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說得對,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用打架和暴力來解決問題。


    而今這情況,不就是很好體現嗎?


    張越隻有兩個選擇。


    要麽滾出軍營,要麽選擇接受黥刑和劓刑。


    簡而言之,張越沒得選,隻能滾出軍營。


    想到這裏,程傑覺得天都藍了幾分,心情更是順暢了不少。


    “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句!”


    聽見最後一句話,張越忍不住了,落在身側的手直接握成了拳頭。


    如果不是許願還在這裏,他已經衝上去了。


    “表哥。”許願擋在張越麵前,語氣冷靜,“你跟小人講什麽道理?”


    “許願,他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張越覺得自己咽不下那口氣。


    “眼下還有很重要的事。”許願攔住張越,說完才看向程傑,問:“你說我表哥偷了你的錢,可有證據?”


    “證據就在你腳旁邊。”程傑看著許願,有恃無恐。


    “哦。”


    許願低頭,認真去看了看那個荷包。


    裏麵都是碎銀子,加起來不到十兩。


    她把荷包撿了起來,又聞了聞。


    程傑見狀,忍不住道:“別裝模作樣的了,你以為你是大理寺卿,還能破案啊!”


    “那可說不準。”許願徐徐一笑。


    前世,她上京以後,就想方設法的進了國子監。


    而後開始接觸大理寺的人。


    在天齊,如果是沒有官身的人作案,其案件一般都會由當地縣衙審理,有了官身,便會移交到大理寺。


    許家官至丞相。


    當年的那樁案子,也算的上是天齊建國以來最大的案子了。


    其調查,斷案,卷宗,都由大理寺負責。


    所以,許願一開始就想明白了,要給許家翻案,最要緊的,就是進大理寺拿的卷宗。


    為此,許願沒有少下功夫,也就是那時候,她結識了禦史大夫韋沉以。


    隻不過,她沒想到,這個負責監察文武百官的韋沉以,便是元凶。


    許願回神,又看了一眼錢袋子以後,開口道:“我看完了,這銀子就是我表哥的,自己床榻上留自己的銀子,也叫偷竊嗎?”


    “我呸!”


    饒是程傑想過無數可能,都沒有想到許願能說出這句話。


    “這銀子明明就是我的,是張越偷了我的東西,你不承認就算了,還要把這銀子昧下,你們兄弟們還真的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銀子是你的?”


    聽見許願的話,程傑冷靜了下來,開口道:“那荷包裏麵,繡了一個程字,可以證明,那就是我的荷包。”


    “哦,那我想請問,你的荷包放在何處?”


    “自然是貼身放著。”


    “若是貼身放著,被人偷了,怎麽到現在才發現?你又是如何發現的?又是怎麽篤定,就是我兄長拿的?”


    聽見許願的話,程傑愣了片刻,而後道:“睡覺的時候,我把荷包取下來了,就放在枕頭下麵。早上我出去了一趟,回來就發現荷包不見了,我一猜肯定就是被張越偷了,於是叫人一起去張越的營帳,果不其然,給抓個正著。”


    程傑一番話,說的格外流暢。


    這些話,他早就已經倒背如流了。


    這幾次下來,程傑也算明白了一點,張越是一個好唬弄的,可許願不是。


    若是說不出一個三七二十一,他還真不能把張越怎麽辦了。


    “那意思也就是說,你不是一直在你的營帳,而是中間出去了一趟,你和我兄長一樣,都是昨日來的,你怎麽知道張越的營帳在何處?”


    “我找人問的。”


    “好,你是找人問的,那我還想問問你,營帳的劃分都是統一的,張越如何知道你的營帳?難不成他特意去問了你的住處,而後去偷你的銀子?程傑,你若是這個小偷,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蠢笨了?”


    許願話還沒有說完,她看著程傑,繼續道:“假如我兄長在無意之中知道了你的住處,又偶然得知你有銀子,且看見你把銀子放在了枕下,那我還想問問,一個營帳十個人,兩個營帳二十人,加上來回巡視的人,起碼有三四十個吧,人證呢?”


    “是啊,人證呢?”


    “我可以給這個兄弟作證,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肯定是被栽贓的!”


    “我也覺得是被栽贓的,這栽贓的手段也太低級了一些吧?”


    “對啊,以後要跟這種人一起打仗,我還得防著人在我背後捅刀子吧?”


    “別說,我也怕這個!”


    ……


    聽著四周的閑言碎語,程傑臉色立刻變了,“許願,你就是在胡說!你有本事就證明你兄長沒有偷東西!”


    “這多簡單。”許願自信一笑,開口道:“程傑,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程傑有些懵,“什麽意思?”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荷包,最開始的作用,應該是放香料的吧?”


    許願輕輕捏著手裏的荷包,又開口道:“以前我就發現了,你這個人,總把自己當做謙謙君子,是以,會像女子一樣,在自己身上放置香囊,你別否認,我剛剛一聞就聞到了。”


    許願說罷,把手抬起來道:“而今我摸過這個香囊,不知道那個兄弟可願當一個證人,聞一聞我手上的味道和香囊上的香味,是否一致?”


    許願話落,當即就有人道:“我來。”


    說過,那個人拿過荷包聞了聞,又聞了聞許願的手,而後再去張越身邊,最後他道:“張越手上沒有香味!他根本就沒有碰過這個荷包。”


    聽見這篤定的話,程傑臉色微白,倔強的開口道:“興許,興許是張越淨了手。”


    “怎麽,你自己香囊裏放過的東西,你自己都不知道?再者,以你所說,這個香囊我兄長才拿走不久,不妨我現在便淨手,再讓人聞聞,如何?”


    許願望著程傑,眼底全是冷意。


    “你……”程傑不敢說話。


    他也不敢真的讓許願去洗手。


    因為,張越的確從頭到尾都沒有碰到那個荷包。


    他即便再狡辯,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


    見程傑沒說話,許願把荷包直接丟了過去,開口道:“程傑,下次這種下三濫的把戲,還是少用為好,否則,見一次,我讓你後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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