”


    考官當中發出不少抱怨,帶頭的隊長也沒有好臉色,直接從武器架上拔出真劍來。


    “這樣吧小夥子,你也拔出真劍來,假如你能劃傷我一劍便讓你通過。而我隻會斬你的手指,斬到便算你輸,至於斬幾根那我就不能保證了!”這名隊長喊道。


    “下來吧孩子,你太衝動了。”


    圍攻者中一些明眼人也勸說起來,他們都看得出來今天這批考官因為招到了一些其實“不及格”的人而積蓄了一股怨氣,此時上去可謂自討苦吃。


    “來吧!戰士就應該一鼓作氣!如果我考慮了,那我就輸定了!”說著年輕人從武器架上抽出真劍走到擂台一端。


    “好!你叫什麽名字!”這名隊長洪亮地開口,似乎對方的決斷令他有些欣喜。


    “李泰然!”


    “李太陽?我叫歌合,來個人上去破木!”


    一名考官在台樁前早有準備,提起斧頭沉沉吸了口氣,大力劈去。


    啪咚!


    此時李泰然與歌合相距10米,雙方手持為刃長1尺的標準真劍,不同的是李泰然身材僅為青年,而歌合這種訓練有素的尋劍者隊長,身材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實際上李泰然的身材亦比普通尋劍者要弱板幾分,這也是眾人如此不看好他的原因,要是連舞劍的力氣都沒有,還怎麽拿真劍去戰鬥?


    雖然兩人相距十米,但歌合沒有挪動腳步,似乎要當一個木樁給李泰然打。


    李泰然當即判斷,當他的手指進入歌合的射程,歌合必定會暴起斬下,這是因為歌合有著較長的臂展,所以他才一動不動。


    就算不動,也能在李泰然斬他之前先斬下去!


    這是“展現”出來的東西,踏出一步後李泰然又改變了判斷。


    歌合沒有許下不動的承諾,所以歌合暴起的距離應當要更遠!應該算上他的箭步距離,也就是額外加上一步。


    李泰然踏出第二步後,直覺上的判斷又有了改變。


    歌合現在是右手持劍,倘若我又要往右移動,他便不得不改變架勢麵對我,歌合會在改變架勢前的一瞬間出手斬下,劍路便清晰可見。


    李泰然緊接著踏出第三步,他覺得往右走的意圖應該可以展現出自己的“要逼歌合改變架勢”這一目的,並且在歌合踏出箭步後立即向左回旋,逼迫歌合斬下的劍路改變,使其無力化。


    “但是歌合不一定會隻斬我的手指,所以劍路或許會直接瞄準我的頭顱,,承諾不一定是有用的。”


    李泰然想著踏出第四步,他直覺又有了改變。


    “當下還有三步便進入交戰距離,歌合隻會踏出箭步的預想也不一定是真的,可能進入兩步之後歌合便會衝過來,重要的是如何劃傷他並且避開他的劍路。”


    李泰然再踏一步,歌合便真的衝了過來,他的動作激烈,直貫,這一劍斬下去絕對不會是什麽“隻斷幾根手指”。


    李泰然頓時明白了一點,歌合本意便是要取他性命,倘若他以為歌合不動,以為歌合隻會箭步,以為歌合隻會斬他手指,那他便是死定了!


    尋劍者永遠留不得天真的人!李泰然頓悟出來,卻是心如止水,瞧準歌合的姿態動作。


    那是一個模子一樣的動作,身體前傾,雙手握劍持於右肩前方,劍身向左傾斜,咋一看是一個格檔的動作,實則不然。向左傾斜隻是將劍身搖向右側的預備動作,這一劍歌合必定是從右側出刀,鑒於劍已持握在右肩前方,那麽斬擊應該會斬向自己的左肩!


    歌合,應當是要將自己的左臂整條卸下來。


    李泰然動了,他架劍動作為雙手持劍置於右腹一側,將左肩完全暴露給歌合,眼睛直直盯著歌合的劍尖斬來。


    歌合要斬下的時候,卻是在提前保留了一分力量以做應變,因為李泰然的動作實在太出奇,豈有人會在知曉臂展完全被碾壓的情況下,還做出這種要直刺的動作?


    因此應當是“回身斬!”歌合瞬間判斷出來,李泰然已經完全看清他的劍路和意圖,準備在斬下的一瞬間回身以背擦過他的劍尖,隨後一劍斬向自己的大腿!


    這一斬已經無法停下,隻得減輕力量,李泰然回身以背擦過劍尖,歌合將真劍回收,左手虎口做顎抵住劍柄,將劍身置於自己身前並且身體前傾,要擋住那回身斬來的一劍!


    劃拉,歌合的左肩卻突然冒出一道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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