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向燭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不知道是第幾次歎氣,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心神不寧。


    “公子不是說今日去釣魚嗎?怎麽又提著東西回來了?”水無樹從屋子中探出頭來,片刻後端出來一杯茉莉花茶放在喻向燭麵前。


    “別提了。”喻向燭擺了擺手十分心塞的啜飲了一口茶,“現在河邊站的人比河裏的魚都多。”


    水無樹:?


    她還沒問什麽,小院的門忽然被打開,水言恒抱著一個還正在冒熱氣的紙袋走了進來,“公子和小寶用過早飯了嗎?我帶了包子回來。”


    “哥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去書院了嗎?”水無樹伸手接過水言恒手中的紙袋子,低頭一看就知道買的是她和喻向燭都喜歡吃的那家包子店的包子。


    “夫子說他要去河邊看聖上南巡的船,今日給我們放了假。”


    水言恒話音剛落就發現喻向燭在聽到他的話後,一下子就一點點無精打采了起來,看起來很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不著痕跡的將目光投向水無樹,眨了眨眼無聲的問自己妹妹喻向燭這是怎麽了。


    水無樹很輕的搖了搖頭,站在喻向燭身後用口型說,“不知道,剛剛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子。”


    兩個孩子麵麵相覷了幾秒都沒搞明白喻向燭為什麽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不過中午的時候水言恒罕見的做了喻向燭愛吃的但做起來很麻煩的菜。


    看到喻向燭貓兒似的叼了幾口就沒再動筷子的時候,兩個孩子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喻向燭現在的心情鐵定差的沒邊。


    喻向燭不想壞了他們兩個吃飯的心情,兀自抱著杯茶跑去院中的涼亭下坐著發呆去了。


    他前腳剛離開餐桌,後腳兩個孩子就湊到一塊小聲嘀咕,“公子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平日裏他最愛吃的菜都沒吃幾口。”


    “不知道,今晨公子出門前還好好的,說要去釣魚結果沒去半個時辰就回來了之後看起來心情就不是很好的樣子。”


    “難不成是因為沒能釣成魚?”水無樹猜的時候說出口自己都不太相信。


    “公子不是這樣的人,之前他連著好幾天沒釣到魚都不掛臉的。”水言恒想都不想就把這個設想打了叉。


    他們兩個思索了半天最後都沒得出什麽結果,隻能商量著怎麽哄喻向燭高興一點。


    而喻向燭此刻捧著茶盞正望著不遠處的竹葉出神,他其實並沒有心情不好那麽誇張,隻是有些複雜外加上一些悵然。


    明明才幾年未見仇風巽那樣年輕的人怎麽就早早青絲變華發了呢?難道是因為朝堂之事嗎?


    他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若是朝堂之事有那麽棘手的話朝堂的局勢應該會有一點動蕩才對。


    要是真的如此以仇風巽的性子肯定在處理完所有動蕩之前不會搞什麽南巡。


    更別說他在死遁前還給仇風巽留下了那麽多可用之才,就算不可能百分百用得上就算用得上百分之五十也足夠助仇風巽一臂之力。


    但如果仇風巽不信他一個都沒用就不好說了,不過以仇風巽的眼光應當不會錯信佞臣才是。


    這麽一想肯定不是朝堂上的事,那會是什麽樣的事能讓仇風巽白了頭呢?喻向燭想了許久愣是沒往自己身上想過。


    他一直覺得仇風巽應該早就忘了自己,畢竟他隻是對方曾經的敵人而已,現如今寧國早就覆滅他早就已經是“手下敗將”。


    喻向燭當然知道有關於仇風巽忘不掉自己之類的傳聞,但他始終覺得就僅僅是傳聞而已,就像那些野史一樣大部分都信不得。


    而且就算他信又能怎樣呢,他已經是一個本應該已經身死的人,哪有死人複活這種聽起來就驚悚的事會發生。


    仇風巽要是真見到他不當場找個驅鬼師都算是對他客氣的了。


    喻向燭的思緒已經開始漫隨天際般的想哪是哪,他現在並沒有從煙洲城搬走的打算。


    一方麵是因為仇風巽南巡停留在煙洲城頂多幾天的時間,這幾天他謹慎些不出門就是了。


    另一方麵就是因為仇風巽現在已經抵達了煙洲城,此刻城門那邊一定管的很嚴。


    他要是真搬著東西帶著兩個孩子跑才是真正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太引人注目和懷疑他們突然跑是不是做賊心虛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喻向燭實在是不想因為僅僅見了仇風巽一眼,就如此草木皆兵的又躲又逃,仇風巽又不知道他在這裏。


    煙洲城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他有些懶得挪窩,在仇風巽離開煙洲城之前他絕對不可能再離開家半步。


    ....


    與此同時煙洲城縣令為了給仇風巽接風洗塵舉辦了一場格外用心的宴會。


    仇風巽坐在最前麵的位子上自始至終隻問了縣令一句話,“城內有沒有一個身穿月白色衣袍頭戴笠帽的男子。”


    正準備給他倒酒的縣令聞言一愣,頭頂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問號來。


    煙洲城雖然並不是什麽特別大的城鎮,但居住人口還真不少,突然問他有沒有這樣的人又不說名姓縣令還真不知道:


    “煙洲城內百姓多微臣還真沒注意過有沒有陛下說的這種穿著的人,敢問陛下此人的名姓是....?”


    仇風巽麵露猶豫了一瞬,“有可能姓喻。”


    縣令:....?


    什麽叫做有可能姓喻啊,不過就算是姓喻的他其實也沒任何印象:


    “回陛下的話微臣不知煙洲城內有這樣的人,望陛下恕罪,微臣等下就派人去查。”


    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仇風巽也沒有怪罪縣令的意思,神色平靜的“嗯”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


    此刻副縣令卻突然開了口,“稟報陛下,微臣好像知道陛下要找的人在哪。”


    此言一出仇風巽和縣令的目光雙雙落在副縣令身上,看的副縣令有一點緊張:


    “前些日子微臣聽家中老母提過一句,微臣府上的對聯是找一位姓喻的公子寫的,那公子有一手好字,不少百姓都找他寫對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宿敵就是宿敵啊!誰喊妻子誰是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奶油薄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奶油薄餅並收藏宿敵就是宿敵啊!誰喊妻子誰是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