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法陣內,戰鬥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給暫時停止了,整個戰場刹那間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中,就連空氣都好像被凝固住了。


    周圍隻留下輕微的風聲和遠處傳來的模糊自然聲響,這個畫麵與之前激烈的搏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學們有的震驚於剛剛發生的一切,有的將武器插在地上渾身乏力的倚靠著休息,無一人開口說話,隻有偶爾壓抑的呼吸聲和趴在地上瘋言瘋語的人影在打破著這份沉寂。


    學生們珍惜著每一秒可以用來休息的機會,他們拚命的運轉著所學功法,以此來補充損耗的靈力。


    漸漸的趴在地上的人影不再出聲,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使得另一邊的眾人也不由的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聲響,生怕將人影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然而事情的走向最後還是朝著他們不想看到的情況發展了。


    隻見人影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緊盯著空地周圍的大樹,仔細的掃視了一圈後,卻並沒有在旁邊發現任何活物的氣息。


    隨後,他將目光放在了聚集在空地中央的學生那裏。


    被他視線掃過的眾人,即便是在五月份的氣溫下,身體也是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許多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原本堅定的目光此刻變得遊離不定,心中湧現出難以明狀的恐懼。


    有的人抓緊手裏的武器,企圖找回些許安全感、有的則是顫抖著雙手,努力抑製著內心的恐慌、還有的閉上了眼睛,不願看到那仿佛能洞穿靈魂的冰冷眼神。


    空氣中開始彌漫著恐懼與不安,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的到。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緊張到極點的時候,那站立在坑洞附近的人影終於開口了,聲音嘶啞低沉,透過覆蓋在身上鎧甲傳出,帶著一種不是活人的質感:“能不能告訴我,是誰破壞了我的布置?”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深淵中爬出,帶著無盡的陰冷與惡意,讓聽到的眾人心髒不禁抽緊。


    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他們有的人根本不知道人影問的是什麽,也有的人心裏很清楚,比如金必疆和內奸,但他們也沒有出聲回答,一個是不願,一個是不敢。


    “無知...愚蠢...”


    人影的聲音不再是先前的那般低沉,而是轉變成了一種狂暴的吼叫,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正竭力尋找著獵物。


    “你們這些螻蟻,不知道的那就都去死吧!”


    他咆哮著,每一個字眼都如同利刃,割裂著寂靜的空氣。


    隨著怒喝,環繞其周身的黑色魔力驟然增加,形成一股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向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那些勉強恢複了一些體力和靈力的武道生再次被逼迫得連連後退,眼看都快要踩到受傷的學生身上了,他們的臉上滿是驚恐與無助。


    並且,圍繞在他們身邊的蜥蜴魔物,在受到那股強烈衝擊波的洗禮後,好像重新打開了某種開關一樣。


    它們體內潛藏的野性和嗜血欲望徹底的被喚醒,它們的雙眼閃爍著瘋狂的暗黑色,全身上下散發出更加濃烈的邪惡氣息。


    每一次肌肉的收縮都伴隨著骨骼的嘎吱聲,顯露出它們已經進入到了一種燃燒一切的狀態。


    不再有任何保留,魔物們一擁而上,每一次攻擊都是傾盡全力,試圖徹底摧毀眼前的所有活物。


    被迫停止的戰鬥重新開始,而這次它的殘酷性很快就顯露無疑。


    幾個回合下來,已有數位學生因為抵擋不住魔物猛烈的攻勢而重傷倒下,被其他人拖進陣型裏麵由主修木係功法的學生進行急救。


    他們的身軀遍布傷痕,氣息微弱,已然瀕臨死亡的邊緣。


    慢慢的,傷員的數量越來越多,但會木係功法的學生就那麽幾位,他們的靈力恢複速度已經跟不上消耗的速度了。


    即使是在充滿木係靈氣的森林裏,木係功法會獲得不小加成,也無濟於事,一些修煉水係功法,靈力帶有略微修複能力的學生都參與進來了。


    隨著有效戰力被不斷削弱,中心防守的難度開始呈幾何倍數的上升著。


    原本還能勉強維持平衡的局麵,如今卻是逐漸的傾斜,被魔物占據了上風。


    它們的攻勢愈發凶猛,每一次揮擊都蘊含著足以粉碎巨石的恐怖力量,讓剩下的學生們不得不拚盡全力,甚至不惜以命相搏來爭取一絲喘息的機會。


    此時的金必疆已經殺紅了眼,之前許多跟在他身邊的人都逐一的倒下,最後隻剩下了一人。


    金必疆轉頭看去,發現那被鮮血所覆蓋的臉龐有點眼熟。


    那人注意到了金必疆的視線,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平淡的微笑,一口白牙在鮮紅的色彩中十分顯眼。


    緊接著,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怒吼了一聲:“告訴我媽,我餘愛兵不是孬種!”


