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守不辭勞苦地溶了半個時辰後,牆上總算隻剩了那一層薄薄的牆皮。蕭守不再繼續動手,他退回到葉翎身邊,低聲開口:“牆馬上就可以溶穿了,把迷香給我吧!”


    葉翎在一炷香之前就可以微微動彈了,但他並未告知蕭守。而是繼續努力將藥力逼出體內。直到現在,才算是完全靈活了。


    葉翎站起,淡淡開口:“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動手即可。”


    蕭守見美人那麽快就恢複行動力,有些驚訝,又有些後悔,也許應該把她綁起來的,要是她襲擊自己怎麽辦?要是她見本主角英俊瀟灑,一時忍不住把我先x後o了怎麽辦?


    葉翎看蕭守那寒毛乍起的小樣兒,哪裏猜不到這家夥在想什麽,一時之間心頭大爽,忍不住往蕭守那邊逼近兩步,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蕭守不動聲色地又挪遠了一些,這女人不會真想那啥咱吧?女人按相貌可以分為三種:一種來自天上,一種來自民間,一種來自陰間。若是月下美人易容之前的長相來自天上那爺也就不反抗了,若是來自民間那爺也勉強認了,要是個來自陰間的……雖然概率很小,但一旦發生了那爺豈不是很吃虧!即使老子是隻癩□□,老子也堅決不娶母癩□□!


    看葉翎貌似有跟著自己繼續挪的企圖,蕭守連忙開口道:“你恢複了就再好不過,若是對方並未點燈,那麽,我們這邊的燈還是先熄了比較穩妥。”


    葉翎想起正事,也不再逗蕭守,點點頭道:“他們晚上點燈的。”


    蕭守疑惑:“那你怎麽不在燈油裏動手腳?”


    葉翎一想到那群人的防護措施就忍不住暴躁:“他們的燈油自備。”


    蕭守若有所思,不再開口。對方似乎對用藥的,格外防備啊。要麽,對方知道追蹤他們的是月下美人這個用藥高手;要麽,對方所守護的東西就是與藥類有莫大幹係。


    為了以防萬一,葉翎還是熄了這邊的燈,然後將那最後一層薄薄的膜輕輕一捅,完成了構築相鄰兩房友誼橋梁的偉大曆史使命。


    但,讓葉翎驚訝的是,對方竟然一反常態,並未點燈。不敢多加拖延,葉翎有些忐忑的將迷香吹入對方房中。


    等了一刻鍾,葉翎估計著藥效應該完全發揮了,推了窗就準備往外翻,衣袖卻被某人拉住了。


    “美人,同去,同去。”蕭守麵上一派正直,心中滿是盤算。


    按套路來講,凡是遇到奪寶之類的情節,那寶物最後是無論如何都要落到主角手上的。當然,寶物也可能落到美女手上,但美女最後卻也是要落到主角手上的。不管這寶物是美人的,還是隔壁人的,最後的歸屬權一定是本人的。豈有不跟之理!


    葉翎微微皺眉,這小子果然不安分,他莫非也對暗鏢起了覬覦之心?


    “你去做什麽,去了也是拖累。” 葉翎冷著臉開口道。


    蕭守立馬笑得有如給老母雞拜年的黃鼠狼一般純良:“我想去,多個人也多個照應。當然,你可以不答應。但我如果不在的話,我很怕事情會發生什麽意外呢……”


    這是威脅吧?這絕對是威脅吧!葉翎看著蕭守那笑臉,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寒意。這小子怎麽能詭計多端厚顏無恥到這種天怒人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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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翎猛然抬手,點住蕭守的穴道。蕭守雖然有所提防,到底武力值太過低下,隻得乖乖杵在原地化為了雕塑。


    蕭守正要張口,葉翎又是一點,於是蕭守徹底啞了,隻得用無比怨念的目光可憐兮兮地盯著葉翎。


    葉翎淡定地在蕭守腰上掐了一把,很好,一動不動。蕭守忍著腰部的癢意默默內傷,果然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小心眼的生物。


