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樣?還撐得住嗎?”


    張朝雨將齊鐵嘴接過來,握住他的手腕把脈,傷口感染有些發熱,脈象虛的厲害。


    “還好,他怎麽樣?”


    張啟山接過張朝雨遞過來的手帕,摁住腰間的傷口。


    大廠外麵有汽車的轟鳴聲,張啟山的腳步未停,“應該是來接我們的。”


    看著一個二十左右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叫了一聲“佛爺!”


    緊接著就三步並兩步過來扶住張啟山。


    張朝雨和他對視了一下,確定了,這也是個張家人。


    “這是我本家的弟弟,張日山。”


    張啟山被張日山扶著,向張朝雨點了點頭。


    張朝雨深深的看他一眼,垂眸,將齊鐵嘴一把抱了起來,“先回去吧。”


    車上,張啟山看後視鏡裏齊鐵嘴靠在張朝雨肩頭。


    張啟山在長沙的住宅在中心地段,院子裏立著一座大佛,張朝雨下車多看了兩眼,便把齊鐵嘴抱進客房。


    府裏的管家讓女傭過來侍候,張朝雨讓她接了一盆清水,還叫人去醫館裏按照她寫出的兩張藥方拿藥。


    解開齊鐵嘴的衣服,身上血淋淋的傷口讓張朝雨皺緊了眉頭,拿著布擦拭著傷口。


    女傭洗淨布上的血跡,遞給張朝雨。


    “朝小姐,要不讓奴婢來吧。”


    “不用了,你下去吧,等藥拿回來煎好就送過來。”


    張朝雨把齊鐵嘴上身抱起,給他擦後背的傷,拿出從家裏帶出來的傷藥敷上,用紗布給他圍成一個木乃伊。


    齊鐵嘴微弱的呼吸打在張朝雨脖頸處,放他躺下,在一旁坐著閉目養神,從北平回來三天的火車,張朝雨沒怎麽休息,現在困得厲害。


    女傭推門進來,張朝雨睜開眼睛看她拿來的銀針袋子。


    給齊鐵嘴施完針,他的脈搏也不顯得那麽虛弱了,給他蓋上一席薄被便離開房間。


    “等藥煎好了先拿爐子溫著,你們佛爺在哪?”


    張朝雨對門口的女傭問道。


    等張朝雨走到張啟山的臥室門口,被張日山伸手攔住,“朝小姐,佛爺正在療傷。”


    “我就是來給張啟山療傷的,你也跟來。”


    “我需要先請示佛爺。”


    張日山的話剛說完,張啟山就推開房門,“進來吧。”臉色有一些發紅。


    “我需要酒精和針線,剛才讓他們去抓的藥,止血的那碗熬好了就端過來。”


    走進臥室,張啟山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血跡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隻有腰間和胳膊上的傷口比較深,還在流血。


    張日山把酒精和針線剪刀都放在托盤裏,放在張朝雨手邊,張朝雨拿出藥瓶倒出來一粒藥,遞給張啟山,“把這個吃了。”


    張啟山伸手把藥扔進嘴裏,不過片刻,張啟山就脫力的靠在椅子上,張日山伸手扶住他,慌亂的問道,“你給佛爺吃的什麽?”


    “麻藥。”


    看著張啟山身上顯現出的紋身,“你把他扶到床上去,我給他縫針。”


    張朝雨給他縫好傷口,手上動作十分熟練,傷口上厚敷上藥,血就止住了。


    張啟山雖然身上沒有力氣,但是一直看著張朝雨的動作。


    藥湯被女傭端進來,張日山拿起藥碗,“朝小姐,我給佛爺喂藥吧。”


    張朝雨點了點頭,起身平淡地說道,“我姓張,張朝雨。”


    說完之後也完全沒有在意身後兩個人瞳孔地震。


    “自我有記憶起我便在長沙,張家內部出現了問題,四歲的時候,照顧我的張家人便離開了。”


    張朝雨取下脖子上掛著的印章,在半空中晃動,語氣平淡娓娓道來,“我也有紋身,但和你的不太一樣,是個麒麟。”


    等到張朝雨停下,屋子裏又陷入寂靜。


    張日山給張啟山喂完藥,低頭想了一會,“張家內亂的時候確實出生了一個女孩,以輩分來算是應該是張家最小的,也是這一代唯一的麒麟女。”


    張朝雨愣住,看著張日山,思緒有些亂,怎麽輩分這麽小??


    突然就不想說話了。


    “我去看看齊鐵嘴,你好好養著吧。”


    張朝雨走後,張啟山和張日山麵麵相覷。


    “所以,她應該是我,侄女?”


    發現這麽多年的救命恩人是自己的親戚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張啟山腦子裏麻藥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齊鐵嘴還沒醒,張朝雨靠在床邊看著他,不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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