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府的人像是知道他要來似的,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他了。


    關靖也被他父親拉著站在門口,關父看到一個年紀還不及他兒子的小年輕從馬車下來,一陣失望。


    反倒是關靖鬆了一口氣,“敢問是李公子?”


    “正是,麻煩前麵帶路。”李誠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白發老頭跟著下馬車,也不知道人往哪去了。


    關父不想得罪國師府的人,隻能硬著頭皮帶李誠往關夫人的院子裏去。


    剛走到後院,還沒來到關夫人的住處就聽到瓷器落地的‘劈啪’聲。


    李誠仿若沒聽到,麵無表情跟在關靖的身邊。


    進到了關夫人的小院,隻見她被幾個婆子死死壓住,披落的頭發擋住臉,此時像是一隻發瘋的狗,讓人按都按不住。


    李誠使出術法,把人給定住。


    關父被這一手給震住,對於關夫人的病倒是起了幾分信心。


    李誠皺了下眉頭,“讓人把頭發撩起來。”


    幾個粗使婆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在得到關靖的肯定後才小心幫著關夫人把頭發挽好。


    李誠在看到關夫人的一張臉時,著實驚到了,因為她的臉跟黎東家有幾分相似,指的不樣貌,而是她的嘴唇下方也多長了一張嘴,唯一不同的是,關夫人一臉的麻子。


    “哎呦,沒想到第一版的效果更好,早知道不改了!”白發老頭悄無聲息出現在關夫人小院裏,把在場的人都嚇到了。


    關父怒喝,“你是何人?”


    白發老頭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扒拉開他,繞著關夫人走了兩圈,一副肯定的模樣到李誠麵前,興奮說道:“這藥絕對是你小姑姑下的!”


    李誠聞言愕然,“前輩,你確定?”


    “那肯定,這可是老夫當初做的失敗品!”白發老頭麵對失敗品,還一臉驕傲,他都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


    一旁死死拉住關父的關靖聽到白發老頭的話,若有所思,朝著李誠問道:“敢問你小姑姑可是華姬?”


    李誠驚訝看向他,“你認識我小姑姑?”


    “是,我當初中了怨毒,被你小姑姑所救,曾在你家裏住了一段時間,家母所中之毒,確實是你小姑姑所下,不過我不怪他,的確是家母事先衝撞在先。”


    李誠眨了眨眼,他都不知道家裏發生了這麽多事,這時他才想起來,似乎從來沒給家裏寄過信。


    一臉懊惱。


    白發老頭‘嘖嘖’兩聲,目光像是看怪物似的盯著關靖。


    關靖被他的眼神看得直發毛,小心翼翼問道:“前輩,可是有事?”


    白發老頭眸光幽幽,“你說你中過怨毒。”


    關靖點頭,“華姬的確是這麽說的。”


    “那你祖墳冒青煙了!”白發老頭一副你命真好看著他。


    “前輩何出此言?”


    “也不知該說你命好還是你命不好,你可知怨毒不是一般的毒,他需要耗盡一個金丹修士的靈力來拔毒,稍有不慎,都得死,就算不死,這個金丹修士往後的修為都不可能再進一步,也得虧是她救的你,不然,換了你們一百個國師都救不了你!”


    之前還覺得他父親給禮重的關父,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剛走到門外的關老爺子在聽到白發老頭這話,內心直呼祖上保佑。


    他們雖不懂那些修士的修為,在他們眼中國師已是頂級的存在,若是百個的國師都救不了孫兒的命,那他們關家是真的完了。


    關老爺子一臉慈愛走到李誠的麵前 ,“孩子,當初我們不了解怨毒,是我們關家膚淺了,往後,若是有幫得上忙的,我們關家絕不二話。”


    白發老頭冷哼一聲,“你們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關老爺子笑了下,也不惱,這人穿著如同乞丐,卻被李家小子稱為前輩,身份定不簡單。


    “李小子,這孩子的母親做錯了事,你能治就治,不能治我們家也多說什麽。”


    “你能治就治,我們不多說什麽……”白發老頭學舌,語氣陰陽怪氣,“這毒誰也沒辦法治,更何況是那小魔女下的,還留著他一條命都算不錯了……”


    在場的人如出一轍在心裏腹誹,變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白發老頭像是知道他們怎麽想的,直言提醒,“你最好不要用暴斃那一套忽悠那小魔女,不然指不定下一次就是你們其中之一!”


    李誠扯了扯白發老頭的衣袖,“前輩……”


    “小子,你別以為我在嚇唬他,看來你還不夠了解你小姑姑,她分明就是想折磨人才下這藥,他們要是把人弄死了,她不得再找別人出氣,或是你們有誰能替這女人給她出了這口氣?”