    他用力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衝到附近的魔物身前,不顧一切的將其刺穿了魔物的大腦,但他同時也被魔物的利爪貫穿了胸膛,然後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流出的鮮血迅速染紅周圍綠色的草地。


    金必疆深吸了一口氣,瘋狂的甩動著大錘,砸飛靠近過來的魔物。


    他迅速的來到躺在地上的餘愛兵身旁,抽出卡在魔物腦袋裏的武器,用它砍斷刺進其胸膛的魔物手臂,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托著他往回跑。


    在把他托付給負責治療的學生也就是暫代急救員的武道者後,金必疆又轉身跑了回去。


    這位急救員在看到餘愛兵的傷勢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涼氣,他治療了那麽多人,還沒有一個傷勢比這還重的,他急忙招呼著另外幾個急救員也趕緊過來搶救,要不然,血都快流完了。


    另一邊,其他三人麵臨的處境也不太好,呂雅雯的臉色早已變得煞白,她依靠著自己速度上的優勢和武器的特殊,救下了許多傷勢較重的學生。


    但也因此,她的靈力和體力已經被消耗的十不存一了。


    薑凱源則是揮舞著鋒利的長劍,如同一道閃電一樣在魔物群中穿梭,斬殺著一個個敵人,順便救下即將命喪獸口的學生。


    而覃退思沒有選擇出去與魔物戰鬥,他的優勢本來就不在於主動出擊,被動防守才是他的強項。


    所以他承擔的任務也很重,負責保護受傷的學生和負責治療的急救員。


    大部分擅長防禦的武道生都聚集在了這裏,其中人數最多的就是玄武中學的學生,他們抵禦著從前麵戰場上跑過來的漏網之魚。


    所有人都在拚命的掙紮著,即使看不到希望,他們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就在這邊打的水深火熱的時候,另一邊也開始了新的戰鬥。


    邪教徒在激活了教會預留在魔物體內的最後手段後,便準備跟著一起殺過去,盡快衝破祭牲們的防線,將它們全部都血祭掉。


    雖然儀式的基柱被全部破壞掉了,但儀式已經啟動了,隻要作為儀式的核心“神明雕像”還在,儀式就不會中斷。


    隻是要浪費很多時間,而且距離祈禱時告知神明的獻祭時間越晚,越容易觸怒神明,之後就算獻祭成功了也有可能會受到神罰。


    輕則沒有神力的賞賜,降低職位,重則小命不保,靈魂受到教會刑罰的折磨,永遠痛苦下去,直到喪失意識。


    這也是他為什麽這麽憤怒的原因,本來以為是白撿的功勞,躲在地下稍微待久一點就可以獲得神明的賞賜,走上人生巔峰。


    結果這都能出幺蛾子,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偷襲搞破壞了,還不知道是誰,有氣都沒地撒。


    好不容易祈求到了神明寬恕他的失誤,將獻祭的時間更改到了稍晚一點。


    現在他隻想抓緊殺掉那些該死的祭牲,早點完成獻祭,希望到時候神明不要降下神罰吧,賞賜是不指望了。


    正當邪教徒抬起腳準備過去的時候,一道陌生的氣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後麵。


    他僵硬著身體慢慢的轉過身,看到了出現在眼前的身影,來人正是陳宇。


    都不用陳宇自我介紹,邪教徒立刻就猜到了這個家夥是誰。


    “所以說,我布下的儀式基柱都是被你破壞的?”


    “你管那些刻了符號的大樹叫儀式基柱麽,聽起來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的嘛!”


    “那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教會啊,到時候你也能參與到其中來感受一下!”


    “那還是算了,相比起要費神費力的去刻那些鬼畫符,我還是更喜歡破壞它們。”


    “再說了,進你們教會還要信仰神明,為祂四處尋找祭品,生死都掌控在祂的手裏,這個我不喜歡,我隻相信自己的拳頭。”


    “而且我不信神的,它們在我眼裏隻不過是更強的生物罷了,我遲早有能力宰了祂們。”


    “是麽,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去死吧,我要送你去感受神明的偉大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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