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每一滴淚水都映射著與風華相識相知的每一幕,也承載著白若晴無盡的悲傷與痛苦。這些淚水真的能夠褪去她的幼稚和懦弱嗎?


    而風華那消逝殆盡的生機讓旁人不禁心生憐憫和惋惜之情。而不知在何處的喃喃自語道:“奇怪,雖說參悟了生死道意,有回光返照的死鬥武意,但怎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聲音近來了些許,白若晴聽到了洪鍾大呂般的聲音說道:“此子好像還被什麽東西給吊著一口氣,倒也是個奇跡!”


    這句話好似將絕望的白若晴給點燃了。


    白若晴趕忙奔向最近的傳音之地,然後四肢屈地而跪向傳音之地並帶有哭腔的祈求道:“求求你,救救他,好嗎?”


    而又猶如一盆冷水的話潑向了白若晴:“救與不救,與我無關!”


    隨後又傳來疑惑之聲:“你不是偷學了禁術嗎?”


    白若晴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僵,隨後一喜。但她又想到什麽帶著絕望的顫音說道:“我……我是學了,可那禁術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施展出威能。”


    充滿了偽裝的猶豫聲傳來:“我可以出手救他一命,但是作為代價,待到蠻州新帝登基之時,你必須將你族中的摶天玄杖儀乖乖地送到幽暗霧塚來。記住,千萬不要試圖跟我耍任何小聰明,因為既然我能夠拯救他的生命,自然也能夠毫不費吹灰之力地奪走他的性命!”


    白若晴急忙的說道:“可我又怎麽保證取出來呢?那可是由我父皇守護著的。”


    聲音繼續傳來:“到時我自有考量。”


    白若晴雖閃過一絲遲疑但還是立馬點頭。


    就在這時,白若晴隻見風華倒下的地方形成暗黑色的圓圈結界,並不斷由地下向空中湧現虛無縹緲形似幽靈之物,而風華就被其懸托於空中,白若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風華身上,卻發現原本那奄奄一息、麵目全非的風華此刻好像此刻也開始聽得到呼吸了。似乎生命力正從他的身體裏一點一點地的生長出來。


    可風華又直接在懸空中被摔下來了。


    冷漠無情的聲音傳來:“我隻說救他,可沒說治他,記得我們的約定。”每個字音越來越空曠!


    而後不知何處的冷漠之音暗自嘀咕道:“怎會如此?”


    ……


    ……


    ……


    而另一邊的白若晴心頭猛地一顫,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梁骨升起。她來不及思考那冷漠聲音究竟來自何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心急火燎地朝著風華奔去,生怕風華再出點事。


    待來到近前,隻見風華靜靜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白若晴伸出顫抖的狐爪,輕輕探到他的鼻下,感受到微弱但卻平穩的氣息後,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然而,當她看清風華那張毫無血色、慘白如紙的麵龐時,剛剛放下的心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兒。


    白若晴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從眉宇間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靈晶,小心翼翼地將其送進風華微張的口中。然後,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風華,滿心焦慮地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四周一片死寂,隻有白若晴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白若晴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風華緊閉多時的雙眼終於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縫隙


    ……


    ……


    ……


    風華艱難地坐起來,看到了一旁焦急等待的白若晴,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他試圖運氣調理內息,卻發現自己的傷勢極重,無法動彈。


    白若晴見狀,連忙趴地駝起風華,準備帶他去最近且又相對安全安靜的地方療傷。一路上,因為駝著風華,白若晴四腿微屈著快碎步向前走,四腿也因此走的微顫,趴在狐狸背上的風華也因此搖晃,可風華卻覺得這是這輩子走過最安穩的一趟路了,甚至都睡的香甜打呼了。


    白若晴好不容易將風華駝到一處石穴,不料想裏麵竟然有一僧姑在裏打坐誦經,隻是聽這經文感覺怪怪的,脫離了繁文縟節,而白若晴也探測不出此僧姑的境界,白若晴推測有可能是逍遙派的得道高僧。


    白若晴趕忙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前輩,無心打擾您的清靜了,我們這就走。”


    裏麵卻傳來一聲挽留之音:“等等,我這裏可有療傷的好藥,特別是心傷之藥。”


    這時白若晴聞言後也稍微放鬆了警惕,對於道家之人白若晴可不相信會出壞人,畢竟習道先正心。


    而後白若晴這也才聽到了風華的酣睡聲也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但也忍住笑出聲來,然後再偏頭看向風華自然垂下的腦袋,又不忍看著風華因救自己而傷口結痂的臉,鼻子又忍不住發酸,但又想著風華因救自己而渾身是傷的模樣,又忍不住眼球不停的打轉。最後朝向僧姑四腿伏地而跪並以懇求之音輕言細語的說道:“還請前輩施以援手,後麵小女定當湧泉相報!”


    僧姑看向白若晴背上一絲不掛,卻又遍體鱗傷的風華時也緩緩開口道:“我可以治好他,救他也不圖你們的任何的回報,但希望你好好的活著。”


    白若晴也摸不著頭腦但想著此乃百利而無一弊之事,趕忙開口答應道:“一定,我會好好活著的!”


    說時,僧姑不知從何處取出一件僧袍並對白若晴說道:“夜晚了,天冷,先給他披上吧!”話音落罷,該袍就向白若晴拋了過來,而白若晴接住僧袍後也趕忙用前腿固定好衣服,不停的踱步用嘴牙把折好的僧袍給牽開,然後又分別的慢慢用前腿撐開領口,用後腿撐開袖口。


    於是白若晴站在僧袍的側中央然後自己再小心翼翼的坐上石地處,再用最慢的速度將風華給側落平放在僧袍上,然後順帶把靠近的半衣處用前腿給拉上去,然後又小跑到另一邊將剩下的半衣用前腿給提上去。


    僧姑看著白若晴體貼入微的模樣也笑著說道:“我看你的樣子就想起了以前的我,我們也是那麽恩愛。”


    白若晴聽後白毛狐臉也泛起了微紅的開口解釋道:“我和他可不恩愛,隻是他救了我,我不應該棄他而去,何況我可是白狐森海的三公主呢!要明媒正娶我的可是那種王侯將相!”


    而白若晴看著眼前的風華又小聲嘀咕道:“可他就隻是一個融脈境的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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