    頓時,屋裏的人除了李誠全都低下了頭。


    有了白發老頭的警告,沒人敢再提這事,把關夫人關在後院一處偏僻的院子了,每天一日三餐,餓不死就成。


    往後關夫人想死都死不了,就這麽屈辱地活著。


    李誠婉拒了關家的留飯,執意帶著白發老頭離開了李家。


    另一邊,楊管事得知關家人請國師府的人上門後,不了了之,氣得摔了好幾個茶盞。


    遠在雙橋村的華姬沒想到他的老對手居然還幫她做了下藥的售後。


    華姬從陽縣回到雙橋村後,每天除了到山裏修煉,最經常做的事就是騎著黃金在村裏溜達。


    她這麽做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安靜的大房在最在搞什麽幺蛾子,她讓小鬼去告訴張氏,李勇是被趙老太害死的,過去這麽久了,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有點反常。


    華姬騎在黃金背上,垂眸沉思,任由著黃金亂逛,走出村門口她都沒發覺。


    牛老太在地裏遠遠就看著她往村口走,連忙跟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喊,“華姬,你做甚去啊?外麵可不安全的咯!”


    華姬聽到牛老太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回過神,咧著幾顆小米牙對她笑了笑,“嬸子,你這是做什麽去啊?”


    牛老太嬌嗔了她一眼,笑罵道:“你這小丫頭,再走就走到村口外麵了,外麵可多拍花子了,你長得白白嫩嫩的,那些拍花子最是喜歡,往後可不許再往外走了!”


    此時的牛老太全然忘了華姬的本事有多大,隻記得她白白嫩嫩著人惦記。


    華姬聽了也不生氣,樂嗬嗬的‘嗷~~’了一聲,調頭又往村子裏走去。


    “去家玩吧,小石頭在家裏呢!”


    華姬想著沒事幹,就跟在牛老太身後走著,沒一會就到了村長家。


    李家三房老宅挨著村長家,此時老宅隻有李博寬一個人住,過年的時候,李老頭實在看不下去了,讓李博濤兄弟二人來修葺塌方的屋頂。


    也不知道李博寬是看清了還是另有原因,自從那次在田家被趕出來後,即使後來馬蘭月上門請他回去他都不回了。


    依舊會給馬蘭月拿錢,就是不給兒子,隻是他給馬蘭月的錢不會像以前那樣一分不剩填補給田家。


    現在會給自己買新衣服,就是為了得到別人一句秀才爹。


    李博寬今天沒上工,見是華姬騎著黃金經過,‘啪’的一聲連忙把門給關上。


    整得牛老太都無語了,“這,這……”


    “嬸子,別管他,就是欠打!”


    牛老太聽著她這豪氣的話,頓時笑了,把人送到家門口又回到地裏幹活。


    華姬騎著黃金進入村長家裏,一眼就看到小石頭趴在地上玩石球子。


    她從黃金身下來,走小石頭麵前蹲下,疑惑問道:“幹嘛不去大樹下玩哇?”


    小石頭的鼻尖上沾了一塊泥巴,他一笑就顯得有點滑稽,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說道:“奶奶不讓我出去玩,說最近很多拍花子,昨天隔壁村有一個小孩被拍花子給拍走了。”


    小石頭即使是沒親眼看到,說起來都忍不住發抖。


    華姬倒是沒有聽家裏人說起這事,歪著頭,思忖片刻問道:“拍花子很多嗎?”


    小石頭搖頭,“不知道,聽我爺爺在吃飯的時候說起,鎮人丟了很多小孩呢!”


    華姬聞言暗自點頭,難怪村裏的小孩都不出門了,都關在家裏。


    她陪著小石頭玩了一下午的滾石子,弄得身上都是泥土,喬老太從牛老太那裏得知她在這裏,推開院門一看,兩隻泥猴還撅著屁股在那裏喊‘衝鋒……’


    “小華兒,回去吃飯了!”喬老太站在院門口朝著他們大喊了一聲。


    聽到吃飯二字,華姬不帶猶豫丟下手中的石球站起身,咧著嘴笑道:“我改天再來找你玩,或是你到我家找我也行……”


    小石頭有些不舍,“那好吧!我明天找你玩去!”


    喬老太看他們兩個能玩得這麽好,不由得笑了。


    這孩子平時為人處事一點也不像個孩子,跟村長家的小石頭一起玩,倒像一個正常的孩子了。


    幸虧華姬不知道喬老太在心裏想什麽,不然得氣得跳腳,本來她就不是小孩了,隻是受限製成了一個小孩子罷了。


    回去的路上,華姬想起了小石頭的話,扭頭問喬老太,“娘,小石頭說,隔壁村有小孩被拍花子拍走了,鎮上也丟了小孩。”


    喬老太震驚,“真的?”


    華姬重重點了點頭,“應當是真的,這兩天村裏的小孩都不出來玩了。”


    經她提起,喬老太回想了下,這兩天村裏還真的沒什麽小孩在走動,安靜得很。


    “那小華兒可不要亂跑哦,不然被拍走了,娘可找不到你了!”


    華姬舉起小胖手,氣乎乎的臉上肉嘟嘟,“不怕,我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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