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白曉夢長歎一口氣,無奈地轉開視線,在屋內去尋找需要的東西。


    “你蹲下來點。”


    空乖乖照做,低下了頭。


    一張柔軟的毛巾突然蓋到了少年的頭頂,白曉夢幫空擦拭起淋濕的長發。


    “你找了我多久?”


    “沒……”


    “說實話。”


    “……最開始慌了神,後來想到,您大概會在蒙德這邊。於是等到早上,才來找您。”


    “我猜也是。”


    白曉夢狠狠地加重了手上力道。


    “你就不知道找個地方躲躲雨嗎!”


    “疼疼疼……”少年發出可憐巴巴的呻吟,偽裝的紅瞳眼淚汪汪地看向白曉夢。


    “疼死你得了!”


    嘴上凶巴巴的,白曉夢還是明顯放輕了動作。


    “我有在樹下躲雨的……”


    “你還好意思說!”


    白曉夢生氣地扯了扯少年失去溫度的臉蛋,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凍麻了。


    一看就知道這個笨蛋淋了一夜的雨!跟從湖底撈出來的水鬼一樣!


    怎麽就能蠢到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對唔起……”


    被扯得口齒不清,少年沒做絲毫抵抗,任由白曉夢發泄。


    “對不起什麽?”


    “對不起惹您生氣……”


    “你連我在氣什麽都不知道。”


    “因為我拋下您一個人,又違背命令,擅自跑出來找您……”


    “才?不?是?嘞!”


    把濕透的毛巾丟到一邊,怒氣衝衝的夢之魔神拉開椅子坐下,板著臉,把桌上的茶杯往空的方向推了推。


    “喝了。”


    空不敢再說話,老實地捧住杯子喝起熱茶。


    “有危險嗎?”


    少年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不知道白曉夢這是何意。


    “你現在做的事。”


    沒去看空的臉,白曉夢單手托腮,瞪著壁爐說道。


    “……嗯。”深淵王子遲疑地點點頭。


    “非做不可?”


    “是。”


    這次的答案沒經思考便脫口而出,白曉夢磨了磨牙,強壓下一肚子的不滿,幹脆轉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那就去做,但是不準受傷。”


    沒理會驚訝的少年,白曉夢嘟嘟囔囔地繼續說。


    “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所有物。沒有主人的允許,不準損壞。”


    知道就算問他到底計劃著什麽也不會說,隻能讓自己更生氣,白曉夢撇撇嘴,幹脆不問了。


    反正隻要紅蝶還在空的體內,不論他遇到什麽樣的危險,自己都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嗯。”


    少年的聲音染上了笑意。


    “那可以拜托我的主人一件事嗎?”


    “什麽?”


    如果不是什麽很過分的要求的話,倒也不是不能答應,就當是害他淋雨的賠罪了,白曉夢心想。


    “是件很重要的事。”


    少年站起身,來到白曉夢身旁,單手撐在桌麵上,俯下身,在少女耳旁輕笑著說:


    “能不能……延長一下您的偽裝法術?我算著它差不多快到時間了。”


    感情你來找我就為了這破事?!


    白曉夢的臉紅了——被氣紅的。


    “閉眼!”


    魔神惡狠狠地把掌心拍在空的前額,釋放出的力量瞬間浸透了少年的全身,就連殘留的寒意也被驅趕幹淨。


    “既然沒事了就給我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我可不想回去就聽說哪個深淵法師被你傳染了感冒。”


    “遵命。”


    空輕鬆地笑了起來,火苗跳躍的光影給了白曉夢一種錯覺——整個人房間好像都被這個笑容照亮了。


    “還有,我今晚要吃你做的小蛋糕。”


    “好。”


    魔神揮揮手讓空離開,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白曉夢又揪住了空那寬大鬥篷的一角。


    “還有什麽事嗎?”


    “……下次出門留宿前,會讓人告訴你一聲的。”


    深淵王子瞪大了眼睛,麵前的少女依舊緊盯著壁爐,沒有看他,但側臉還是紅紅的。


    屋外的雨已經停了,晨曦刺破雲層照亮了黑暗。


    少年禮貌地向府邸主人辭別,留下了瓶產自璃月的藥酒,並托迪盧克好生照顧白曉夢。


    迪盧克對這位曉夢的“家人”產生了幾分好奇,因為他對少女親昵又恭敬的舉止,並擁有著與少女同樣的瞳色。


    是曉夢的分家或者旁係血親?


    但這張臉總覺得在什麽地方……


    餘光看到了白曉夢的表情,迪盧克的思緒頓時凝滯。


    “發生什麽事了?不開心嗎?”


    “沒什麽。”白曉夢喝了一小口女仆姐姐偷偷給倒的無酒精葡萄汁,麵無表情地看向迪盧克。


    “就是覺得,某些試圖一己之力抗下所有的家夥,很讓人生氣。”


    “你說得對。”


    迪盧克微微掀起唇角,回答道。


    頓時全屋的人,都帶著難以言喻的表情,默默看向了迪盧克老爺。


    用過早餐,保證下次還會來晨曦酒莊做客,白曉夢便按照平日約定的時間登上了龍脊雪山。


    “嗯?今天怎麽沒看到阿貝多?”


    白曉夢疑惑地望向山上,以往這時阿貝多便會早早地在這裏等她,有時拿著畫板寫生,有時則拿著筆記研究煉金材料。


    從未有過一天失約。


    “是實驗出什麽問題了嗎?”


    帶著滿腹疑惑,白曉夢獨自前往阿貝多的營地。


    好在現在的白曉夢,已經學會了根據以往登山的痕跡來判斷路線,不會輕易迷路了。


    有時候,白曉夢也會在這條路上遇到,第一天見到的那隻小狐狸。


    它會友好地繞著白曉夢轉圈,允許少女把它抱起來,摸摸柔軟的毛皮和漂亮的大尾巴。


    “阿貝多,我來啦……你這是怎麽搞的?”


    看到眼前的景象,白曉夢驚訝地來到阿貝多身邊。


    “啊……已經到時間了嗎?”


    阿貝多抬起頭,牆上的鍾表不知何時砸在了櫃子上,帶著貫穿表盤的巨大裂紋。


    停止移動的指針譏諷地回望向這位天才煉金術士。


    “實在抱歉,今天沒去接你。”


    在阿貝多的肩膀上,一隻有著和阿貝多同樣瞳色的毛絨絨,和身下的人類一起望向了白曉夢。


    那張深受蒙德城少女們歡迎的英俊麵龐上,多了幾道爪痕。


    “如你所見,我這裏……稍微出了一些小小的問題。”


    阿貝多露出了苦笑,向白曉夢舉起了手中不停掙紮的小動物。


    是一隻冰藍眼睛的長毛貓。


    和肩膀上那隻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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