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顧慮
心有不甘，瘋批反派全員重生 作者：竹竹青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屋內燭火撲閃，晚風清涼，李祈靜坐於窗前矮榻上，轉眸揚頭遠望蒼穹懸月。
目前影影綽綽浮現盧則歡笑哭鬧的掠影，說不想屬實是假。
李祈回想起數月前至今與盧則的相處點滴，總覺得像一場奇異泫然的夢。難以言明、捕風捉影、糾纏不清地潮濕、窒息、曖昧、苦楚、揪心的酸澀。仿佛他們有著、隔著太多太多過錯，錯過，被世人指摘，得不償失。
四目不偏不倚地相望注視，仍舊撥不開氤氳層疊的迷霧，似乎總隔著時差。
李祈苦澀一笑，低眸呢喃：“大抵是‘我欲言，你欲走。你欲言，我欲走。’”是喜歡、單相思？愛、執念？算計、陰謀？……恐怕縱然兩情相悅，也未必能攜手白頭。
“主，找我？”
宗羅著一襲修身的墨色輕衫，敲門進來，站在下放幕簾的邊上等候吩咐。關於對李祈的稱謂，前世他稱連雨為公子，於燕羅為主上。
如今叫李祈，主，莫名貼合。
李祈聞聲不露痕跡將躁動複雜的心緒緩緩收攏於心，抬眸平靜地看向幕簾下容色清秀的宗羅，“我有事想同你商量一二，坐我麵前來。”
宗羅眸光一動，似乎猜到了李祈的顧慮。應了聲“是。”便利落坐在李祈對麵的矮榻上，姿態恭謹。
窗欞處清風浮動，攜帶涼意。李祈沉默片刻，緩緩道：“虞鳶，你可知其底細？”
宗羅聞言，心中倏然升起一股被信任的喜悅。如實回答道：“虞家嫡女，蒼淩王後虞舒唯一認可的侄女，出身世家更為蒼淩名門貴女之首，才貌身段自然不必多說。隻是，小道消息聽聞虞家家主早年頗為風流性情更甚，暴虐驕奢，且私生子女頗多。”
“好笑的是他好麵子，一直把他們養在外院未敢領入家宅。可那些個孩子如今大多皆是十五六七年歲，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皆對虞家基業虎視眈眈。虞家家主虞鳴應當是吏部尚書，還明裏暗裏經營著蒼淩的絲綢生意。虞舒對這位哥哥的小動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祈靜靜聽著不時頷首。
“虞鳶對外一貫是大家閨秀典範，清冷驕矜、婉約端方。不過，我倒是認為她的壓力不小。她的母親年輕生養她時，據說受了刺激落下病根，久治不見好轉，抱病至今。所以虞鳶有心學習醫術，善調香。想來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主，身邊跟著的兩位姑娘，她們的人家也是日角內報的上名號的。”
宗羅簡要說了大概，便客套問了一嘴李祈為何會好奇起虞鳶。
李祈眸色微變，並未正麵回答，而是另外吩咐宗羅幫他選購一套大夫們常用的銀針，並交給宗羅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采買、左右打點之費。富餘的銀兩大可自留，以備不時之需。”
宗羅張張唇剛想說用不著這麽多，便聽到李祈的解釋。雖然有些訝異，但還是默默收下錢袋子。他是明白李祈身上銀兩並不富足的……
“你辦事，我放心。”似乎看出了宗羅的疑慮，李祈青眸抬起看向他，不急不速道出肯定。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宗羅瞬間心花怒放，笑顏立現。
*
宗羅隔日便把東西買了回來，交給李祈。隱隱約約猜到李祈應當是想接近虞鳶。
李祈手上拿著包好的銀針，眼底劃過一抹複雜之色，沒頭沒尾道出一句。“你說，盧則會胡思亂想嗎？”
“啊？”宗羅眉頭微蹙，一時間不理解此話何意。
“是否接近虞鳶……”李祈依舊言簡意賅。
宗羅愣了一秒，想了想而後笑著說：“盧則倒不至於，時菱他不是同樣處的很好。”顯然“誤會”李祈的顧慮。
