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從未見過這麽大的場麵......”


    梁老頭心情忐忑,站在堂後。


    “今日這些人都是來替你做主的!”


    “無需害怕,將你所知道的,昨夜所說的,如實說出來就是!”


    蘇恒安慰著梁老頭。


    不遠處,有察影使推著秦獄緩緩走了過來。


    秦獄麵如平湖,似乎還帶著一抹笑容。


    “蘇察影,你說今日最後結果是什麽?”


    秦獄看到了蘇恒,笑著說道。


    “自然是惡有惡報!”


    蘇恒看向秦獄。


    秦獄點了點頭,認可道:“沒錯,惡有惡報,此番挖去淅川這些毒瘤,以後便都是陽光明媚的好日子了!”


    秦獄的眼光在一同被帶來的萬淩峰與千相客身上流轉。


    “為此,走上一遭,倒也值得!”


    秦獄與蘇恒對視著,眼神堅定。


    “秦公子如此舍生取義,今日淅川的毒瘤定然會被挖個幹淨!”


    蘇恒也不屑與秦獄再多打口水仗,帶著梁老頭往堂前去。


    ......


    堂前。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殷宏將鎮堂木一拍,官威十足。


    梁老頭頓時跪下,顫顫巍巍地說道。


    “稟大人,小人乃淅川城東外農戶,名叫梁田,我要狀告以秦家七公子為首幾人殺害我女兒......”


    “梁田,你說秦獄謀殺你女兒,你可有罪證啊?”


    殷宏板著臉問道。


    “殷大人,罪證在此,其中記載了關於秦獄等人強搶民女的事件,還有當年煉童為丹的影像......”


    坐在左方的夏涼風出聲道,將玉簡遞了上去。


    殷宏握住玉簡,靈蘊掃了一番,臉色震怒,將鎮堂木拍得震天響。


    “真是膽大包天,淅川境內竟出現如此惡劣之事!”


    “秦獄,此玉簡中有你之身影,作惡之時的影像,你是否認罪?”


    殷宏怒目圓睜,瞪住秦獄。


    反觀秦獄,臉色平淡,一臉無辜的模樣:“大人,實屬冤枉啊!”


    “此事,我並不知情,是他人假扮於我,冒名頂替,我也是來密偵司之時,才知此事,我秦家世代護佑淅川,好壞輕重我還是能分清的。”


    秦獄攤手,一臉冤枉的表情。


    “大人,是我夥同此人假扮秦公子騙取了那煉丹之人的信任,此事與秦公子沒有關係。”


    萬淩峰立馬出聲道。


    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道,極力撇清秦獄的關係。


    “大人,小人當初見到秦獄夥同那煉丹之人......”


    梁老頭立馬辯解道。


    梁老頭將昨夜在巡捕房內所說的經過說了一遍。


    大堂外凡是旁聽者,無不沉默。


    聽到眼見秦獄帶人入洞之時,更是臉色憤憤。


    待梁老頭說完之後,殷宏卻是皺起了眉頭。


    “梁田,我且問你,你所居礦洞與三十七號礦洞高下懸殊多少?”


    梁田一怔,旋即說道:“足有五六米深吧?”


    “五六米深,又是夜裏,下方礦洞即便是有光火,你一介凡人,如何又能看清秦獄的臉,還記了如此之久?”


    殷宏皺起眉頭,看向梁田。


    梁田立馬慌了神,幹裂的嘴唇未泯,囁嚅半晌未說出話來,求助地看向蘇恒。


    蘇恒心頭突然一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殷大人,如此推測怕是不妥吧?”


    “梁田即是尋女,看見此場景,心中懼怕,自然是印象深刻!”


    “更何況,記憶一事,何時有凡人與修士之區別?”


    夏涼風立馬反駁道。


    “那梁田,這人與秦獄模樣無二,你又如何能確定當時所見之人是秦獄呢?”


    殷宏指向千相客,臉色嚴肅問道。


    “這......”


    梁田無措地左看看,右看看。


    片刻後,緩緩說道:“此人雖像,可卻不是他,當時我所見之人,讓人心悸,他不是!”


    梁田看向千相客搖頭道。


    “既然如此?那便隻是感覺?”


    殷宏疑惑問道。


    “我......”梁田被殷宏一瞪,又囁嚅起來,不敢如何解釋。


    夏涼風立馬抱拳說道:“大人此問是何意?一介升鬥小民賠上身家性命誣陷七望公子麽?”


