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的搖晃和呼喊終於把李科從死亡的夢中喚醒。


    李科醒後,感到臉上濕漉漉的,像是有淚痕,一股惆悵的思念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知道夢中的男人女人應該就是他的親生爹娘。


    還有那男人、父親說的話,讓李科警覺起來,這北宋末年,國家危亡之際,自己該如何作選擇?


    是沉溺於娛樂之中,還是大丈夫立鴻鵠之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李科心裏一股熱血流淌著……


    忽然,他看到一張紅著眼眶,垂著淚珠的小臉在自己臉的上方。


    是梅玲玲!李科驚訝住。


    “你怎麽在這,梅玲玲?”


    四處還是一片狼藉,散落著那木椅子的碎片,地上的血跡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梅玲玲一抽一抽哭喪著道:“我來給少爺送吃的,結果,結果就看到少爺躺在地上,地上還有好多血。”


    “我暈了多久了?”李科問。


    “我剛來少爺就暈在地上,之後我喂了你一點水,少爺你就醒了。”梅玲玲一雙眼睛不敢看李科,紅著臉回道,“三少爺,你感覺怎麽樣呀?”


    李科才發現自己枕著的居然是梅玲玲的大腿,隻感覺頭下舒服至極,軟硬適中,帶著淡淡的香氣,那香氣就像春日裏的小黃花散發著溫暖的味道。


    怪不得那麽芳香柔軟,他嚐試著活動下胳膊和脖子,居然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又扭了下腰居然也一點事也沒。


    “真是神奇!”李科自言自語道,“算上自己穿越前的那次挨揍,一共兩次,這兩次的挨打自己居然什麽大事也沒有。”


    梅玲玲問道:“少爺你說什麽?”


    李科道:“沒事。”


    “誒呦,腰還是有點疼,玲玲再讓我多躺一會吧。”


    梅玲玲白皙的臉頓時紅得像個蘋果,嬌豔欲滴,仿佛能擠出甜甜的汁水來。


    粗布裙子磨得李科臉發癢,房間裏,兩人安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李科突然道:“你上次說自己孤身一人,其實我也一樣.......孤身一人。”


    梅玲玲驚訝道:“怎麽會是呢?少爺不是還有兩個兄弟,還有老爺夫人嗎?”


    李科心中來氣道:“他們是個狗屁!他們才不是,你沒見著我過得那麽慘嗎?真是園子裏的看門狗阿福都比我過得好,每天吃喝不愁,還有園外的小母狗進來陪它玩!”


    “原來是這樣……”梅玲玲又臉紅了。


    “哈哈哈,我隻是打個比方,不過現在我稍微過的有點好了。”


    “怎麽了呀?”


    “因為我不僅賺到了錢,還遇到了一個人。”


    梅玲玲忙問道:“誰呀?”


    李科不假思索、一本正經道:“你呀!”


    “別開我的玩笑了,三少爺”,梅玲玲好像有點幽怨,她一氣之下站起身來。


    李科的頭毫無征兆地磕碰在地上,他有點懊惱,擔心這小丫鬟以為自己是個登徒浪子。


    李科看向背對站著的梅玲玲,看到她如天鵝般雪白纖細的脖頸不染一絲塵埃,一塊漂亮的碎花頭巾裹在頭上,小小的碎發垂落下來可愛又活潑。


    李科站起身,剛想解釋一番,卻聽到外麵院子急匆匆的腳步聲和李煥的怒罵聲。


    李科想都沒想,撲通一聲就躺倒在地上。


    “小賤人你怎麽在這?”是李青的聲音。


    梅玲玲道:“今天夥房嬤嬤回家去了,我來給三少爺送飯的。”


    “青兒,你真要你爹的老命了。”李煥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大呼一聲,忙跪倒在地上查看起李科的傷勢。


    李青見倒在地上的李科,嘴角不屑:“爹爹,是他不分好歹不簽那文書,還強裝勇士和我們動手。這下可好,文書也不用簽了。”


    梅玲玲是個聰明的姑娘,她滴溜著大眼睛,退到了門外。


    “你知道個屁,你個孽子!”


    李煥急道:“要是李科死了,金明局一查起來,我們一家就全完啦!”


    李青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爹爹,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埋了這廝吧。”


    李煥聽得急火上頭,反手便抽了李青一巴掌,響徹整個房間,罵道:“現在整個杭州城的人都知道書畫院三郎李科!現在他不能死,要是他死了,官府一定來查,別人會怎麽想,怎麽看我?


    “再者,我叫你好聲好氣勸李科,沒叫你殺人啊?!”


    李青低聲回嘴:“死要麵子的老東西......”


    “.......”


    李科躺在地上差點笑出來。


    但他聽到“金明局”三字後,不由得眼皮一動。


    很快就聯想到在欣墨軒碰到的黑大漢和白胡子老頭,當時李科就覺得那兩個買家氣度不凡,不是當官的就是當官的。


    很快大夫被叫來,李科也被搬上了床,他一動不動裝得他人都沒察覺出來。


    當大夫用手按壓他的胸骨時候,李科大喊一聲“疼哇!”醒了過來。


    一旁李煥如釋重負,忙上前問:“怎麽樣?”


    李科裝作痛苦,喊道:“全身上下都痛,李青把我打得好慘!我要去衙門告狀去,討個公平啊。”


    現在李科心裏就一個字:訛


    李煥一臉的尷尬,道:“科兒,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次是李青做了錯事,我自會懲處他。隻是你不要在外宣揚此事。”


    “我全身上下骨頭錯位,不讓我宣揚也行,補償到位就好。”


    李煥轉而冷笑道:“補償?你犯下大錯,知不知道?你在童供奉麵前誇下海口什麽世間獨有的畫,你從何而來?”


    “不過,你也不用為此擔心,我自會拿出一幅絕世神品的古畫,替你交給金明局。”


    “這就是補償。”


    李科明白了,這老東西居然想搶功!


    他沉思片刻,計上心頭,那就來個將計就計,比一比誰的幅畫說獨一無二!


    接著李科裝作唉聲歎氣的模樣:“我當時喝了小酒,也是在興頭上,便向那兩位金明局的貴人口出狂言了。”


    李煥麵露喜色,旋即又痛苦道:“為了救你小子,真是可惜我那幅神品之畫。”


    “李青打你之事就一筆勾銷,可好?”


    老狐狸演技不錯啊,一比勾銷想得美,李科心裏罵著,嘴裏卻道:“行。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請求?”


    “嗯?”


    “我身上這傷,需要一個丫鬟在院裏,我想,您院裏的梅玲玲就很不錯。”


    這時的李煥感覺一身輕鬆,前途光明,眼前不順眼的養子也順眼起來。


    一口答應道:“巧兒走後,你這院子是該添個人服侍,那就叫那梅玲玲來吧。”


    說著還從懷中摸出三十兩銀子和一塊木牌來,說道:“這是兌現你的三十兩銀子和使用畫院倉庫的牌子。”


    李科接過手,也忽然感覺李煥可愛了幾分,道:“放心吧,我也知道你們容不下我,後麵時機成熟我自會離家去。”


    李煥愣了愣,然後滿意地點頭道:“歸根結底,你始終隻是個養子而已,這麽多年,我對師兄也已問心無愧了。”


    “即使我願意留你,夫人和我的兩個孩子也不願。希望李科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說完李煥便走了。


    李科搖搖頭,低聲道:“不是你們趕我走,而是我願走,金鱗豈是池中物,這書畫院和杭州城太小,太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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