李祈若有所思，青眸微定像下了某種決心，再問：“虞鳶的動向，日常，報給我。”
“她的作息極為規律，卯時初刻起身，辰時一刻執筆墨習字半時辰。巳時用過早膳，便會與兩位閨中好友共撫絲弦。午正過後，獨自展卷研讀岐黃之術。未時、申時之際，於園中采擷花卉，精製香膏。戌時之初，便已安歇就寢。”
*
晨光明媚，步忌麵色陰沉坐在枯黃茅草蓋成涼棚下。涼棚外，盧則為首領著一群小孩子互相追逐嬉鬧個沒停。
嘰嘰喳喳吵死了，自己更是一大早天色微亮就被這群不知時辰的小子們吵醒，本來假冒他人待在這強盜窩裏就膽戰心驚，寢食難安了，如今更是連睡眠都不得安樂，步忌頓時心火撲撲地冒。
關鍵最氣人的還是盧則，居然還能如此暢快快意地同小孩們嬉耍。
“二兒哥，來比比！”遠處小土坡上站著一個稚嫩男童，雙手捧著一盆水，朝盧則笑喊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微微彎起閃過幾分狡黠。
盧則不以為意，挑眉應下，“比就比。”彎腰隨手從濕漉漉的地麵抓起一個銅盆，長臂往水池裏一撈，滿滿當當的水瞬間被盛上來。
隻是小孩可不講所謂武德啊，趁著盧則打水。那個男童以及另外四個熊孩子就莫名默契地對盧則發起群攻。
小短腿們空前團結一起撲棱衝過來，猛地“嘩啦”一聲，竟真的把水毫不客氣地倒在了盧則身上。
步忌看的一愣，正以為盧則會給予這群小屁孩一個大反擊時。
“哎呦。”盧則被潑的猝不及防，有個年紀稍大的孩子居然還壞心眼地把水衝著他的臉潑來。
流水模糊了眼睛，還不甚衝進眼睛裏，倏然刺痛並升起一股酸澀感。盧則扔下銅盆正打算用袖子擦眼睛，不料那群孩子玩心大起，五個人捧著水接連不斷朝盧則進行攻擊。
水流不慎通入鼻子，盧則當即打了一個噴嚏，趕忙站起來。微微泛紅的眼底閃爍著慍色，“你們給我住手。”
“略略略……”回應他的是一陣不以為意的嘲諷，以及更加惡劣的水花。
盧則嘖了一聲，擼起袖子就想給他們一點教訓。奈何突然腳底一滑，腳跟直呲撞在在水池鋒利邊緣處，陡然鑽心刺疼傳來，而後整個人都猝不及防摔進了水池裏。
目前影影綽綽浮現盧則歡笑哭鬧的掠影，說不想屬實是假。
李祈回想起數月前至今與盧則的相處點滴，總覺得像一場奇異泫然的夢。難以言明、捕風捉影、糾纏不清地潮濕、窒息、曖昧、苦楚、揪心的酸澀。仿佛他們有著、隔著太多太多過錯，錯過，被世人指摘，得不償失。
四目不偏不倚地相望注視，仍舊撥不開氤氳層疊的迷霧，似乎總隔著時差。
李祈苦澀一笑，低眸呢喃：“大抵是‘我欲言，你欲走。你欲言，我欲走。’”是喜歡、單相思？愛、執念？算計、陰謀？……恐怕縱然兩情相悅，也未必能攜手白頭。
“主，找我？”
宗羅著一襲修身的墨色輕衫，敲門進來，站在下放幕簾的邊上等候吩咐。關於對李祈的稱謂，前世他稱連雨為公子，於燕羅為主上。
如今叫李祈，主，莫名貼合。
李祈聞聲不露痕跡將躁動複雜的心緒緩緩收攏於心，抬眸平靜地看向幕簾下容色清秀的宗羅，“我有事想同你商量一二，坐我麵前來。”
宗羅眸光一動，似乎猜到了李祈的顧慮。應了聲“是。”便利落坐在李祈對麵的矮榻上，姿態恭謹。
窗欞處清風浮動，攜帶涼意。李祈沉默片刻，緩緩道：“虞鳶，你可知其底細？”
宗羅聞言，心中倏然升起一股被信任的喜悅。如實回答道：“虞家嫡女，蒼淩王後虞舒唯一認可的侄女，出身世家更為蒼淩名門貴女之首，才貌身段自然不必多說。隻是，小道消息聽聞虞家家主早年頗為風流性情更甚，暴虐驕奢，且私生子女頗多。”
“好笑的是他好麵子，一直把他們養在外院未敢領入家宅。可那些個孩子如今大多皆是十五六七年歲，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皆對虞家基業虎視眈眈。虞家家主虞鳴應當是吏部尚書，還明裏暗裏經營著蒼淩的絲綢生意。虞舒對這位哥哥的小動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祈靜靜聽著不時頷首。
