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眼就看到了帶著仇風巽緩步走進來的喻向燭,一瞬間就和顏悅色起來,“燭兒來了,快過來坐朕旁邊。”


    喻向燭規規矩矩的先行了禮,“兒臣參見父皇。”


    “燭兒這些天倒知禮了許多。”皇帝微笑著儼然一副慈父樣子,“同父皇不需如此多禮,快坐過來吧。”


    “是,父皇。”喻向燭低垂著眼眸,很聽話的走到皇帝身側的那個位子坐下。


    他剛坐下,皇帝就把自己懷中的那名女子伸手推去了一旁自己一個人單獨坐著。


    喻向燭:....?


    這是在幹嘛,難不成是皇帝突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不能帶壞自己兒子?


    他一時半會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這個問題,抬眸將視線落在後方所有的官員身上。


    在他落座後的片刻,本來剛安靜下來的宴會又熱鬧起來,笑鬧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也是這個時候喻向燭突然發現,除了他這個座位以外所有的人也包括皇帝,他們麵前的托盤中都擺著一個小瓷瓶。


    而自己的麵前的托盤中隻有兩碟果脯蜜餞之類的東西。


    “係統,那些人麵前的小瓷瓶裝的是什麽東西?”喻向燭麵色不改的在腦海中問。


    係統的回答非常快速,“宿主,那些小瓷瓶裏裝的全都是五石散。”


    聽到係統的回答後,喻向燭臉上的表情突然泛起了一點波瀾,這種東西可不能碰。


    還好這寧國皇帝不是一個致力於坑兒子的,沒強迫他碰五石散。


    隨著時間的推移,喻向燭眼看著沒過一會麵前的那群人個個都開始樂的飄飄欲仙。


    他身側的仇風巽將腦袋偏向沒人的地方蹙了蹙眉,他雖一開始不知道麵前的人捧著瓷瓶在吸什麽。


    但現在看到這群人的樣子也差不多能猜到瓷瓶中裝的是五石散。


    寧國啊,還真是已經爛到了骨子裏。


    “喂,不是我說你你都過來了裝什麽清高啊!”


    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喝,一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訓斥人的是一個一看就知道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官員,而被訓斥的那個人跪坐在地上滿眼的無奈。


    那神誌不清的官員見連皇帝的視線都投了過來,用僅剩的最後一點理智跪在地上:


    “陛下!餘少匠他不願....”這官員似是腦中思緒又斷了,頓了片刻後才接著又說,“他不願食五石散!”


    喻向燭抬眸看了眼那個滿臉窘迫和寧死不屈的官員,輕歎了一聲最後還是開口幫他說了句話:


    “宴會本就是玩樂的,他他不願意你又逼他做什麽,鬧的所有人都沒心情。”


    他一開口皇帝也同樣附和了一句,“太子言之有理,行了這種事有什麽可鬧的,各位愛卿繼續。”


    那餘少匠朝著喻向燭投來感激的眼神,旋即又坐了回去。


    不過喻向燭此刻的注意力並不在餘少匠身上,他剛剛一直觀察著官員,沒注意皇帝的狀態。


    皇帝剛剛一開口喻向燭就能聽出來他理智尚在,他偏過頭去一看,皇帝果然沒有碰托盤上的瓷瓶。


    喻向燭偏過頭略挑了一下眉,這倒是有意思了,他總有一種直覺就是皇帝這是在等什麽人。


    而且那個人是否會出現很大概率和他有關係。


    首先皇帝麵前會出現五石散就說明往常的飛花宴皇帝絕對和下麵這群官員一樣。


    今天這場飛花宴唯一的變數就是他本人,是他來參加了這場飛花宴所以皇帝現在這是服侍他的人也不摟了,五石散也不動了。


    就在喻向燭還正在思索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向他靠近。


    他倏地扭過頭去看到原來隻是一個神誌不清的官員搖搖晃晃的走上前來,“太子殿下,微臣...微臣給您斟酒。”


    喻向燭蹙了一下眉頭,仇風巽見狀立刻擋在喻向燭麵前,“殿下今日不想飲酒,這位大人請回吧。”


    那官員似是被仇風巽身上的氣場和低氣壓嚇到,捧著酒杯又搖搖晃晃的走了回去。


    那人嘴裏還嘟嘟囔囔著什麽喻向燭並沒有聽清,他也不感興趣。


    喻向燭再度轉回頭去的時候忽然看到下方多了一個人,那男子端坐在桌案前正笑盈盈的望著他。


    這人生的漂亮,即使是簡單的穿著也透露出十足的清貴儒雅氣質,隻不過他的皮膚白的有些病態。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出現的如此突然,一旁的官員們什麽反應都沒有。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現在的精神狀態也注意不到這個。


    喻向燭下意識扭頭看向皇帝,皇帝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個人,連眼睛都看直了,眼中更是有掩飾不住的癡迷。


    他又看看那個不知名的人,發現對方完全沒有給皇帝一個眼神,一雙眼睛一直癡癡的看著自己。


    而且這個人在看向他時眼睛中是非常詭異的滿意,還摻雜著幾絲喻向燭看不明白的別的情緒。


    被這種眼神注視著的喻向燭隻感覺自己心裏有點毛毛的。


    喻向燭偏頭看向仇風巽,坐在他身側的仇風巽也注意到了那個人,此刻他的眼睛中也是探究。


    那個人朝著喻向燭做了個口型:“下次見。”,旋即站起身輕輕咳嗽了兩聲後離開了宴會。


    喻向燭下意識想要去追,結果他剛有動作就被一旁的皇帝突然開口叫住:


    “燭兒,這些果脯蜜餞是你往常最愛吃的,今日怎麽一口都沒吃,是身體不舒服嗎?”


    皇帝已經開口喻向燭不得不回話,他隻能坐回去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走遠:


    “稟報父皇,兒臣沒有身體不舒服,隻是今日沒什麽胃口。”


    他話音一轉,“父皇,剛剛坐在那裏的是哪位官員?”


    皇帝倏地眯了眯眼,隨即有些似笑非笑的回答,“燭兒在說什麽?剛剛那裏沒有什麽官員。”


    喻向燭:?


    不是,真拿他當傻子騙啊,剛剛明明那眼睛都快黏那人身上去了還和他裝瘋賣傻。


    見他還想說什麽,皇帝卻先開了口,“看來燭兒今日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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