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雀無奈的笑了笑,看著麵前還有幾人的身影,便對周子舒問道。


    “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嗎?”


    “朝雨,過來。”


    朝雨跟了過去,但是溫客行卻留在原地,他對於龍雀十分陌生,畢竟當年他還小,好像與龍雀也隻有一麵之緣,還是他周歲的時候。


    “朝雨?可是如玉的女兒?”


    “龍伯伯......”


    朝雨跪坐在龍雀的另一邊,接住他抬到一半的手,身後的鐵鏈子還隨著動作響了起來。


    “小雨啊,我當年想去找溫兄弟,可是到了神醫穀,你們卻已經離開了。這些年你們過的如何啊?如玉呢?”


    “那年我們離開神醫穀,隻平靜了一些日子,遇見了秦叔叔,他收了我與弟弟為徒,後來有一日再回家時,爹娘已經......遇難了。”


    “溫兄弟啊,是個很好的人啊。”


    周子舒又給龍雀介紹了一下他的徒弟張成嶺,龍雀還欣慰的說著小子舒也教徒弟了。


    倒是葉白衣看他們嘮著家常,始終沒聽到他想聽的。


    “龍雀,我且問你,當年容炫發瘋致死,究竟是什麽緣故?”


    “我隻記得當年意氣風發,大家圍坐一談,商量建造天下武庫。容炫兄弟讓我去尋找一處地方,我和懷章找到那處前朝遺留的宮殿,便將上麵的鎖與鑰匙取了下來,這就成了武庫。而後大家四處搜集各派絕學,將天下二字冠在了武庫上麵。”


    “鑰匙?”


    朝雨聽著龍雀說著,感覺有些背脊發涼,難道當年父母慘遭毒手,就是因為鑰匙?


    “這琉璃甲分為五塊,這是鎖,若要打開武庫,還缺了一把鑰匙。”


    龍雀耐心的給她講著。


    “行了,別廢話了,鑰匙在哪?”


    葉白衣心情可不好,直白的問著。


    朝雨心裏疑問,同時看著龍雀,龍雀看著朝雨的眼神,恍然大悟,神色也淡然了些。


    “我知道,我不告訴你。我發過誓,不能說。”


    葉白衣冷冷的看著他,“你現在必須告訴我。”


    龍雀卻笑了。


    “你能把我怎麽樣呢?我的親兒子在我麵前,將我的徒弟與仆從一個個殺光,將我的雙腿一點點鋸斷,你還能把我怎麽樣呢?”


    張成嶺聽的淚眼婆娑,“葉前輩,他不能說你就不要問了。”


    “我必須知道容炫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是他師父!”


    這下子,大家都愣住了。


    秦九霄喃喃的說著,“容炫的師父,豈不是和我祖父一般年紀......”


    “你是!”龍雀麵露驚愕,但還是緩過神來,“沒想到六合心法當真能長生不老,這世上真的有人能練出如此神功。”


    龍雀也沒有了不能說的理由,開始講述了那段過往,在他的描述當中,五湖盟的五位兄弟和容炫算得上至交好友,容炫又娶了神醫穀的親傳弟子,與神醫穀、龍淵閣也關係密切。


    在一場比試之中,容炫以一戰五,受了一點輕傷,可就是這麽一點輕傷讓他中了至毒。為了救他,容夫人以命換命,即使動用了禁術,也隻是讓容兄弟成為了一個心性難定的怪人。


    後來各幫各派來聲討,容兄弟發了瘋,這才在重傷各派之後自盡而亡。


    “所以劍傷抹毒的是誰?”


    “我不知道,隻知道當時他們都說是高崇傷了容兄弟。”


    周子舒走到溫客行身邊,看他摸著自己的頭,看上去痛的厲害。


    “阿行,你怎麽了?”


    朝雨有點緊張,便讓張成嶺在旁邊扶著龍雀身後的鐵鏈子,自己去給溫客行把脈。


    “三屍毒隻會讓人成為行屍走肉,究竟是誰讓他瘋了的?”


    “若真要算起,那是容夫人。”


    朝雨聽著覺得奇怪,在她記憶裏,容夫人是娘親的好姐妹,也算得上是他的幹娘,是個聰慧機敏的人,更是與容炫夫妻和睦、琴瑟和鳴,怎會如此?


    “容夫人用了陰陽冊裏的禁術,那所謂的生死肉骨、逆轉陰陽,乃是以命換命的法子。可沒想到後來容炫鑄成大錯,竟然失手殺了自己的夫人。”


    陰陽冊......竟然又是武庫,建這勞什子玩意兒又有何用?平白添了這麽多禍事。


    朝雨回想當年與溫家夫婦回去神醫穀,好像就是為了陰陽冊。


    緊接著龍雀便回憶起當年溫家夫婦回來之後的事情。


    溫如玉趕回來時已經晚了,容炫已經手染鮮血無法回頭,隻在最後關頭將替自己說話的溫如玉一掌劈暈,隨後自盡了,連屍體都被人摧殘的令人無法直視。


    “所以當年......我們一家被逐出神醫穀,乃至遭受滅頂之災,就是因為這個不知何用的武庫?”


    朝雨冷冷一笑,滿是嘲諷。


    “如玉他孝義兩難全,抵死不肯吐露武庫的秘密,這些滿嘴假仁假義的武林正道,以正邪不兩立,來逼迫老穀主大義滅親,根本就是想拿神醫穀來逼溫家夫婦就範。”


    龍雀看著她也是心痛難忍,“當年我把龍淵閣遷移至此,就是為了替如玉分擔一些,可沒想到,他們竟都先我一步離開了。”


    “龍伯伯,您做到如此地步,朝雨多謝您。”


    朝雨拉著溫客行的胳膊,跪在龍雀身前。


    “小雨,你快起來,還有你,也快起來。”


    “是容炫連累了你,你若有什麽心願隻管說來。”


    葉白衣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之中滿是落寞。


    “此生無悔,但求一死。”


    朝雨眼裏含淚,聲音都有些發抖,拉著龍雀的手不放,“龍伯伯,您好好活著,朝雨會治好您的,一定會的!”


    “我這一生啊,有過至交好友,有過今生摯愛,隻是可惜沒教導好我自己的孩子,若生是好東西我怎麽會不給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如今啊,好友已去摯愛已死,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了,不如歸去啊。”


    一滴滴熱淚滴在地上,溫客行扶著朝雨,也是一臉悲傷的看著龍雀。


    “龍淵閣這家走江湖賣藝的本事,我總是舍不得將其拋棄。我集成了兩冊書放在閣樓之上,我的弟子都已經被龍孝殺了,子舒、朝雨,幫我找個傳人吧。”


    “龍伯伯,您若不嫌棄,成嶺他是我的徒弟,不如讓他拜你為師。”


    “好啊!好啊!”


    看著張成嶺跪在地上磕響了頭,龍雀仿佛也放心了不少。


    “子舒,你帶著白衣劍嗎?幫我將這勞什子的鐵鏈砍了。”


    朝雨聽著連忙看向周子舒,溫客行也說道,“前輩,你這兩條鐵鏈若是斬斷,全身經脈必定摧枯拉朽,難以挽回啊。”


    “我人之將死,若是帶著這些,到了那邊遇見如玉、懷章,我如何自處啊。”


    龍雀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轉頭看著朝雨和溫客行,“過往之事,便讓他隨風散去吧......”


    周子舒拔出白衣劍,卻遲遲不忍動手,溫客行將劍接過來,在龍雀欣慰的眼神中,斬斷了鐵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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