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狠狠地瞪了胡老二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小子,知道賺這麽多錢也不吭聲!”


    陳明一看胡大算盤的表情,心裏一喜,知道這事兒說不定還有轉機。


    畢竟現在陳明已經打算好,要把胡大算盤和楊條拉攏到自己身邊,自己要做的事可不止是進山打獵那麽簡單。


    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開始著手,沒有人手肯定是不行。


    要說信得過的人,還真就胡老二和楊條。


    他自然不希望胡老二因為這事兒就從自己的小隊伍裏脫離出去。


    於是說道:“叔,您看,這錢就擺在這兒,總共是五百六十二塊。


    咱家家戶戶拚死拚活把工分掙滿了,頂多才跟這差不多!”


    胡大算盤濃眉一皺,他哪能想到胡老二和陳明出去一趟能賺這麽多?!


    雖說當下這年頭,一工分就是一毛錢,一戶人家一年下來也來掙個四五百塊,這還得是家裏壯勞力多的情況下。


    可這錢...隻是陳明他們一天賺的呀!


    此時,屋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起來。


    隻剩胡大算盤吭哧吭哧的喘氣聲,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在大隊裏做了一輩子會計,哪家哪戶每年掙多少,他能不清楚?


    他比誰都明白。


    而這可是陳明和胡老二出去一天賺的錢。


    都趕得上人家一年到頭掙得錢!


    好家夥,這要是一直幹下去,那得賺多少啊?


    簡直難以想象!


    胡大算盤沒吭氣,那雙老眼時不時閃過幾抹光彩,一言不發。


    而陳明則趁熱打鐵:“叔,您也瞧見了,放著錢不賺,非得一門心思撲在隊裏幹活,就為了那些閑言碎語,值當嗎?”


    胡大算盤依舊沒吭聲,像是有話要說,一摸煙兜,卻發現沒煙了。


    胡老二眼疾手快,趕忙從兜裏掏出包香煙,遞了過去,還殷勤地給點上了火。


    胡大算盤惡狠狠盯了他一眼,深吸一口,舒坦的吐出一道煙,臉色有些詫異,低頭一瞧:“喲,竟然是紅梅。你這小子……”


    胡大算盤剛要開罵,以為胡老二又亂花錢了。


    陳明趕忙打圓場:“叔,這錢是我們昨天賺錢買的。”


    胡大算盤臉色一怔,嘴角抽了抽沒再言語,臉上變幻不定,像是在心裏琢磨著什麽。


    陳明說的話,他怎會不知?


    眼下事實就擺在眼前,進山打獵、做點小買賣,比在隊裏幹一年掙得還多。


    難道真要為了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就讓胡老二老老實實在家,跟著自己在隊裏掙工分?


    窩不窩囊?


    陳明和胡老二也不著急,就靜靜地等著胡大算盤做最後的決定。


    這事兒急不得。


    畢竟老一輩的人想法不同,思想陳舊,更在乎街鄰四舍的閑言碎語。


    陳明甚至都想好了,要是胡大算盤真不同意,他也不會強求。


    頂多到時候給胡老二安排點別的活兒,不至於被扣上投機倒把之類的帽子。


    畢竟上一輩欠他的,怎麽著也得還了。


    上一世發生的一切,他還曆曆在目,這一輩子要是要做些什麽,肯定不能把這幾個老兄弟給落下。


    許久之後,胡大算盤手中的那根香煙燃盡,最後一點煙灰落在炕上。


    胡老二連忙起身,用腳把煙灰踩散,一臉殷勤。


    “邊去,少嘚瑟!”胡大算盤兩眼一瞪,胡老二身子一哆嗦,連忙老實了許多。


    “哎,明娃子,這事叔知道了,是叔的想法太老套了。


    你和胡老二好好幹,有啥事的話,叔在隊裏還能說上話,到時候幫襯幫襯你們。”


    胡大算盤像是歎了口氣,臉色也黯淡了幾分,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他之前是用自己的老觀念去衡量陳明他們,可現在這麽一對比,才發現自己已經遠遠落後了。


    人家一天就掙一千多塊,自己一個月才掙多少?


    這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要是還死腦筋地讓胡老二待在家裏,那可就是頑固不化,不知變通了。


    胡老二一聽,臉上樂開了花,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


    “爹,您說真的?”


    胡大算盤一聽自家兒子開口,沒好氣地說:“你這兔崽子,能不能懂點事?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跟你明哥學著點!”


    陳明咧嘴笑了,知道這事兒總算是成了。


    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踉蹌的腳步聲。


    “不好了不好了,胡叔,出大事了!”一個年輕人衝進屋來,跑得氣喘籲籲。


    他掃了一眼屋內,看到陳明也在,先是一愣,隨即心中一喜,趕忙說道:“明哥,您也在啊,趕緊來吧,楊條讓人揍了!”


    “啥?”幾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陳明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麽好好的就讓人給揍了呢?出啥事了?”


    那人連忙解釋起來,原來是楊條這小子進了屋裏沒忍住,在老爹麵前大肆吹噓了一番。


    他老爹楊大震,當年在鄉裏也是響當當的獵人。


    如今見兒子有了出息,便在鄰裏街坊麵前有意無意地顯擺了幾句。


    可誰能想到,人是昨晚才到家,下午榨油廠公社大隊就來人了。


    這榨油廠公社大隊和打石場公社大隊緊挨著,彼此互不統屬,都有各自的上級領導。


    楊條本是打石場公社的,因搬家才住進了那邊。


    陳明聽聞,上一世搬過去後,楊條他們一家子沒少受欺負,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竟出了這檔子事。


    陳明站起身來,臉色一沉,看了眼門前的年輕人。


    他認識這是同村的。


    當即問道:“楊條現在怎麽樣了?”


    “不知道啊,聽說挨了打,還傷得不輕。


    明哥,你正好在,趕緊去吧。”


    年輕人急得火燒火燎,幾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和楊條關係不錯。


    聽說楊條一家受了欺負,本打算先找胡老二,再去找陳明。


    沒想到陳明恰好在這兒,頓時喜出望外。


    陳明“噌”地一下從炕上竄了下來,看向胡大算盤,沉聲道:“叔,這事兒您也瞧見了,既然趕上了,咱就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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