    蕭守正悲催感慨著,葉翎卻又是戳了兩下,蕭守踉蹌兩步,差點沒跌倒。解穴了!蕭守欣喜地看著葉翎,滿眼都是明媚的笑意:“你……”


    “再多話還點你啞穴。”葉翎別開眼。他才不是因為怕這小子被自己點得動彈不得之時碰上宵小之徒吃虧呢!他隻是怕這小子再弄出什麽幺蛾子,索性放在身邊監視。


    蕭守一看月下美人這傲嬌姿態,心裏美著呢,忙狗腿地拿袖子擦了擦窗欞,十一葉翎先請。


    葉翎被蕭守那造作的姿態搞得哭笑不得,塞給他一粒迷香的解藥,就翻身出了窗戶,攀到隔壁窗前。葉翎捅了窗戶紙,往屋裏看了看,漆黑一片,隻有鼾聲一陣陣傳來。想來該是成功了。


    一陣咳嗽聲傳來,葉翎扭頭,隻見蕭守探出半個身子來,衝著自己不住地眨巴著眼,遂無奈道:“我去幫你開門。”


    老婆果然善解人意。蕭守暗喜,屬於老子的奇遇終於要開始了!不管是武林秘寶還是江湖恩怨都來得更猛烈些吧!


    蕭守繞到隔壁門前,門已經被打開了一條縫,蕭守一閃身,進了門。


    葉翎已經打燃了火折子,黯淡的光照映著葉翎更加黯淡的臉色。


    這個讓葉翎處心積慮想要進入的房間,並沒有他所料想的鏢局五人組。躺在床上的某位胖子大叔正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香甜,幸福的小呼嚕一陣兒一陣兒的……


    蕭守盯著那胖子看了良久,表情扭曲:“我真沒想到……讓你束手無策的高手原來長成這樣……”


    葉翎一個爆栗子就下去了,蕭守捂頭怒視。葉翎淡定開口:“不好意思,手滑了……”


    葉翎此時無比憋悶,自己早該料到的,西門吹雪這小子光洗澡就折騰來了五波人,以這幫人的警惕心,要是不換個房間才有鬼!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強與弱,而是我就跟在你後麵,卻暗算不了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跟在你後麵,卻暗算不了你。而是,明明知道時機就在眼前,卻不能住隔壁。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時機就在眼前,卻不能住隔壁。而是好不容易挖通了牆壁,你卻不在隔壁……


    葉翎有些無奈地給出了結論:“他們換房間了。”


    蕭守也不是個笨蛋,想了想,也把對方搬走的緣由猜了個七七八八。尷尬一笑:“計劃趕不上變化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去櫃台看看他們換了哪間房,再挖一次牆壁?”


    葉翎冷著臉答道:“沒藥了。”


    蕭守:“迷藥還有麽?”


    葉翎:“有。”


    蕭守:“是不是隻要煙進去了就能起效?”


    葉翎:“是。”


    蕭守:“我有主意,我們不妨這樣……”


    一番合計,兩人奔下樓梯查五人組的房間去了。


    而就在兩人剛剛下去的時候,蕭守房間的窗子,卻被一雙修長的手推開了。一雙墨緞繡獸紋的革靴輕巧的踏上了蕭守房間的地板,那些之前尚未被踩碎的枯枝也墊在了來人腳下,卻是未曾發出半點聲音。


    來人一襲素紅衣裳,勾了繁複的金邊,衣角上一簇一簇的牡丹開得正絢爛。腰上一條花羅裹墨玉腰帶。端的是,無比——騷包。


    來人踏著月色到了床邊,見床上無人,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微微一眯,磁性而慵懶的低糜嗓音響起:“不是說有美人在這間住著麽?人呢……”


    來人看了看腳下,之前便被壓斷了的枯枝在陰影中若隱若現。他緩緩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哂笑:“這般謹慎的風格倒像是某隻小兔子的呢……那麽,小兔子到哪裏去了呢?”


    來人毫不客氣的將靴子踢到床下,上了蕭守的床。“小兔子愛去哪就去哪兒吧。等他玩累了,應該就會回窩了……”


    說罷,一滾身,睡到了床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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