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罪自盡....”喻向燭眯著眼重複了一遍李公公的話,喉嚨中溢出了模糊不清的笑意。


    他不顧四周人的震驚目光,走上前去伸手將蘇清胸腔上插著的匕首拔了出來:


    “找個好地方把人埋了吧,棺槨那些東西別少。”喻向燭握著匕首轉身離開。


    李公公明白喻向燭說的話的意思,不追責蘇清家裏人,也不能隨便裹個草席隨便扔亂葬崗去,要好好安葬才行。


    他看著喻向燭的背影完全摸不明白這位寧國太子的真正想法。


    喻向燭手中的匕首還在往下滴血,他頭發披散著,這個形象落在周遭的人眼中看起來非常可怖。


    係統都被他現在這個樣子嚇到,“宿主,你怎麽了?”


    “沒事。”喻向燭轉著手中的匕首,絲毫不在意匕首上的血會不會甩在他的外袍上,“係統,這匕首是仇風巽的東西吧。”


    “是的,不對!宿主你怎麽知道的,我還沒告訴你這個啊。”係統意識到這一點後整個統都震驚的無以複加。


    “猜的。”喻向燭一邊走一邊拿著那匕首轉了個漂亮的花,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廊下表情不明的看著他的仇風巽:


    “殿下怎麽還未束發戴配飾就出去了,讓奴好找。”


    喻向燭遠遠的將匕首扔在了仇風巽的腳邊,“當然是去給某些做事留馬腳的狐狸收拾攤子了。”


    仇風巽看著腳邊的匕首彎了彎眸子,俯下身將匕首撿了起來:


    “奴還說奴用來防身的匕首不見了怎麽找都找不到,多謝殿下把奴丟失的匕首找回來。”


    喻向燭路過仇風巽時很輕的偏過頭,眼神中一瞬間是要把人看穿了的鋒芒,“少裝,進來說說吧。”


    仇風巽聞言亦步亦趨的跟在喻向燭身後,“奴幫殿下束發戴配飾。”


    喻向燭坐在椅子上,看著仇風巽跪坐在他身側仔細的給他佩戴著那些金玉配飾,“你為什麽要殺他。”


    “殺他?”仇風巽的指尖頓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個笑來,“殿下開玩笑了,奴為什麽要動手殺他呢。”


    “你倒是誠實。”喻向燭將手插進了仇風巽的發間,一下一下的撫著,“他確實是自盡的,隻不過匕首是你送去的。”


    喻向燭的手倏地攥緊了,抓著仇風巽的頭發強迫他仰起頭來,“說說吧,孤的狐狸,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麽仇?”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宿主,你要是想知道這件事我也可以告訴你的。”


    不出係統意料的,他這句話被喻向燭直接忽略。


    被抓著頭發的仇風巽仰著頭笑的純良,雙手撫上了喻向燭的膝蓋,“主人抓的奴好疼啊....”


    他用臉頰蹭著喻向燭的另一隻手,“奴與他是有點小仇,不過奴也沒打算親手殺了他。”


    “他本該和他的父母一樣,老老實實的接受最後的審判,如果他當年老實些就沒有昨天的事了。”


    喻向燭滿臉笑意的鬆開了抓著仇風巽頭發的手,仇風巽見狀站起身來開始幫他束發:


    “這些都是奴在元國的時候的事了,沒什麽有趣的地方。”


    他說的模棱兩可,不過喻向燭也能聽的明白,仇風巽和蘇清之間是在元國時的舊仇。


    怪不得蘇清在看到仇風巽戴著他的黃金發簪時會那樣激動。


    “不過他有一句話奴倒是覺得說的沒錯。”仇風巽看準喻向燭發呆的時機,突然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服侍殿下的有一人不就足夠了嗎?”


    仇風巽俯身將下巴蹭在了喻向燭的肩膀上,“殿下有奴一人,不就足夠了嗎?”


    他的指尖一路向下再次勾上了喻向燭的腰帶,碰的腰上的金玉配飾“嘩啦”一聲響。


    喻向燭撐著額頭眉眼一彎,伸手把仇風巽往後推了一步,“怎麽,大白天就開始做夢了嗎?”


    仇風巽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突然被敲門聲打斷,“殿下,張公公讓奴才傳話,陛下召見。”


    “知道了。”喻向燭站起了身往殿外走去,“你在東宮等孤回來就行。”


    撂下這句話後,喻向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東宮。


    一路上係統的聲音就沒停下來過,“剛剛嚇死我了宿主,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要一腳上高速。”


    坐在軟轎上的喻向燭扯了扯唇,並沒有回答係統的話。


    係統:....


    “宿主你怎麽不說話,你這樣讓我有點心慌,你剛剛不會真的就是這樣想的吧。”


    “提議不錯。”喻向燭彎眸笑容愈發的深,不知為何他現在眼前忽然閃過剛剛仇風巽抬眸看向他時那雙惑人的眼睛:


    “橫豎我都不吃虧不是嗎?”


    係統再次語塞:....好像還真是。


    他覺得自己宿主這句話說的確實沒什麽問題,仇風巽那個長相確實是他宿主很喜歡的類型。


    “不過宿主,我怎麽感覺仇風巽一直有意在勾引你呢?”


    喻向燭的目光落在了很遠的地方,指尖敲了敲軟轎的扶手,“因為感情就是最好的軟肋,他隻不過是更不擇手段一點。”


    係統思索了一瞬,覺得自己宿主說的倒也沒問題,而且他總有一種很莫名的錯覺。


    怎麽總覺得仇風巽其實對他宿主也挺感興趣的呢....


    仇風巽此刻坐在偏殿的椅子上摩挲著手中的玉簪,而那把匕首就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上麵的血跡已經擦的很幹淨。


    剛剛他確實沒有說謊,他與蘇清確實有舊仇。


    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是元國最受重視的太子,在一眾兄弟中幾乎算得上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因為那一段時間他的母後並不受寵。


    而蘇清的父親曾是朝中重臣,而母親曾與他的母親曾是關係還不錯的朋友。


    之後蘇清的母親為了一己私欲,幫助別的嬪妃陷害他母親導致他母親早早的就去世了。


    而蘇清的父親則是在朝堂上明裏暗裏的打壓他,就隻是因為他覺得站隊別的皇子更有希望謀取利益。


    後來他依靠自己翻身做了太子,第一件事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一個並不存在的罪名抄了蘇家,結果蘇家的人為了保護蘇清提早就把人送去了寧國。


    仇風巽瞥了一眼一旁的匕首,十分快意的勾起了唇,當年的仇他也算是報完了,接下來就輪到喻向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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