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璟總覺得他看起來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既如此本王便不打擾謝大人辦案了。”


    大腿內側傳來溫熱觸感,一股酥麻直躥頭頂,謝硯卿袖下手攥緊,清冷麵上一派隱忍,看起來與平常無異:“殿下慢走。”


    李塵璟深深望了他一眼,沒多想,起身離開。


    屋外的玄影見人離開,走進房間提醒:“大人,榮王走了。”


    “出去守著,不得讓任何人靠近房間。”謝硯卿吩咐。


    “是。”玄影雖不知沈寧去了何處,但猜測人還在房間裏。


    門合上聲傳來,謝硯卿揪住沈寧後領將人從桌子下拽出來。


    人剛露出腦袋,他便被猝不及防撲倒向後墜去,情急之下忙抬手護在她腰間。


    鼻尖相撞,他尚未反應過來,就覺唇上一痛,沈寧毫無章法啃咬他唇,由於太著急,還不小心咬到了他臉。


    謝硯卿蹙眉,想要拉開她,卻發現她纏的比藤蔓還緊,根本拉不開。


    “謝晏,我好熱……”她聲音沙啞,蘊著急切感。


    咬完他唇,繼續往下吻他喉結、側頸,扒開他衣領,咬在他鎖骨上。


    謝硯卿快要被她折磨瘋了,呼吸不由得跟著亂了起來。


    他去掰她纏在他脖頸上的手,反被她逮住機會扯開了腰間綢帶,衣袍頓時散亂開來。


    他都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那麽大力氣,怎麽都拉不開。


    他欲直起腰起身,她再度吻上來。


    他及時錯開,聲音暗啞帶著無奈:“阿寧,我們到床上去。”


    她還有最後一絲理智,聞言並不依:“……不、不要,就在這兒。”


    天氣雖不冷,可地板上很髒,謝硯卿並不想與她在地上做這種事,柔聲安撫:“乖,我們去床上。”


    有的客人困了想小憩一會兒,因此明月舫每間包間都置了床。


    沈寧趴在他身上,已經扯開他外麵的藍衣和中衣,手直往他白色褻衣裏去鑽。


    他外麵月牙白袍鬆鬆散散滑到臂彎處,反倒成了束縛。


    沈寧隻想趕緊辦事,哪裏還聽得進去他的話,隻一個勁埋首在他脖子上啃著。


    “你、你身上好涼快。”她紅唇翕合,眼尾泛著惑人薄紅。


    謝硯卿被她撩撥的身體似被一團火簇擁著,喉間幹渴的厲害。


    強行攬住她纖細腰肢坐起身,將礙事外袍脫掉後,他將人打橫抱起走向床榻。


    一沾床,她又著急的纏上來,將他撲倒在床上,直接坐在了他緊實腰腹上。


    他呼吸一滯,耳畔嗡鳴,眸中湧上暗潮。


    三兩下將他衣裳都扯開後,她又去扯自己身上衣裙。


    夏衣單薄,她本就沒穿幾件,幾乎毫不費力便將上半身脫了個幹淨,隻剩下一件淡青繡花小衣包裹著豐盈。


    她的身子他不是沒看過,可洞房那夜是晚上,遠不及現在看的衝擊力大。


    她身姿婀娜,曲線玲瓏,每一寸白皙肌膚都帶著致命吸引力。


    喉結滾了滾,他覆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一個天旋地轉,兩人位置顛倒。


    執起她纖長帶繭的手放在臉上,他清矜如玉麵上隱忍著:“阿寧,你看著我。”


    沈寧神誌不清注視他,仰起腦袋想吮咬他唇,他微偏過腦袋錯開,聲音低啞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雖然她現在被藥物控製分不清人,但他也不想她把他當做陌生人。


    她水眸半睜,楚楚可憐看著他,咬著唇瓣喃喃道:“夫君,你是我夫君。”


    謝硯卿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她今日對著周怡寧也是喚謝硯安夫君。


    扣住她手壓在枕上,他吻在她唇角:“你還記得你夫君叫什麽名字嗎?”


    “謝晏,謝晏是我夫君。”她聲音綿軟沙啞,似乖巧的貓兒一般。


    謝硯卿胸腔蕩起陣陣漣漪。


    在她心中,他一直都是謝晏,是她夫君。


    心中因看到她與謝硯安在一起時醋意霎時散去,隻餘下滿滿愛憐。


    他抬手一揮,紗幔落下。


    按著她光裸的脊背貼向他。


    親吻中她身上唯一的一件小衣滑落,泛著瑩白光澤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


    欲,在房間中無限蔓延。


    不多時,女子低吟與男子克製喘息交織在一起。


    見她又要咬自己的唇,謝硯卿修長的指捏住她下頜:“別咬自己。”


    沈寧神誌潰散,根本聽不到他說話,下意識咬住紅唇。


    謝硯卿眉宇攏起,俯身覆上她唇瓣,將她細碎的輕吟盡數吞沒。


    沈寧隻覺眼前光景晃的厲害,她想抓住物什當做依托,可除了身下被褥,她什麽也抓不住。


    空虛的、充實的、痛苦的、愉悅的、茫然的……


    太多太多感覺交織在一起,她如同濃霧中置身於湖麵上的一葉扁舟,完全把自己的一切交予掌控方向的人,由他帶著自己,走出迷霧,共赴雲端。


    ……


    漿在湖中劃動,初時隻有微小波瀾,隨著撐船人越發急切想要走出迷霧加快速度,水波蕩漾開來,船槳與水碰撞發出的拍打聲也越發激烈。


    待雲霧散去,視野清明,隻覺渾身都被霧氣濕透,黏膩異常。


    沈寧渾渾噩噩睡了過去,再醒來便渾身舒爽躺在一個寬闊懷中。


    她抬起眼眸,入目的便是謝硯卿那張清冷如月俊容。


    睡著的他五官柔和下來,眉眼間清冷感少了幾分,頗有翩翩溫潤貴公子的氣韻。


    目光從他麵如冠玉臉上一寸寸臨摹過,她心頭生出幾絲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的時候。


    見他蹙著眉,似陷入了夢魘之中,她鬼使神差伸手想為他撫平,伸至一半忽的頓住。


    “阿寧……”他在囈語:“你會被燒死的,你快離開,快跑……”


    他眼角有淚滾落,攬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你怎麽可以拋下我,你說好要等我去接你的,你個騙子,你騙我……”


    沈寧身子僵住,喉間滯澀。


    他,夢到她兩年前“葬身火海”的時候了?


    “阿寧,阿寧——”


    他身體一抖,猛然睜眼,深邃眼眸直直與她瀲灩眸子對上。


    空氣靜謐,相對無言。


    沈寧率先打破沉默:“你,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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