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暖的營地出來,阿貝多一手一個,拎住衣領,把偷聽的阿貝少和阿貝花雙雙拖走了。


    “不是說了讓你們找個地方藏起來嗎?我的話都忘完了?就這麽想要暴露身份?”


    雙手抱胸,煉金術士冷著臉,麵無表情的看向麵前跪著的一人一花。


    在這位煉金術士收起笑容的時候,他們三個的表情便看上去更相似了。


    “他很擔心曉夢,我實在勸不住。”


    阿貝少毫不猶豫地指了指阿貝花。


    阿貝花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創造者,像是震驚阿貝少怎麽能如此過分地顛倒黑白,頓時也選擇了出賣他。


    “明明是你說唔唔……”


    話到途中就被阿貝少捂住了嘴,阿貝花也不甘示弱地奮力反抗。


    眼看一人一花就要扭打起來,阿貝多捂住隱隱作痛的腦袋,沉聲道。


    “行了,你們兩個別鬧了,趕緊決定,今天輪到誰送她回去。”


    兩人動作一頓,還是緊抓著對方的衣領,小孩子似的,誰也不肯先放鬆。


    “或者你們今天就都別出來了,我自己來送曉夢走。”


    阿貝少和阿貝花不情不願地鬆開手,乖乖跪了回去。


    “還是猜拳?”


    一人一花沉默地點點頭。


    於是在阿貝多的見證下,上演了極為滑稽的一幕。


    阿貝少出了“石頭”,阿貝花的“剪刀”卻一下子變成了葉片,非要堅稱自己出的是“布”。


    而當阿貝花出了“剪刀”,阿貝少又攥起了“布”,用“石頭”狠狠給了阿貝花一拳。


    一人一騙騙花鬥得花樣百出,不亦樂乎。


    被阿貝多製止了這些不算數的“作弊”行為之後,又開始了延長賽。


    “三局兩勝”不知怎的變成了,“五局三勝”,再到“七局四勝”……


    真是幼稚。阿貝多無語地想。


    這倆活寶也不知道像誰,他可自認沒有這麽幼稚。


    難道說跟可莉一起玩得時間長了,就連心智也會被傳染嗎?


    終於,在第十六局,阿貝花憑借運氣,贏得了最終的勝利。


    正當阿貝花激動地伸出手,比出代表勝利的“v”形手勢的時候,阿貝多突然動了。


    煉金術士攥起拳頭,輕輕在阿貝花頭頂一敲。


    “好,我贏了。一局定勝負。”


    阿貝花:Σ(っ°Д°;)っ→(′??? )


    阿貝少:喪[gan]心[de]病[piao]狂[liang](′?`)σ


    沒給阿貝花反駁抗爭的機會,阿貝多丟給他們兩本字帖,轉身離開。


    “都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曉夢會不會等的著急了。”


    趁阿貝多不在,白曉夢先是利用工具慢慢打碎礦石,但看阿貝多遲遲不回,魔神便升起了偷懶的念頭。


    白曉夢在洞外仔細探查一番,確認阿貝多暫時不會回來,便擼起袖子,徒手抓住了礦石。


    隻是略一用力,完整的礦石便變成了碎塊,再攏起碎石合掌一搓,碎塊就成了細膩的粉末。


    夢之魔神拍拍手上閃閃發亮的礦石粉末,看著自己的成果滿意地點了點頭。


    整個流程下來,用時才不過幾分鍾。剩下的時間,白曉夢就在營地裏轉來轉去,好奇地打量煉金術士的工具和試材——當然,隻是看看,她可沒敢隨便亂動。


    “我回來了,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有久等,這些礦石還挺硬的。弄得我手都麻了。”


    老早就聽到阿貝多身上的銀飾清脆的碰撞聲,和踏在雪地上的腳步聲,白曉夢便拿起研缽和研杵,裝模作樣地鼓搗起來。


    “你看,弄成這樣還可以吧?”


    把研缽裏的礦石粉末遞到阿貝多麵前,白曉夢按捺著得意問道。


    “嗯,很不錯。”


    煉金術士麵帶笑意,那雙青藍色的眸子掃過少女指甲縫中的細小閃光,什麽也沒說。


    阿貝多隻是禮貌地笑著道謝,接過了白曉夢手中的工具。


    “那麽,讓我們開始今天的治療吧。”


    又一次在白曉夢不安地眼神中飲下詭異的試劑,阿貝多已經能嫻熟地藏起不適感,輕鬆地說笑。


    以此寬慰麵前的少女。


    但就算表情沒有異常,阿貝多克製不住顫抖的身軀,和被汗水打濕,沾在前額的發絲也暴露了他的痛苦。


    “你沒必要強撐的,就算露出軟弱的一麵,我也不會因此小看你。”


    看著無意識皺起眉頭的阿貝多,白曉夢突然說道。


    煉金術士的眼中閃過驚訝,但很快笑了起來。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為了讓朋友別那麽內疚?”


    直覺。白曉夢心裏想。


    雖然怕她擔心大概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但白曉夢總覺得阿貝多似乎在有意的展現出自己“完美”的一麵。


    簡直像是一舉一動都在擔心自己的“失敗”,這可真是奇怪,明明他已經如此優秀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小心?


    “你要是強撐我才會更內疚。”


    “真是說不過你。”


    “那……”


    “但是,就算偶爾讓我耍耍帥也沒什麽關係吧?這位不夠體貼的小姐?”


    說著,阿貝多朝白曉夢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地揚起唇笑了起來。


    “……行吧。”


    在那之後,白曉夢甚至不知道自己後來說了什麽,又做了什麽,甚至就在被阿貝多體貼的護送下山,兩人道別離開後,白曉夢也依舊有些恍惚。


    不是,阿貝多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魔神思來想去也沒得出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真是恨不得裝個什麽讀心術,能讓她直接翻看問題的答案。


    把想不明白的事都暫且拋到一邊,白曉夢這次沒有往蒙德邊界方向走去,而是轉向了晨曦酒莊。


    “想要留宿?當然歡迎。”


    見到來人,迪盧克毫不猶豫地將堆積的事務拋開,親自接待白曉夢。


    而他的管家舒朗眼含熱淚,抱著如山的文件安靜退去,順便叫走了興奮的女仆們。


    “怎麽突然想到來找我?”


    見白曉夢麵露糾結,迪盧克迅速轉開了話題。


    “不過也是,阿貝多的營地雖然是個合格的實驗室,但算不上舒適。尤其是對於一位大病初愈的小姐來說。”


    阿貝多:啊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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