“虞鳶對外一貫是大家閨秀典範，清冷驕矜、婉約端方。不過，我倒是認為她的壓力不小。她的母親年輕生養她時，據說受了刺激落下病根，久治不見好轉，抱病至今。所以虞鳶有心學習醫術，善調香。想來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主，身邊跟著的兩位姑娘，她們的人家也是日角內報的上名號的。”
宗羅簡要說了大概，便客套問了一嘴李祈為何會好奇起虞鳶。
李祈眸色微變，並未正麵回答，而是另外吩咐宗羅幫他選購一套大夫們常用的銀針，並交給宗羅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采買、左右打點之費。富餘的銀兩大可自留，以備不時之需。”
宗羅張張唇剛想說用不著這麽多，便聽到李祈的解釋。雖然有些訝異，但還是默默收下錢袋子。他是明白李祈身上銀兩並不富足的……
“你辦事，我放心。”似乎看出了宗羅的疑慮，李祈青眸抬起看向他，不急不速道出肯定。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宗羅瞬間心花怒放，笑顏立現。
*
宗羅隔日便把東西買了回來，交給李祈。隱隱約約猜到李祈應當是想接近虞鳶。
李祈手上拿著包好的銀針，眼底劃過一抹複雜之色，沒頭沒尾道出一句。“你說，盧則會胡思亂想嗎？”
“啊？”宗羅眉頭微蹙，一時間不理解此話何意。
“是否接近虞鳶……”李祈依舊言簡意賅。
宗羅愣了一秒，想了想而後笑著說：“盧則倒不至於，時菱他不是同樣處的很好。”顯然“誤會”李祈的顧慮。
李祈若有所思，青眸微定像下了某種決心，再問：“虞鳶的動向，日常，報給我。”
“她的作息極為規律，卯時初刻起身，辰時一刻執筆墨習字半時辰。巳時用過早膳，便會與兩位閨中好友共撫絲弦。午正過後，獨自展卷研讀岐黃之術。未時、申時之際，於園中采擷花卉，精製香膏。戌時之初，便已安歇就寢。”
*
晨光明媚，步忌麵色陰沉坐在枯黃茅草蓋成涼棚下。涼棚外，盧則為首領著一群小孩子互相追逐嬉鬧個沒停。
嘰嘰喳喳吵死了，自己更是一大早天色微亮就被這群不知時辰的小子們吵醒，本來假冒他人待在這強盜窩裏就膽戰心驚，寢食難安了，如今更是連睡眠都不得安樂，步忌頓時心火撲撲地冒。
關鍵最氣人的還是盧則，居然還能如此暢快快意地同小孩們嬉耍。
“二兒哥，來比比！”遠處小土坡上站著一個稚嫩男童，雙手捧著一盆水，朝盧則笑喊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微微彎起閃過幾分狡黠。
盧則不以為意，挑眉應下，“比就比。”彎腰隨手從濕漉漉的地麵抓起一個銅盆，長臂往水池裏一撈，滿滿當當的水瞬間被盛上來。
隻是小孩可不講所謂武德啊，趁著盧則打水。那個男童以及另外四個熊孩子就莫名默契地對盧則發起群攻。
小短腿們空前團結一起撲棱衝過來，猛地“嘩啦”一聲，竟真的把水毫不客氣地倒在了盧則身上。
步忌看的一愣，正以為盧則會給予這群小屁孩一個大反擊時。
“哎呦。”盧則被潑的猝不及防，有個年紀稍大的孩子居然還壞心眼地把水衝著他的臉潑來。
流水模糊了眼睛，還不甚衝進眼睛裏，倏然刺痛並升起一股酸澀感。盧則扔下銅盆正打算用袖子擦眼睛，不料那群孩子玩心大起，五個人捧著水接連不斷朝盧則進行攻擊。
水流不慎通入鼻子，盧則當即打了一個噴嚏，趕忙站起來。微微泛紅的眼底閃爍著慍色，“你們給我住手。”
“略略略……”回應他的是一陣不以為意的嘲諷，以及更加惡劣的水花。
盧則嘖了一聲，擼起袖子就想給他們一點教訓。奈何突然腳底一滑，腳跟直呲撞在在水池鋒利邊緣處，陡然鑽心刺疼傳來，而後整個人都猝不及防摔進了水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