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指證他。”


    魏仁傑笑了笑,站了出來。


    “我入書院五年,被他奸淫了三年,這三年,我活的謹小慎微,每天都害怕被人發現,趙建中也以此為把柄,威脅我對其言聽計從。”


    “可今天,”魏仁傑踹了渾身是血的趙建中一腳,“我後悔了,憑什麽,明明做壞事的是他,我卻要心驚膽顫的在意別人的非議,明明不知廉恥的惡人是他,我卻要畏畏縮縮的抬不起頭。”


    “我真後悔,沒早點跟你同歸於盡。”魏仁傑俯下身,手指重重戳在趙建中臉上的傷口上。


    “我......我跟你去。”一位少年從人群中擠上前。


    他低垂著腦袋,但腳步格外堅定。


    趙建中曾經摸過他的下體......而他則因為羞於啟齒,從未對外人說過。


    今日他不想再退縮了。


    魏兄說的沒錯,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懦弱,讓真正做了壞事的人逍遙法外。


    該害怕的,不是他!


    少年眼中爆發出決絕的光,莫名讓趙建忠心底生出一陣恐慌。


    之後陸陸續續有二十餘人也站了出來,其餘在人群中緘默的人,桑知也沒有強迫他們。


    “將他綁走!”桑知吩咐道。


    將人扭送到督察院,桑知一刻也不能等,直接帶著學子們上前廳找蕭以成。


    “蕭大人。”桑知大闊步走進來。


    蕭以成正在查閱卷宗,抬頭看到桑知和她身後浩浩蕩蕩一群人,頓時呆住了。


    “這是?”蕭以成不解。


    桑知將書院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同蕭以成講了一遍。


    蕭以成慌得將手中的毛筆隨手扔在桌上,墨汁落在宣紙上,暈染了一大片。


    這事非同小可啊!


    他眯著眼往學子身上一看,頓時又兩眼一黑。


    其衣多為圓領窄袖袍,上麵還有雲狀暗紋。


    這可是京城除了國子監,最好的書院,人才輩出。


    每屆春闈秋闈,這個書院的學子表現均很出彩。


    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檔子事。


    這書院對學識要求苛刻,因此人數不多,加上各個夫子也不過百人。


    可這後麵跟著的......


    蕭以成粗粗一掃。


    完蛋!


    這人麵獸心的東西居然禍害了這麽多棟梁之才。


    “來人,帶他們去寫口供,盡快寫完,讓他們按壓手印。”蕭以成對手下吩咐道。


    學子們很快被有序的帶下去了。


    蕭以成抿了抿唇,心中有了計較。


    這件事關乎國家的根基,不能有絲毫拖延。


    他今夜就得帶著證據,將此事上報給陛下,讓其做決斷。


    “我有一個建議。”桑知緩緩開口。


    “說來聽聽。”蕭以成愁眉不展。


    “趙建中之所以如此猖狂,除了他篤定這些學子羞於啟齒,更依仗的沒有奸淫男子的律法,他以為最多打他一頓,這些事便可以揭過了,那些受到傷害的學子也不知道該以何種罪名狀告他。”桑知語氣帶上一抹急切。


    “奸淫男子,應當同奸淫女子同罪,趙建中,應判處絞刑。”桑知抿唇。


    蕭以成聽罷點點頭:“我會同陛下說明你意。”


    桑知走出門,看到了站在外麵等候的譚二......和他身邊譚明的魂魄。


    從方才魏仁傑在眾人麵前揭開傷口後,他就不再跟著他,站到了哥哥身邊。


    隻是表情仍舊是呆呆的,桑知喚他,他也沒什麽反應。


    桑知隻好扭頭與譚二說話:“你弟弟現在就跟在你身邊,隻是此事或許對他傷害太大,亦或是一直跟在魏仁傑身邊,被他的陽氣所衝......他的魂魄......不是很機敏了,不似生前那般,我需做一場法事,盡快將他送走。”


    譚二點點頭,隨即跪下,重重的給桑知磕了幾個頭。


    “謝謝姑娘,幫我弟弟平冤,亦救我一命,若非你出手,今日我已行差踏錯,粉身碎骨了。”


    “你雖未傷人,但已生惡念,按律法講,屬謀而未動,已有謀劃,但未曾傷人,杖一百,徒三年。”桑知平靜又緩和道。


    “是,我知道,我會主動去認罪伏法。”譚二原本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他就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


    此刻,譚二心中充滿感激。


    “這三年你服勞役,你時刻將這枚靜心符佩戴在身上,屆時你重獲自由,心中戾氣便化解的差不多了,你便可以帶著你弟弟的一份希望,好好活下去。”


    桑知遞給他一張符紙。


    譚二再次道謝後慎重的接過,衝著虛空笑了笑:“小弟,跟著姑娘走吧,你先去,來世咱們還做兄弟。”


    桑知想起兄長仍在醫館,出了都察院大門,便去尋他了。


    “小妹。”葉宵的胳膊已經包紮好了,見到桑知,他眸光一亮。


    “事情都解決了,我帶你回家。”桑知微微一笑。


    回家的路上,桑知又將事情跟兄長複述了一遍。


    葉宵聽的心驚動魄之餘又氣憤不已,唾棄趙建中所為。


    末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有些落寞。


    小妹一腳就能將人踹的老遠,他卻連站起來都做不到,遇到危險,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反倒成了拖累。


    葉宵落寞的低著頭。


    桑知感知到兄長情緒的變化。


    “你明日回到書院,跟趙成聊一下,他同樣有被人吸運的症狀,且跟你很像,皆有腿部麻痹,我懷疑吸走你們二人運勢的為同一人。”


    桑知想了想,又道:“書院人員繁雜,沒有正當由頭,我不方便一一接觸排查,你跟他要多加注意身邊跟你們有異常接觸的人。”


    桑知又想到那日許令雪在水中的舉動,又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接觸的介質有可能是水,這張符紙你們隨身佩戴,如果有人強製吸走你們的運勢,符紙則會微微發燙。”


    “你們確定是誰後可告知我,我將你們的運勢奪回來。”桑知認真囑咐。


    葉宵接過符紙,慎重的點了點頭。


    桑知推著兄長進了侯府大門,行至內院,抬頭看到一位陌生的婦人。


    她穿金戴銀,一身浮誇的裝扮格外惹眼。


    見到坐在輪椅上的葉宵,她鮮紅的嘴唇一咧,發出尖利的嘲笑:“誒!你就是那個被退婚了的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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