    “夏司尉,此案事關重大,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若不問的細些,難免讓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機!”


    殷宏板起臉來,不落夏涼風下風。


    夏涼風冷哼了一聲,便未做聲了。


    “本官既然這麽問,那便是有依據,當年煉童為丹之人在昨日被城務府抓捕歸案,到底是真秦公子還是假秦公子,叫他來一認便知!”


    殷宏揮了揮手,下方淅川刑獄的人帶上來一人。


    那人身穿黃袍,長得猥瑣,被壓住,跪倒在地,四處看看,左右望望。


    “嗯?為何有兩位秦家公子?”


    缺牙金跪在地上,轉過身來。


    “你且好好認認,哪一位是當初與你一同煉丹之人?”


    殷宏一喝。


    缺牙金頓時神色一凜,看向兩人。


    千相客戴著腳鐐跪在地上,麵無表情,而秦獄坐在輪椅之上,臉色平淡。


    缺牙金眉頭皺起,緩了片刻之後,便指向千相客說道:“大人,當初便是此人作保,我才將法子傳於他們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蘇恒更是眉間隱隱閃過一抹煞氣。


    他沒想到這煉丹之人被找了來,秦家果然是不死心呐。


    “二人幾乎一樣,你如何確定是他呢?”


    殷宏又問道。


    “認人不能隻看模樣,修士認人,看靈蘊便是!”


    “此人靈蘊我尚且熟悉,而輪椅上這位,倒是陌生的很。”


    “更何況,大人,用了我這法子,修為自會大漲,如何還要坐在輪椅上需要他人來照顧?”


    缺牙金臉上還頗為自傲。


    “夏司尉,如此回答,你可還滿意?”


    “修士辨人自當比普通人更為準確。”


    殷宏看向夏涼風。


    夏涼風臉色鐵青,立馬反駁道:“即便如此,那也是各執一詞。”


    “好,既然如此還不服眾,那便再叫些人來!”


    殷宏點了點頭,旋即招手道:“來啊,將梁田工友帶來!”


    聽到此話。


    蘇恒與溫靈均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梁田在來時便說過自己還有幾位工友看到了,可去尋之時,那幾位已經不見了。


    果然,還是被秦家搶先了一步。


    “梁田,這幾位可是當初與你一同外出尋女的同伴?”


    殷宏看向梁老頭。


    “老槐,你們......”


    梁田臉色呆愣,看著昔日一起的工友。


    老槐眼窩深陷,頭發亂糟糟的,眼圈比煤灰還黑,不敢去看梁田的眼睛。


    “你們幾人倒是認認,這二人誰是當初你們所見之人?”


    殷宏示意老槐幾人。


    老槐幾人麵麵相覷,歎了一聲之後,緩緩看向千相客與秦獄。


    片刻之後,老槐站了出來,恭敬說道:“大人,此人便是那夜我們所見之人!”


    老槐的手指指向了千相客。


    “當日我們所見之人中氣十足,臉色絕無這般蒼白。”


    老槐一口氣全部說完了。


    說罷之後,整個人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垂頭喪氣。


    “即是如此,那便已經水落石出!”


    “此案便是萬淩峰協同千相客假冒秦家公子騙取缺牙金煉丹之法......”


    殷宏一拍鎮堂木,大聲喝道。


    “大人,萬萬不可如此清斷啊!”


    夏涼風臉色焦急無比。


    “夠了,夏涼風,你一再罔顧事實,意欲何為?”


    殷宏驀地站了起來,瞪住夏涼風。


    夏涼風牙關緊咬,坐在桌上,一言不發。


    “本官在此宣判,萬淩峰等人以人為爐鼎一事,傷我淅川根本,乃世之所不容,現判處死刑,斬首示眾,為絕民憤,翌日執行,遊街至街市,告慰天下,以儆效尤!”


    “秦家七公子秦獄無罪!”


    殷宏將鎮堂木一拍,擲地有聲的說道。


    蘇恒再沒聽到殷宏後麵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


    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如一團漿糊一般。


    果然,最後還是這個結局麽?


    蘇恒看向秦獄,隻見秦獄也在看著他,微微昂起頭顱,眼底閃過了一絲得意。


    蘇恒心頭沒來由的起了一股怒意。


    那怒意,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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