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葉被罵也沒有覺得不爽,耳根泛紅無言以對,畢竟真要論起來他還真的沒少騙人。


    既然被他識破真實心思,褚葉不再刻意假裝:“那,三哥真肯給嗎?”


    “既然你要,有何不可?”褚應慎道,“日後別總想著如何躲我就是。”


    他的洞察真是敏銳,褚葉尋思自己並未表現出半點他怎得就察覺出來的?


    便是如此,他也要死鴨子嘴硬一些,至少表麵和氣絕不能少。


    “三哥待弟弟這般好,弟弟怎麽舍得呢?”


    褚應慎瞧他麵色無辜,好笑道:“油嘴滑舌。”


    褚葉更無辜了。


    好在已經走到宮門,馬車就在宮門口處,季欲和正在馬車旁等著,見到他們身影匆匆上前。


    眼下場麵亦如那晚,褚應慎懷抱著褚葉暫且未動。


    褚葉慌忙朝季欲和使著眼色,希望他就算不服軟也別再說重話。


    季欲和哪能不懂王爺用心良苦,他雖不明白王爺有何忌憚三王爺,但王爺做事慣來有他道理,總不好再叫王爺失望。


    “勞煩三哥將王爺送回,多謝。”


    但麵對意圖想要搶走自己夫君的情敵,服軟是不可能服軟的。


    褚葉暗戳戳的看向褚應慎,希望他能說話算話。


    勝在此處並非王府,也勝在此處是在皇宮,一言一行隻要皇帝有心總能知道。


    褚應慎將褚葉放下,季欲和跨步上前將他攙扶。


    他一眼瞧出褚葉唇角血跡便是不問也知道究竟發生何事,季欲和滿眼心疼,掏出一直備在身上的手帕擦去褚葉唇角血跡。


    褚葉老實不動任他擦淨,他們舉止自然,可見是早已習慣彼此。


    褚應慎不動聲色的看著,麵上瞧不出絲毫,心底卻是說不出的煩躁,方才見麵六弟可不是這般待他,將他推開恨不得劃清界線。


    “三哥?三哥?”褚葉不知他怎得突然走神,喚了兩聲。


    褚應慎思緒回攏:“嗯?”


    “不知三哥何時方便?”


    褚應慎當然知道他是指畫押之事,輕笑一聲,將頸間玉佩摘下親自戴到褚葉頸間。


    褚葉不明:“三哥這是?”


    “以此玉佩畫押,見到此物三哥必不食言,”褚應慎含笑看他,“六弟可千萬莫要弄丟。”


    他笑的很淡,語氣不重,但就是能讓人感受到無形壓力。


    褚葉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將玉佩放到衣襟當中:“三哥放心,不管是何緣由弟弟都不會輕易丟掉!”


    這句真是討人歡心。


    褚應慎拍拍他的額頂:“若是真的弄丟可莫怪三哥。”


    褚葉將玉佩護的更緊,保證道:“絕對不會!就算弟弟丟了,玉佩也絕不會!”


    這句實在多餘。


    “倒也不必如此,區區一個玉佩怎比的上六弟?”


    褚應慎說的自然,沒叫人聽出不對,但又讓褚葉覺得他意有所指?


    “王爺快到用藥的時辰,咱們該回去了。”


    季欲和雖不清楚他們兄弟兩人具體談話為何,可也並不遲鈍,便是沒有刻意表露褚應慎那若有若無的的敵意沒少衝著他來。


    管他如何想法如何針對,總歸王爺注定是他夫君。


    褚應慎這生絕無可能。


    “時辰不早,三哥,那弟弟同王妃暫且離去不做叨擾。”褚葉聽出季欲和是不願繼續逗留,同他一唱一和準備離場。


    褚應慎沒有理由將人留下,況且如今局勢緊張,他也不能將六弟無辜牽連。


    “走吧。”


    褚葉在攙扶下先上馬車,臨別前隔著車窗同他揮手,直到離宮他將車簾放下。


    褚應慎望著他愈行愈遠的馬車呆呆立在原地沒有挪步,哪怕再看不到一點馬車影子,他的視線遲遲沒有收回。


    車輪吱呀作響,褚葉靠在車邊將脖頸上的玉佩摘下交到季欲和的麵前。


    王爺這是看出自己不願讓他戴這玉佩的心思了?


    “王妃,這玉佩你收好。”褚葉見他麵露困惑拉住他將玉佩塞給他的手中,“千萬收好,不可丟掉。”


    季欲和眉眼微垂,輕聲說道:“即是王爺所說子皙定然好生安放。”


    褚葉信他,但還是不忘交代:“不必一直戴在身上,你隻管放個安全又好找的地方就行。”


    “好。”季欲和遲疑道,“不知三哥為何要送王爺貼身玉佩?”


    褚葉也不瞞他:“我同三哥談了一些條件,本是想著他隨便與我做個擔保,沒想三哥用玉佩抵押。”


    季欲和問他:“何事?”


    褚葉不好多說,衝他神神秘秘的說道:“日後你會知道的。”


    雖然季欲和很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既然王爺不想直說,他自覺不做多問省的惹得王爺不快。


    “還有一件事。”


    季欲和瞧他麵露喜色,不禁試探問道:“父皇可答應了?”


    褚葉含笑頷首。


    方才還覺鬱悶的心情一掃而散,季欲和眼睛彎起,竭力克製心中激動,再次確認:“真的?”


    “真的!”褚葉就知道他不可能不思念家鄉,“七日後,父皇差國師算的吉日,咱們也趁這幾日好好收拾一番行李。”


    季欲和唇角勾笑:“好。”


    笑著笑著又擔憂起來。


    褚葉問他:“怎麽了?”


    “從北到南一路難行,子皙憂心王爺。”


    褚葉不以為然:“我是帶病在身,又不是嬌氣不能受累,沿途總有地方歇息,大不了咱們腳程慢些就是。”


    “路上並非處處都有歇腳客棧,夜晚露宿正在外不無可能。”


    褚葉拍拍他的肩膀:“好啦,我知道你的擔憂,我也並非第一次出遊遠門,遊玩遊玩圖得就是開心,別讓瑣事鬧了心情。”


    “王爺的事怎能說是瑣事?”


    季欲和不太讚同,瞧著褚葉那未能擦掉的血跡始終覺得這趟出行不是明智選擇。


    褚葉看他:“王妃何時變得這般優柔寡斷?”


    季欲和唇邊微張:“不是,子皙隻是......”


    褚葉打斷他,耐心說道:“我都明白,既不是,眼下咱們專心準備出門所需如何?”


    季欲和看著王爺麵容,蒼白、脆弱,消瘦。


    可便是如此,他的眼睛總是亮的,又黑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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